原来,在他眼里,她是污秽不堪的东西……
是啊,连她自己都嫌弃自己,她又怎么能要求他一下子就接受这样的自己呢。
不知过了多久,林初九几乎哭的睡了过去,直到听见浴室门打开才猛然睁眼,她看了眼已经穿戴整齐的男人。
“司白…这么晚了你还要出去?”林初九轻皱眉,犯贱似得忍不住关心他。
毕竟现在时间不早了。
沈司白拿起外套,淡漠的看了林初九一眼,讥讽一笑:“怎么,不出去,难道在这里看你搔首弄姿?林初九,别恶心我了。”
话落,他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门被砰的一声关上,发出巨大声响,林初九觉得整个房间仿佛都在震动,她眼角的泪最终还是不争气的落下,在那梨花木的地板上开出一朵花来。
……
等到林初九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翌日中午了。
扶着脑袋,双眸看了一眼四周,一片狼藉的屋内,仿佛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头痛欲裂,难受的要死,她皱了皱眉,目光空洞的坐起身。
房间里特别安静,这种安静让林初九觉得落寞且恐怖。
她见遥控器便在小桌子,便想要将电视打开,想要缓解这寂静的氛围。
拿过遥控器,屏幕一闪,画面清晰,只见本市一个新闻报道里面男记者的声音响起:“沈总,请问你如今暂代顾氏掌事人以及和顾氏集团的凌薇小姐是什么关系呢?如今沈氏与林氏联姻,是否有其他新的合作方向呢?以及你旁边这位便是音乐人艾薇儿小姐吧?”
林初九闻言顿时浑身一僵,抬眸看向屏幕。
沈司白依旧西装革履,英棱的五官没有过多的表情。
屏幕中,他直接无视记者的问话,与身旁身材妖娆的女子,上了不远处的黑色迈巴赫。
“啪——”的一 声。
遥控器掉在地上,林初九的眉眼轻颤了一下,心撕裂般的疼。
虽然昨晚沈司白说的很清楚,可是她和他才刚刚结婚,他怎么就和艾薇儿在一起?
顾氏的凌薇她也听说过,这位艾薇儿她更是听说过,嫁过来之前,她便了解了沈司白身边的人。
心里揣着无尽的落寞和悲伤,林初九自嘲的牵起唇角。
昨晚她自己卑微到那种地步了,他都能那么决绝的抛下她离开,更何况是他心中还有爱着的人,这些,林初九早该有心理准备的。
可即便她在心里这么安慰自己,之后的一整天,林初九仍旧心不在焉,满脑子都回放沈司白与艾薇儿在一起的画面。
沈司白心里喜欢凌薇,可为什么又会和艾薇儿在一起呢?
客厅里,林初九正六神无主的坐在餐桌前。
佣人毕恭毕敬的声音忽然响起,“四爷,您回来了。”
林初九闻言,如同受惊的鸟儿一般腾地站起了身子,一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空酒杯。
酒杯落地,四分五裂,声音刺耳。
沈司白走进来,随意瞥了眼地上的玻璃渣,看都没看林初九一眼,便对佣人吩咐道:“收拾干净。”
话落,他转身上了楼梯。
见此,林初九到底还是没有忍住心底的冲动,向前跑了几步,声音微微发颤命令道:“沈司白,你站住!”
沈司白听闻脚步一顿,转过身一脸冷漠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不悦道:“说。”
就连和她多说一个字也是奢侈,林初九看着沈司白半边落在阴影里的俊容,顿时心生悲哀。
他修身而立,英棱的五官被灯光勾勒出精致的轮廓,浑身散发着优雅矜贵,可却从未正视过她一眼。
结婚一个月以来,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加起来都不超过一个小时。
当初林初九爱极了他的不食人间烟火,此刻越是爱有多深恨有多深。
她对上他深沉如墨的双眸,贝齿咬着下唇,捏紧拳头,片刻后开口道:“你不和我解释一下吗?”
解释他为什么会和艾薇儿在一起的事情,至于凌薇,凌薇在这个男人的心里有着怎样的地位她早就清楚,可她不甘的是如今她已经是他的妻子了,怎么还能和其他女子同框出现,举止亲密。
沈司白冷笑一声,如同重锤捶在她的心头。
她听到他语气无所谓道:“没什么好解释的。”话落,他便转身上楼,留下林初九泪充盈整个眼眶。
林初九,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
林初九心里骂着自己不争气,可眼泪却控制不住般滚落眼眶,划过脸颊,没一会儿便打湿了衣服一小块面料。
她匆忙抹了一把眼泪,抬脚就要上楼梯,结果一个踉跄,重重摔在楼梯上,疼得整个都蜷缩成一团。
佣人在旁惊呼一声,正想上去搀扶,却被一道嗓音制止:“出去。”佣人闻言看了看林初九和沈司白两人才退了出去,空间陷入一片寂静。
林初九一怔,双眸低垂,如今的她狼狈不堪,更是不愿意让沈司白看到这一幕。
“你很喜欢趴在地上?”沈司白嘲讽道,下一刻林初九只觉得一阵力量把她从地上拽了起来。
“谢谢。”她低声道。
她轻轻推开他的手,绕过他准备上楼。
他伸手一拦,阻止了她的动作。
下一刻,他一手抵在墙边,将她禁锢在狭窄的空间里。
林初九一怔,闻着他身上冷冽的气息,林初九顿时心跳如雷,侧在身旁的手紧握成拳,全身的肌肉都绷紧在一起。
林初九被一只手捏住下颌,被迫抬起头看向对面的人。他的双眸漆黑如墨,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你很委屈?”沈司白眉眼下压,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冷笑一声继续道:“接着你又准备和你父亲说?”
林初九心头一颤,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原来沈氏与林氏联姻,娶她为妻的这个条件,竟然让他如此介怀,甚至对她怨念这么深……以至于如此……
她想起这一个月里,沈父和林父也的确因为他们两人的事情找了好几次沈司白。
“我没有!”她低声反驳道,“你想想看,哪一次是我说的?这一个月里,无非是他们听到了风声,才会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