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金龙的习性比较特殊，养了它就不能在这缸里养别的鱼了。
沈司白看了眼那些玲珑可爱的小鱼，咽下了那些话，随口道：“那么霸道的鱼我也不喜欢。”
林初九不再说话，自己坐到了沙发上。
“想不想喝些什么，我喊白助理来给你倒。”沈司白不再说别的，张口就问林初九要喝什么。
林初九摇摇头，今天这个问题她已经听过太多次了，也不想再喝些什么。
沈司白刚拿起电话的手又放下，然后看着林初九，内心有些局促。
他本来以为林初九忽然过来，是因为昨天的绯闻，所以过来看一看自己，却没有想到对方虽然来了，但是表情却一直淡淡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最重要的是，让他莫名感觉到了一种不祥。
林初九手里抓紧了下包，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件事情。
“其实……”沈司白难得会有些犹豫，他想着之前没有跟林初九解释这些事情，但是今天无论如何确实是应该面对面的说清楚些，“我和那些人，的确只是工作合作关系。”
林初九知道，她当然知道。
因为这些事情是风岚一手操办，其余几个姐妹全程配合。
很可惜的是，那些九宫格图的女人里面没有刘青青，也是因为如此，林初九才相信，他和这几个人，确实只是合作。
但是对刘青青，沈司白就不一定了。
“你不用和我解释这些。”林初九干脆利落道。
沈司白沉默了一下：“你真的不用再回医院了吗？”
那天发现林初九自己跑了的时候，他真的是急疯了，看到她和苏之衍在一起更是难以忍受，后面又还有一个周毅然，对他的打击是很严重的。
可是他也想了，不管怎么说，林初九都是他的妻子。
没有关心她、体贴她，不惜一切的保护她，是自己的失职。
林初九听到这话，抬眼看了一眼沈司白，表情中写满着意外：“嗯，不用了，医生说只要好好休息就可以了。”
沈司白貌似松了一口气。
林初九却满心悲哀，他这个样子，是不是觉得，只要自己已经好了，就不用有心理负担了。自从那天晚上微信匆匆聊了几句以后，沈司白再也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
她有时候都在想，到底是什么，让他们夫妻两个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是林家？是艾薇儿？还是刘青青？还是那个她从未见过面的凌薇？不，都不是，只是因为他们自己。
沈司白看着林初九忽然冷漠又悲哀的表情，忽然就有点窒息，他忍住没有伸手去抚摸一下她的发顶，竭力开口道：“你今天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沈司白已经忘记这是第几次问这句话了，一次都要比一次心里沉上两分。
林初九调整了下状态，深吸了一口气，郑重地从自己的背包中拿出一份文件：“这个你看一下，如果觉得合适就签了吧。”
“这是什么？”沈司白的心立刻吊到了嗓子眼，他隐隐约约有一种猜测，但是又觉得难以置信，开什么玩笑，林初九会主动提出来？
可是，潜意识里，又拒绝接下，他知道，一旦真正接了过来，可能就是万劫不复了。
林初九见沈司白不肯接，也不再犹豫，四目相对，她带着肯定和认真：“当初你的那份婚姻合约一样的文件，我签了，我记得上面有一条，大家各自互不干扰，不插手对方生活，否则立刻离婚，这段时间我的确一直在打扰你，违背了你的意愿，所以，我愿意离婚。”
沈司白顿时觉得荒唐。
什么？他一直都不觉得林初九这段时间以来在打扰他，虽然他也因此觉得很烦恼，但是……那都是因为……
脑子立刻成了一团乱麻，他竟然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
只是觉得自己特别的可笑，当时为什么要拿出来那种合约给林初九签呢？
是了，因为自己有洁癖，而林初九是他逼不得已娶的。
可是，现在不是了啊。
他还想着，只要她还是自己的妻子，早晚都能缓和关系。
可是却没有想到，竟然都没有那一天了。
对了，他记得合约上说，如果他接受她了，就能够不离婚了。
“林初九，你考虑清楚了吗？”沈司白不敢直白地说出来不想和林初九离婚，他想要先听一听林初九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林初九把文件放在沈司白的办公桌上：“考虑清楚了。”
踟蹰了下，她认真想了想措辞，才再次开口：“司白，我最后叫你一次司白。其实说真的，这段婚姻确实对于你我来说都是束缚，如果知道林家的干涉会让你这么为难，那我宁愿不嫁给你。但是这一切已经发生了，我还失去了一个孩子。这段时间的事情，让我彻底认识到……”
说到这里，林初九的心中一痛，几乎就要留下泪来，但还是强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们两个确实是不适合的，我想，如果没有开始就好了，所以，还是早点结束，这样对我们两个都好。”
好？沈司白觉得匪夷所思。
怎么好，他一点都不会觉得好！
然而，他一开口就觉得满满是苦意和涩然。
“无论你想怎么样，我都成全你。”沈司白满是颓然。
他觉得自己可能无法开口挽留林初九留在自己身边了，因为她会不高兴，而自己，无法眼睁睁看着她不高兴而一意孤行。
做错的事情已经够多的了，又何必在这件事上继续执迷不悟。
林初九听到沈司白毫无挽留意思的话，抿了抿嘴唇，反正她本来就不抱希望对方能够否决这个提议，而她也确确实实没有以退为进的意思。
沈司白翻开林初九放在桌面上的离婚协议，只有薄薄的三页纸，细则却很清楚明了。
在这份协议上，林初九没有打算带走任何东西，除了那百分之十的沈氏集团的股份。
他心中大致有数，于是道：“我同意离婚，但是这份离婚协议需要改一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