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麻烦您了。”
几个人都不吱声,眼巴巴地看着风岚打电话,心中七七八八的有了猜测。
风岚的人脉用在某些地方是非常好用的,但是如果拿到社会中来……
见到风岚挂掉电话, 邹舟第一个并了口:“岚岚,你找的是什么人啊。”
风岚稍稍弯了弯唇角:“借了一个退役的特种兵而已,专搞侦查的。”
现在各家企业的老总都十分慎重,出入重要场合反追踪是十分重要的,然而再怎么厉害也比不上专业的,风岚就是要找人跟踪沈司白,看看他到底都能干出来一些什么好事。
邹舟压着声音轻呼一声:“可……这样好吗?”
“从理论上讲,是不合法的。”申云儿推了推眼镜,表情严肃,然而下一句却笑了,“但是,我喜欢。”
都已经被欺负到头上了,还管什么合不合法,去他二大爷的吧。
几个人正在这里盘算怎么收拾沈司白,林家老宅却是一片惨淡。
就说林初九上了楼之后,林老爷子立刻把林与泽叫到了身边,林与泽最怕老爷子了,立刻点头哈腰地迎了上去。
谁知道老爷子一言不合直接举起拐杖抽在了他的后背上,一下不行,就又多来了几下,一边抽还一边凶:“让你照顾不好妹妹,让你看着妹妹被欺负!你父亲那个老顽童本就因为当年那件事不喜她,我们再不护着她,你让她一个女孩子怎么办?!”
林与泽被抽的生疼,整个后背感觉都青肿了,可愣是一动都不敢动,宁愿龇牙咧嘴都不带挪一下 地儿的,看着林老太太直心疼。
林初九是他们老俩的心尖尖,可是林与泽也不差啊,毕竟是这一辈头一个大孙子。
老太太立刻去拉林老爷子的手:“臭老头子你又干嘛,罚了九儿不说,又打阿泽,你下手这么重,打坏了可怎么办!”
林与阳站在边眼观鼻鼻观心, 生怕战火烧到自己,可是这可不是他想躲就能躲的。
林老太太一怒,干里之内寸草不生,她立刻喊了三儿子一声:“你还在那杵着,你怎么也不拦着你爸!”
林与阳打了个哆嗦,立刻去扶着老爷子劝道:“阿泽现在每天都在集团里跟着大伯学习,九儿结婚后的事情是有点顾不上。”
老太太趁着这个机会就去拉着林与泽坐下,要掀起他衣服看后背。
林与泽哪敢肯,他都二十多岁的人了,还被老太太当小孩一样哄着看伤,要是说出去可是丢死人了。
“奶奶,我没事的。”他哭笑不得地看着楼上,爷爷就为了不让妹妹看到这血腥的一幕才把她支上去,可苦了自己了,妹妹哟,你还是下来吧。
林与阳肃着脸:“你奶奶要看那是关心你,你这是什么表情?!”
摆完长辈的谱,他又借着哄老爷子,开什么玩笑,老爷子这次可是动了真气了:“爸,儿孙自有儿孙福,您这样也不是办法,要不咱们拉着九儿离了婚,再一把把沈氏集团给推倒。”
他也就是随便出个馊主意,让老爷子出出气。
老爷子听了,果然沉默下来。
他和沈司白的祖父是至交,两个人相识六十多年,年轻时红过脸,吵过架,也能转头又一起意气风发的出去混,老了以后又一起下下棋,喝喝茶。
只是后来,林氏为了不和沈氏集团有什么利益冲突。便去了尚海市发展。
上次林父和他提及林初九和沈司白的婚事的时候,他想着沈司白的祖父这层关系林老爷子自然答应了,正好林初九又十分喜欢沈司白,沈司白在他眼里也是一个很不错的年轻后生,于是极力促成了这桩婚事。
怎么七年前那个还温和恭俭的少年如今就成了这副模样了呢?
林老爷子百思不得其解,叹了一口气,缓缓道:“算了,你说得对,儿孙自有儿孙福,我管不了,也没法管。”
林与阳和林与泽具是松了一口气,两个人相视一眼,心照不宣的笑了。
“但是!”林老爷子依然十分肯定,“让九儿自己想清楚,我把话放在这里,如果沈司白不亲自来接她,我是绝对不会让她再出林家老宅这个门的。”
林与泽也是这么想的:“我林家又不是养不起九儿。”
林初九还不知道楼下几位亲人的交流,她站在窗前,看到一辆黑色的定制防弹车如流星一样从山间公路上划过,在树木中时隐时现。
流畅的线条,黑得发亮的外壳,一看就价格不菲的制造工艺,再加上飙车一样的车技。
她顿时瞪大了眼睛,扒着窗子使劲往外看。
结果这车没有停在院落里,而是直接去了地下车库。
林初九有些失落地缩回了头,然后想了想,连忙提着裙角跑了出去。
“爷爷奶奶!三叔,大哥,我刚刚在窗户看见……”
话还没说完,大门呼地被推开,一人夹杂着冷风大步迈进了客厅,瞬间周边的气温仿佛降了八度。
来人一袭黑色风衣,真正的一丝不苟的每一个细节,奢侈的面料下紧包着修长挺拔的身材和饱满有张力的肌肉,如同一只行走的黑豹,优雅又危险。
他面色冷峻地环视了客厅里的人之后,目光定在了林初九身上,立刻大步走过来。
在这个林家,林初九最怕两个人。
一个是林老爷子,七十有余,积威甚久德高望重,让小辈们从骨子里服从。
另外一个就是如今进来的这位,常年冷峻寡语,无论嘿道白道谁都不敢得罪,因为心知对方手段狠辣,一旦被揪到短处绝不留情。
对自己这位二叔林木,林初九心里满是敬畏。
他一进来, 就连林与阳都敛了笑容,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二哥。”
林木目不斜视,直直走到了林初九的面前,盯得她浑身发冷,而后便听见这位凶名在外的二叔清冽开口:“丢人。”
林初九一噎,她是挺丢人的,可是身为二叔连声安慰都没有,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处于骨子里的惧怕,她虽然心里有点微妙的意见,但是并没有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