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姑娘,多谢你了。”最先开始谴责金大富的那位商人说道:“如若不是你起的头,恐怕我们现在还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呢!”
先前秦夜购买的宅邸地契,在金大富松口之后,自然也物归原主,回到了秦夜手中。
司瑶先是确认了一眼地契的真实性,继而便冲着面前的商人微微一笑。
“没什么了不起的,这金大富也是罪有应得而已。”她道。
“是啊,这次可真是让他吃尽了苦头!”这商人也感到扬眉吐气,旋即,他便凑近了司瑶,低声道:“可是姑娘,你还是要小心。”
闻言,司瑶秀眉微皱,面浮疑惑:“小心什么?”
“这金大富也并非是依靠克扣这些银钱发家,他背后的势力深不可测!”商人像是知道些什么似的,低声道:“我担心这金大富报复你。”
秦夜闻言,沉吟片刻,道:“你的意思是,他背后有人撑腰?”
这商人轻轻点头,神色有些难看:“总之你们还是小心些!”
“好,多谢你了。”司瑶冲着这位商贾行了个礼,紧接着便看了眼金大富的方向。
金府上空的蜜蜂已经散去了,那些丫鬟仆人也都纷纷的回到了金府之中。
金大富一个人站在门口,将银钱尽数还回,他抬起脸来,凶狠的看着司瑶。
“你给我等着!”金大富用口型说道。
还未等司瑶做出什么反应,秦夜便先行一步挡在了司瑶的面前。
他微微抬起下巴,眼瞳深邃,宛若深海般危险,一下子就将金大富给吓得脸色发白。
“怎么了?”司瑶有些茫然,伸手轻轻地扯了扯秦夜的衣袖。
“无事。”秦夜冷冷的睨了金大富一眼,便转过身来,牵着司瑶的手便离开了。
两人没过多久便回到药铺了药铺里面,司瑶有些疲惫,打算好好歇息一下,正在这时,方岩却满头大汗的从外面跑了回来。
“方岩?你怎么了,为何如此焦急?”
这方岩看到司瑶的时候,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便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神色:“司姑娘!您总算回来了!”
心中涌起一股不妙的预感,司瑶抓着方岩道:“究竟怎么了!”
“学堂!羽哥儿学堂那边出事了!”
秦夜很快反应过来,沉声道:“走!”
“学堂的那群学生狗眼看人低,见羽哥儿年纪小,又是个没有什么背景的,便喜欢欺负他。”方岩带着司瑶一边往前跑,一边气喘吁吁的说道。
“他为何从不告诉我!”司瑶咬牙。
“兴许是怕你伤心,再加上有学堂老师在,那群学生都不敢太过放肆,且还能过得去。”方岩说到这里,便重重的叹了口气。
“可是没料到,那个学生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三个人紧赶慢赶的,终于是来到了学堂门口。
两个护院认识司瑶,见她来到之后,便对视一眼,马上让开了路。
司瑶跟秦夜对视一眼,越是靠近房间,便越是感到不安。
等到司瑶推开了房间门的时候,便看到司羽正白着脸站在门口,背对着她,倔强道:“我说过了,我真的没有拿走你的玉佩!”
“阿羽!”司瑶心中一酸,连忙出声喊他。
听到司瑶的声音之后,司羽浑身一僵,接着便慢慢转过头来,一双眼睛红的跟兔子一般,惊愕的看着她。
“阿姐,你怎么回来了?”他的声音听起来都有些哽咽了。
司瑶更加心疼,走上前去抱住了司羽:“你为何要瞒着我?”
她指的是别人欺负司羽,司羽却默默忍受的事情。
听到这话,司羽便马上看向了方岩。
方岩只能心虚的避开司羽的目光。
“没事的,阿姐,都只是小事情而已。”司羽轻轻地拍了拍司瑶的肩膀:“在我看来,没有告诉阿姐的必要,所以我才不言语的。”
分明是怕她忧心!
司瑶叹了口气,紧接着便在司羽面前缓缓站起,她神色冷淡,扫了眼房内的人。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旁边的一位先生犹豫片刻,开口了:“咱们学堂的一个学生,说司羽偷了他的玉佩,紧接着还跟司羽打了起来。”
言罢,他便目光复杂的看着旁边那个不断抽泣的小胖子。
这小胖子姓金,单名一个贵字,仗着自己家世阔绰,便经常在学堂里显摆,结果今天好巧不巧的,就将他那块淡青色勾花玉佩给显摆丢了。
“肯定是司羽拿的!”小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痕,脸上还有些红肿:“看你那穷酸样!”
司羽咬唇,不说话,只是坚定地看着司瑶:“阿姐,我没有拿他的玉佩!”
面对司羽带着些湿意的目光,司瑶轻轻点头,声音轻柔:“阿姐相信你。”
旋即,金贵身边的那个男人便冷笑一声,出口嘲讽:“他说没偷就没偷了?我告诉你,金贵的玉佩,可是在阿羽的身上找到的!”
司瑶眯起眼睛:“哦?玉佩呢?可否借我一观?”
“哼,穷酸货……连玉佩都没有见到过。”金贵听到这话,便抬手一丢,一个碧绿色的东西被他给丢了过去。
秦夜扫了眼,抬手一接,眸低闪过一道冷光。
金贵被吓了一大跳,缩了缩脖子,往男人那边靠了靠。
“多谢。”司瑶冲着秦夜轻轻点头,借着便拿起他手中的玉佩,细细观察了一番。
众人都屏息凝神,注意着司瑶的一举一动,而先前的那个男人便道:我看你怎么狡辩!”
“闭嘴,外面的鸭子都比你安静。”司瑶开口嘲讽。
听到这话,围观的那群学堂学生们都低低的笑了出来。
男人脸色难看,果然闭嘴不说话了。
“司姑娘,这人是学堂里掌管考勤纪律的,跟那金贵似乎关系匪浅,您没来的时候,就一直护着他!”方岩悄声道。
司瑶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片刻之后,她才举起了自己手中的玉佩,道:“这玉佩分明就是你放到司羽身上的。”
“哈!你看了半天,就得出这么一个结论来?”那男人十分不屑。
司瑶并没有搭理他,只是看向金贵:“你方才,是不是吃了烧鸡?”
“是啊,怎么了?学堂又没有规定不许吃东西!”金贵说着,还炫耀似的给司瑶看了看他的鸡骨头。
“这块玉佩油腻不堪,而司羽的手上却只有墨迹。”司瑶扫了眼司羽的白净小手,声音略冷:“如若司羽真的拿了你的玉佩,为何这上面没有墨迹?”
那男人没料到司瑶竟然如此细致,继续狡辩:“就凭这个?”
“自然不是。这只是其一。”司瑶看了看手中的玉佩,又问道:“司羽拿这个玉佩要做什么?卖钱?”
语罢,她嗤笑一声:“这玉佩成色很好,如若卖去当铺,定然能很快的找出来,顺藤摸瓜查到司羽。这边是其二,这东西不好出手。”
沿着司瑶分析的这两条想下来,男人很快便被她问的哑口无言,连狡辩的时间都没有了。
正当这时,门口却传来了一道粗粝的声音:“谁在欺负我家金贵儿啊!”
走进来一看,这人竟然是金大富!
司瑶冷笑,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金贵竟然是金大富的儿子!
金大富看到司瑶,神情也是一变:“你怎么在这儿!”
“自然是因为你儿子嫁祸我弟弟,小小年纪便养成了如此歪风邪气,你这个当爹的,可还称职?”司瑶不留情面的质问道。
金大富现在是看到司瑶就头疼,被她这么一质问,被弄得是哑口无言,气势上便弱了一大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