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瑞雪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自己可爱的妹妹居然喜欢上了他们的债主!
保不齐是那个男人对妹妹酱酱酿酿之后,单纯的安玲患上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这半年里,何瑞雪无时无刻不在脑补,自己妹妹被无良的债主捉去打工还债,一定是吃不好睡不好,被欺压得厉害。刚回国后,她听说妹妹已经出道成了演艺圈的艺人,又担心她在娱乐圈这个大染缸里遭到更不公平的对待。
百度搜索沈安玲这半年来的遭遇,结果她搜到了什么!
各种黑料,各种恶意的辱骂,她几乎无法从这些恶毒的字眼中找到自己妹妹的影子。何瑞雪气得浑身发抖,根本就没办法再等下去,这一次,她要成为那个拯救妹妹于水火之中的英雄!
“姐,我真的没有骗你!”沈安玲被何瑞雪反锁在家里,整个人都快枯萎了:“你赶紧把我放出去,我明天还得跟朋友见面呢。”
“你要跟什么朋友见面?”
“就是,我在偶像百分百那个节目录制的时候,遇到的好朋友……”沈安玲刚想介绍她们几个小姐妹,话还没说完,就被何瑞雪无情地打断。
“那个节目里还能交到朋友?不是在你鞋子里藏钉子,就是偷拍小视频诬陷你……有女人的地方就是江湖,更何况是一百个想要成为偶像的女人!那个孤岛就是座监狱,你每个人都是你的敌人……”何瑞雪陷入自我脑补之中无法自拔,她深深地感谢苍天:“要不是你被人暗算提前退赛,到现在你还是人家的提线木偶,完全没有一丝自由!”
沈安玲:“……”
虽然……但是……有些槽真不知道该从哪里吐起呢。
“没你说的这么夸张,我还是交到几个真心的好朋友的。”沈安玲说话声音都虚了很多:“我没骗你,明天我真的跟她们约好了的。”
阮柠的街舞工作室马上要开业了,莉亚她们几个好不容易有一天假期,她们想去给阮柠捧捧场。这样千载难逢可以和大家聚一聚的机会,沈安玲要是不去可就太可惜了。
“哪儿都不许去!别以为能骗得了我!”何瑞雪插着腰站在门外,对沈安玲说道:“那个叫井淮的王八蛋果真是个奸诈小人,明明我都把钱还给他了,他居然还霸占着你不跟你解约!”
“……”姐姐,难道不是您自己把支票忘在人家那儿的吗?
“还有你!傻不愣登的,居然就被洗脑了!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我看你就是没见过什么世面,冷不丁看见个长得帅的就被迷了眼了!”
“……”她沈安玲现在好歹也是个十八线艺人了啊,长得帅的谁没见过?时彬都是她挑剩下的!
“安安心心给我在家里待着,我这两天去找律师,我要跟井淮打官司!”何瑞雪陷入自我疯癫中无法自拔,整个人碎碎念着在门口走来走去。最后连梁辰声都看不过去了,打开他房间的门,从门缝里露出半张脸,对着何瑞雪无奈地说:“姐,安静点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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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何瑞雪回来之前,沈安玲还吃了半碗螺蛳粉,不然这一夜她怕不是得饿出点毛病来。半夜三更时,“狗富贵”那个群里的几只单身狗们开始了嚎叫,限定团里被捆绑着,真正没有了自由的那三只,终于开始放她们为期一天半的长假,兴奋得连夜都舍不得睡过去。
“哇,我们下飞机了,踩到桐城的地面啦!”
“快快快,你们俩快出来给我们接风呀!”
“@是阮阮呀 @影流之猪 你俩人呢?说好的晚上吃大排档的呢?”
沈安玲握着手机,心里痒的不行。她想起了点什么,蹲在地上悄咪咪往门边挪,耳朵贴在门板上听了半天,确定何瑞雪已经没有神经兮兮地堵在门口时,她坏坏一笑。
在这个家里,何瑞雪动不动就锁门这件事,是跟她亲妈,沈安玲她后妈学的。小时候后妈躁郁症发作,怕伤着孩子,就把三个小孩反锁在家里,她一个人在外面喝酒哭泣。
沉溺于抑郁之中的后妈时常会忘记给孩子准备食物,沈安玲和何瑞雪还好一点,都是大孩子了,可那时候梁辰声才五六岁,根本就不能饿肚子。
于是沈安玲就学会了爬窗。
老房子非常昏暗,是一楼,窗户也是木头的。后来某一年这一片儿听说出了小偷,那时候亲爹还没离家出走,就找人在几个房间窗户外面打了防盗栏。
沈安玲从木柜最下面的抽屉里,摸出一个螺丝刀,然后她蹑手蹑脚地爬上了窗户,借着夜色摸向防盗栏顶端的几个螺丝。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几个螺丝被卸了下来,沈安玲深深吸了一口气,一只手拎着拖鞋,一只手扶着窗户,小心翼翼往外头探出去半个身子。
老房子窗户很窄,小时候她能很轻松地爬出去,现在有点不太好爬。
她的头倒是很轻松地就穿过了窗户,侧着身子往外爬出一半,胸卡住了。好在夜深人静,也没有人发现这里有个十八线艺人拎着人字拖,胸被卡在窗户里,万一要是当初那个狗仔没有被他们发现,仍旧藏着摄像头在家里……
啧啧啧,恐怕明天一早,沈安玲这服惨样就会被po到网上,成为一周笑料……
沈安玲跨坐在窗台上,深呼吸,然后用力把自己从窗户里拽出来。终于,在自己的胸走形之前,她成功落地,兴奋地穿上人字拖,将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来,压低了声音发了个语音在“狗富贵”那个群里。
“哇卡卡卡卡老娘越狱啦!你们在哪儿,快发个定位,我这就来!”
成功越狱后的沈安玲,有了种特殊的兴奋感。她蹦跳着拦了个出租车,朝着阮柠发给她的定位飞驰过去。闻小风也是桐城人,她选的地方是一个带包间的小吃店,店老板与她是老相识,早早给她留好了包间。
到了小吃店,店里人不多,沈安玲拿手机遮着脸,跟着老板进了包间,人才放松下来。
“姐妹儿!你们都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沈安玲一进包间,就敞开了怀抱扑向几人。女孩子们盯着沈安玲看了半天,都笑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