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也听到了对讲机的内容,眼角流露出了几丝震惊,似乎是没想到莫思郁居然连搭理都不搭理他们。
她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最后,急得满脸通红,步子一直被保安强拽着往后退,可身体却还是前倾,企图前进。
莫思郁的深邃眼眸隐藏了所有表情,没有说话,直到亲眼见到所有成家人都被赶出了公司,这才转过身,上了楼。
代衍的办事效率一向很高,一个下午他就已经找到了所有夏珠的资料,包括她最近地行踪。
傅靳一目十行翻阅着自己,右手越一直敲打着桌面,似乎有些紧张一样。
代衍心跳的鼓点随着傅靳手指敲打的节拍而越来越快,他心里不安极了,总裁突然要这个干嘛?
翻来覆去了好几遍,傅靳耽误视线被几个字所吸引。
在文件上,它甚至算不上大,可就是格外的突兀,显得有些可疑。
“一直在国外生活……”傅靳顿了顿,自顾自地将文件上面的话念了出来,如鹰一般锐利的眼神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代衍心里一个咯噔,随即微微弯下了腰,点点头,道:“是,一直在国外生活,调查的说是近期为了公司合作才回了国的。”
末了,犹豫了半刻,代衍还是又多嘴地补充了一句,“她的行踪也仅限于傅氏集团,莱兰,已经她自己的住所。”
代衍故意把尾音拖得很长,意欲为后面的提问做铺垫,他抬起半张脸,眼神里有些试探:“老总,你问这个干嘛?”
傅靳摇了摇头,他现在心烦意乱,不想多说话。
这个资料让他不得不对夏珠起了疑心,一直在国外生活,可在傅靳的印象里,夏珠对于国内,可以算得上是很熟的了。
代衍也看出了此时傅靳的心态不佳,不敢再继续问下去,怕自己会变成心情不好的炮灰。
点了点头,他将冰咖啡放在了桌子上,这才快速地离开了。
傅靳偏了偏脖子,扭动了一下,似乎因为长时间的坐姿而有些劳累了。
他的视线定在了那杯冰咖啡上,又想起了今天上午的见面。
有些后悔当时为何没有再多给莫思郁一些耐心,现在回味过来,她说话的眼神里,分明带着求救与信任。
不知为何,茅塞顿开想到这些后,傅靳的心莫名其妙像是被什么东西扼住了一般,难受的让他觉得周遭空气稀薄得厉害。
一骨碌站起了身子,这才感觉到好一点。
“阿靳,你怎么了?”听到这谄媚的声音再次出现,傅靳胃里有些难受,不情不愿地转过头去,眼神里没有任何温度。
“怎么了?”他语气里冷冰冰的,倒是很符合他“冰山美人”的称号。
可夏珠却丝毫没有因为他的态度而放弃,反而是浅浅一笑,走进了些,同他耳语着什么。
莫思郁的肚子越来越大了,每个月都要按时产检。
宋千玺自告奋勇,偏要和莫思郁一起去,美其名曰,保护莫思郁。
莫思郁自然是不想让宋千玺去的,可迫于无奈,也只好答应。
黎封见莫思郁来了,心中有些高兴,冲她斯文一笑,又看了看旁边地男人,迟疑了半秒,也点了点头,礼貌性地问好。
宋千玺倒是一副与黎封很熟的样子,笑嘻嘻地看着黎封,道:“黎医生,待会儿你检查的时候可得注意注意啊,这肚子里的,可是我将来的孩子。”
莫思郁秋水荡漾的眸子立刻充满惊讶,她抬起头,看着俯下身子一脸嬉皮笑脸的宋千玺,他已经注意到了莫思郁的目光,但还是面不改色心不跳。
倒是黎封拿水杯的手顿了顿,随即才稳稳当当地将莫思郁的水杯放在她面前。
低下了头,黎封不愿看见宋千玺:“宋先生,怎么许久未见,你的自来熟越来越严重了?”
这句话意味深长,宋千玺不可能听不明白,可偏偏这时候,他却只是哈哈一笑,像是读不懂一般,挑了挑眉,看着坐在自己旁边地莫思郁,宽慰道:“放心吧。”
黎封半挑着眉头观察着两人的一举一动,心里奇怪不已。
作为莫思郁的医生,莫思郁的情况他一直是清楚的,只是他并不相信莫思郁会是那样的人。
等到产检的时候,黎封以一个不是家属不能观看的理由把宋千玺毫不留情面地锁在了门外,转过头来,满脸都是责备的看着莫思郁。
“说说吧,怎么回事?”他不信别人说的,他要听莫思郁亲口说。
莫思郁刚刚准备躺下的身子颤了颤,抬起头来,看着黎封满脸无奈的样子,黑白分明的杏子眼颤了颤。
黎封像是看懂了什么似的,走了过来,扶着莫思郁坐在了床上,随即,又拿起杯子给她倒了杯热水,全程没有问莫思郁一句话。
莫思郁心里反倒是不安了起来,一脸复杂地看着面前这个白大褂。
“他非要陪我来的。”莫思郁踌躇着,从嘴里吐出来几个字,却不像是在解释,像是在抱怨。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黎封看着在自己面前低下了头莫思郁,心里一股柔软感喷涌而上,让他的语气不免又柔了几分。
“莱兰这次出现了重大危机,我差点就要被董事会的那帮人革职了……”莫思郁不愿意抬头看黎封,只是像自言自语一般地解释,“宋千玺他……”
一提起他,莫思郁又莫名想起了那天晚上那个噩梦,宋千玺那个厌恶的表情还历历在目,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把全部的事情都告诉了黎封。
她很相信黎封的,黎封也值得被信任。
皱着眉听完莫思郁说的话,黎封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一时间居然有些沉默,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他抬起脑袋,捏了捏眉心,看着病房外那个晃悠的身影,冷冷的语气把莫思郁吓了一跳:“你要多加小心他,我能感觉得到,”
他把手放下,睁开了眼睛,语气很坚定,但眼神却有些意味不明,“他跟以前的变化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