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慎言,你此番话莫不是在说朕油盐不进,心中难以怀有天下百姓?”
“皇上恕罪,是老臣言语有失。”老太傅连忙下跪。
“来人,扣太傅俸禄一年,让他在自己府上好好休息,不必上朝了。”
皇帝一盏热茶甩在地上,滚烫的茶水直接崩到了太傅的脸上,可是太傅贵的原地根本不敢动,随后便被两个名禁卫军扯了起来,扔出宫去。
“那些酸儒闹就尽管闹好了,派禁卫军出动,为首带头的都给朕抓起来细细拷问,剩下闹事的能打就打,不听话的就杀。”
皇帝大发雷霆,一旁的臣子敢听不敢劝。
近卫军马上出发镇压,立即捉拿了为首的几名书生,收关刑部大狱,严刑逼供,那几个书生风骨铮铮硬是一声不吭挨了过去,可是刑罚过于严苛,再加上书生本就身体不健康,在狱中便去世了。
更是惹得天下文人墨客愈发不忿,大有层起不穷之势,而之前的那个队伍损失了几名领头人,反而有更多的人争相向前。
一时刻民怨沸腾。
京城的百姓也见到了这血腥场面,那些个书生本就是平头百姓,或是刚中了举的秀才举子。从民间出来,谁家还没有个亲戚朋友的,这一传十十传百,百人们街道天子不公,为帝不仁,不配,坐拥此位,不配坐拥江山。
京中茶馆,白衣剑客正在此听着评书饮着普洱,茶馆中议论声阵阵,大家都在谈论最近学子上书反遭镇压的事。
“还记得先皇也是离奇去世,太子又下落不明,后又报了国商,当今这位陛下可真是心狠手辣。”一身着蓝衫长袍的书生压低了声音,对着一旁的朋友细声说道。
他那朋友向四周谨慎的望了望,而后小心翼翼的靠近书生,道:“淮安兄,慎言,小心那皇帝的耳目现在藏在各处,将你往二人捉进大牢屈打成招,午门斩首啊。”
那白衣剑客本就是江湖中人,耳力惊人,自然听到了两人的谈话,他近几日奉命进京打听消息,混在人群百姓中,听的最多的便是这对天家不满之言,这倒比光明正大凭官身或是幕僚的身份,打听的消息要准确的多。
这白衣剑客是天下第一庄五华庄庄主欧阳连云,江湖自古以来不掺和朝廷之事,早些年出门习武历练,便于墨玄瑾相识,二人这洒脱的性子,一见如故,也就成了莫逆之交。
也是墨玄瑾在朝堂之外,江湖之上的一位得力助手,江湖中人心系天下,齐王登基后,天下已乱,民不聊生,欧阳连云自然不愤。
这时他就收到了来自墨玄瑾的一封信,墨玄瑾的信中透露了自己的部分计划,其中有一环便是让着欧阳连云打入梁王的内部。
成为梁王的幕僚,表面上为梁王着想做事,实际上确实墨玄瑾的伙伴。
欧阳连云在京城停留了三日,平时只做那一副贱客打扮,没有引人注意,而后便启程回了西北。
梁王年十八,是先帝的第三个儿子,生母穆氏,是京中五品小官的次女,才疏学浅,空得一身好样貌,才惹得皇帝垂幸。
梁王便是随了母亲的好样貌,小时候长得十分讨喜,在宫中也横行跋扈,霸道惯了。最讨厌读书修习,只喜欢舞枪弄棒,这样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花瓶架子,自然是没人放在眼里。太子乐得自己的兄弟平庸,所以便常常拿些江湖读本,传记小说给他读。
梁王也乐意去看,所以对于天下第一庄的庄主欧阳连云自然是奉为上宾。
梁王对于江湖是十分向往的,他喜欢以武力说话,面对戏本子里的大侠十分敬佩,面对欧阳连云的投奔,自是欢喜不断,再加上欧阳连云的刻意不准痕迹地讨好,不出多久便直接成为了麾下最得信任的幕僚。
“王爷,我这几日潜伏京城,发现情况果真如百姓说的一般水深火热,天下文人墨客或是豪爽男儿,都对当今皇帝表示不满,只见京城一路处处枯骨甚至。有人卖妻卖儿,易子而食,简直惨不忍睹。”欧阳连云见到了梁王,行了个抱拳礼,略激动地说道。
梁王赶紧上前扶起他:“欧阳先生不必多礼,您所说之事我已经派人打探,果真是如此,这齐王的地位来的名不正言不顺,辱没了先皇还没害的太子,实乃不忠不义之辈。”
梁王身边都是一众武夫,平时负责谏言的文官根本插不上话,直接那些武夫被煽动的群情激奋,一个个举拳擦掌,恨不得马上赶到京城去。
“好!众爱卿说的是!这齐王并非良善之辈,根本不配为皇帝,亲手谋害了父皇和太子哥哥。”
于是梁王暗中集结了西北的所有兵马,又大肆收买人手,召集了太子的旧部,直接造反了。
此令一出,天下数人回应,无数人奔向西北投奔,都已经快吃不上饭了,不妨造了反跟着梁王一起干,混在军营里起码还有饭吃。
天下难民太多,一起涌入,梁王有些吃不消养鲢鱼,连忙提议道自己山庄下的几片农庄庄子还有粮食,不妨派庄里之人一起过来,顺便把粮食也都带来。
梁王听后大喜,只觉得自己遇见了这一生的知己,对待欧阳连云便是更热情的些,别把他全心全意的当成了自己人。
西北地势崎岖,峡谷众多,所以新兵都安排在峡谷中,自不会引人注目,朝堂那边也没有多少人注意,一是因为梁王一直都是一个胸无大志,纸扇舞枪动棍的武夫,二是因为朝堂自顾不暇,不仅是书生上书还有百姓的粮食问题。
梁王封了欧阳连云为大将军,派他训练新兵营。
欧阳连云带领五华庄众人用心操练,兵士也越来越盛样子。
这一日训练结束,欧阳连云来到梁王府,梁王热情接待。
内室中,欧阳连云一脸严肃道:“梁王殿下,京城外地势险要,又有护城河,我们这样贸然进京,胜算不大,我想着应该理应外合,才能顺利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