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白色的墙壁,冷淡的色彩,到处都彰显着冷冰冰的气息。
阮棠的视线四处搜寻着,此时的别墅内部和上次来看的时候一点都不一样。
她怀疑的望向小包子,“这……”
“妈咪,这可是我和锲利亚一起的功劳。这里是我负责改造的,其实我本来是想用黄色的,可锲利亚一点都不喜欢。”
小包子奶声奶气的音调渐渐缓解了阮棠和莫海的焦灼不安。
不一时,锲利亚就穿着白大褂从楼上下来,目光在扫过小包子时,瞬间变得柔软。
“你们来了,他就是病人吧。”
锲利亚一眼就锁定了蜷缩往后退的莫海身上,视线凌厉。
“锲利亚,你温柔点,那是我小舅舅。”
小包子不满的抱怨着,肉呼呼的小手拉过莫海,将自己的力量传递过去。
锲利亚脸色一僵,随即僵硬的勾起笑容,让莫海更加害怕的往后退去。
小包子嫌弃的连连摆手,“算了,你还是不要笑了。”
锲利亚这才释然的松气,笑对他来说正事太艰难了。
莫海在小包子的带领下缓缓往前挪去。
“小舅舅,你不要害怕锲利亚,锲利亚人很好的,你可以将他当成元宝。”
小包子童言童语的安慰着莫海,却在形容锲利亚时语塞,他歪着脑袋,随即快速说道。
元宝?
听到小包子的话,阮棠和韩逸辰嘴角抽搐的看着对方。
小包子是越来越释放天性了。
“锲利亚,我能和小舅舅一起进去吗?”
临到实验室门口的时候,莫海抗拒的往后退去,并抱着小包子不肯他过去。
阮棠和韩逸辰时刻关注着莫海的状态,随时做好了防止他暴走的准备。
锲利亚蹙眉,不悦的情绪流出。
“锲利亚~”见状,小包子拖着长长的音调,嗲嗲的撒着娇。
一闪一闪的大眼睛中带着哀求。
“好,你不可以乱动。”锲利亚犹豫的应下。
阮棠担忧的透过窗户看向里面的实验器材,一切都是泛着冷光的银白色。
她目送着小包子和莫海缓缓走入实验室,心脏急速的跳动着。
莫海被小包子骗着喝下了装有麻醉药的果汁,随后瞬间失去意识。
“小宝,你站在旁边。”
机器启动,莫海被送入了机舱。
锲利亚认真的操纵着机器,每推进一个按钮都极其小心。
蓦地,机器骤然响起急促的声音,小包子悠闲表情变得紧张,“锲利亚,小舅舅他……”
锲利亚的眉头皱起,随手按下了暂停键。
莫海被徐徐推出,紧接着他的检查报告也传送了锲利亚的电脑上。
锲利亚紧锁着眉头,一言不发,让气氛愈发的凝固。
“我们出去说。”
他瞥了一眼躺在床上昏睡的莫海,抱起小包子疾步往外走去。
莫海的情况比他想象的要严重许多。
人的脑神经有成千上万条,每一条都不可轻易毁损,可莫海的脑神经有三分之一都受到了破坏。
这种情况下想要修复,那是难上加难。
“医生。”
守在门口的阮棠一见锲利亚走出,就心急如焚的上前询问。
她终于明白在手术室前等待的感觉。
“很严重,治好的可能性很小。”
锲利亚一脸的严肃,语气也变得沉重许多,“但是,在我这里治疗,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你们愿意相信我吗?”
紧绷的神经在听到锲利亚的这句话,阮棠长呼一口气,露出笑颜,“当然。”
只要可以治疗就可以。
百分之五十的机会,一半一半。
“拜托了。”阮棠和小包子同时脱口而出。
与此同时,奕谟的小公寓内。
窗帘被紧凑的拉着,密不透风,即使窗外的眼光有多么的温暖和无处不在也照不进去。
“浅浅,你又在做什么?”
出门买早餐回来的奕谟惊呼,一把夺过苏浅浅手中的酒瓶。
事情发生到现在已经过去八天,这八天来苏浅浅每一天都是浑浑噩噩的度过。
酒瓶、酒瓶、酒瓶,好似她的人生中除了酒瓶就再也没有其他。
“奕谟,你回来了。”
苏浅浅嘿嘿傻笑,脸上因为醺酒染上了红晕。
“我回来了,苏浅浅小姐,咱能不能不喝了。”
奕谟扫了眼落在桌边的空酒瓶,无奈的说着。
八天,整个狭小的公寓内到处都弥漫着酒精的味道。
“不能,我就是要喝酒,你管不住我。”
苏浅浅霸道的站起,却有趔趄的往前摔去,两个人瞬间摔倒在地板上。
“奕谟,你说沈锦泽为什么会喜欢阮棠。”
“我那里比不上那个怀孕的女人了。”
奕谟掩去眼底的黑暗,这两个问题他已经听的麻木。
苏浅浅每一次喝醉酒就要询问好几遍,直到疲倦的睡着。
“因为沈锦泽眼瞎。”
他又一次的重复着自己的问题,即使知道下一秒来临的是什么。
果不其然,又是重重的一耳光。
“不准你这么说他。”
奕谟轻抚着脸颊上隐隐作痛的伤口,紧抿嘴唇,压抑在心底的巨兽爆发。
他们的一翻身,将苏浅浅压在了自己身下。
“我就要这么说他,他根本不喜欢你,你为什么还要喜欢他,你就不能看看我吗?”
“也对,你喜欢我也没有办法,因为即使不是沈锦泽,也可不能是我。”
Y国的苏家沈家都是百年世家,最讲究的就是门当户对,他一个什么背景都没有的人怎么可能会被喜欢上。
从始至终,他奕谟都不可能是苏浅浅喜欢的那个人。
奕谟的脸上染上讥讽,真是卑微啊!
失控的情绪瞬间调整好,他缓缓起身,“浅浅,你真的那么喜欢沈总吗?”
苏浅浅醉醺醺的点头,“我讨厌阮棠,我想要阮棠去死。”
处于醉酒状态的她什么都不不知道,整个人晕晕沉沉的,说出的话也是顺应着本心。
“好,你如愿了,是不是就可以变得快乐起来。”
奕谟附身轻声说道,眼底的戾气一闪而过。
八天,他将苏浅浅所有的脆弱都看在眼里,心如同炸裂那般疼痛。
为了不一直痛下去,他愿意帮着苏浅浅拔除掉腐烂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