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逸辰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大吼出来。
锲利亚低垂着双眸,吐词含糊不清,“我尽量,小宝,对不起。”
他深深的对小包子鞠了一个躬后,快步走近实验台,尽可能的清除着阮棠身上的蓝色药水。
小包子和韩逸辰静静的站在一旁,一动不动。
眼泪顺着小包子的脸颊滑落,对这药水了解的越多,他 就越害怕。
妈咪,你一定要好起来。
“小宝,这是我的最得意之作,蓝色遗梦。”
“如果神志不清的人稍微用一点点的药剂,说不定就会以毒攻毒将他变得清醒。”
“如果是精神正常的人呢?”
“不知道,只在动物身上实验过,那只动物用了半滴浓缩的药水就死去了。”
当初的交流在小包子的脑海里不断盘旋着。
他是怎么回答来,“以后谁要是欺负妈咪,我就把这个用在那个人身上。”
他说的轻松淡漠,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这药水会用到妈咪身上。
小包子挥舞着拳头一遍遍的垂着自己,眼泪模糊了双眼。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韩逸辰和小包子双腿都站的酸麻,实验台前的锲利亚早已被汗水浸湿了全身。
“对不起,小宝!”
锲利亚疲倦的回头,内疚的望着小包子,眼底伸出漾着水花。
他不知道奕谟会拿着这个去害小宝的母亲。
“妈咪!”
韩逸辰上前紧攥着锲利亚的衣领,“什么叫对不起,这不是你研制出来的吗?你快点将糖糖给治好。”
小包子哇一声的大哭出来,“妈咪,你醒过来好不好,我以后乖乖听你的话。”
锲利亚难过的看着这一幕,“阮小姐的神经受到重挫,醒过来后也不能确定会变成什么样子。”
此时的他悔恨交加,不敢直视小包子的眼眸。
“滚!”
韩逸辰怒喝道,他颤颤巍巍的上前,双手轻轻落在阮棠的脸颊上。
她嘴唇发白,短短几个小时就干出了白皮。
“糖糖,醒过来好不好。”
他的声音在颤抖,孕育着深色的眼眸充斥着恐惧。
“我相信,我们还会再见;我相信,我会一直想念……”
小包子的手机铃声骤然响起,是沈锦泽的电话。
“小宝,你妈咪怎么样了?”沈锦泽的声音中也充斥着惊慌。
小包子沉默的盯着手机,缓缓的将电话挂断。
他现在不想和沈锦泽说话。
奕谟是沈锦泽的秘书,苏浅浅是沈锦泽的青梅竹马,伤害妈咪的人都和他有关系。
小包子脸上挂着泪水,轻轻的抚摸着阮棠的脸,“没关系,只要妈咪醒过来就可以。”
……
医院,沈锦泽疯狂的急奔着。
“您好,喝安眠药被送过来的那两个人怎么样了?”
往常一丝不苟的装扮在此时变得狼狈不堪,他接到电话就心急火燎的从公司赶来。
“男的因为服用安眠药过多,抢救无效,女的在403病房。”
闻言,他拔脚就往403跑去。
阿棠,你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情。
“阿棠!”
他猛地冲过去,再看清躺在床上的不是阮棠后长长松了一口气。
阮棠不在这里,那到底在哪里?
从小宝的态度来看,阮棠绝对是出事了。
此时的他早已将奕谟抢救无效的事情抛之脑后。
他茫然的盯着双手,有点无措。
“你就是苏浅浅和奕谟的家属吧,这是奕谟的死亡通知书。”
护士将奕谟的死亡通知书递到沈锦泽的面前。
沈锦泽淡漠的接过,并无太大的波动。
奕谟即使不死,他也要追究他的责任。
只是苏浅浅?
他将目光看向满脸通红,熟睡不醒的苏浅浅,眼眸深沉。
“她喝了大量的啤酒,脸红是自然情况,等安眠药的药效过了,她也就醒过来了。不过你的那位朋友,很不幸。”
护士说话的时候脸色绯红,说话轻言轻语。
“谢谢!”
沈锦泽温和一笑,转身朝医院外面走去。
他想自己应该知道阮棠在什么地方了。
与此同时,阮棠被韩逸辰转移到了月亮湾。
“丫头,这是怎么了?不是出去帮朋友一个忙吗?”许姨不解的询问着,双手心疼的抚摸着阮棠的脸。
小包子哭的双眼通红,一直守在阮棠的身边不肯离开。
风吹动着窗帘,一缕缕的发丝随风凌乱的贴在阮棠的脸颊。
“丫头,你不是说还要回来吃饭吗?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吃饭?”
许姨不住的喊着阮棠,无法接受阮棠的出事。
“还有你们,不带着丫头去医院回家干什么,你们都会治病?”
一声接一声的控诉让韩逸辰和小包子低头垂眸。
“小宝,有人找。”
莫海守在楼下,看着冲进来的沈锦泽,慌乱的大喊着。
不同于以往的气氛让莫海不想上楼,便自告奋勇的留在楼下看门。
“你不能进来。”
莫海皱着眉,手举着扫把,恶狠狠的瞪着沈锦泽。
沈锦泽缓缓踏进,在看见阮棠的鞋子时暗暗松懈,“莫海,我是找阮棠的,我是她的朋友。”
他试探性的往前走去,谁知莫海直接用扫把从他的面前滑过。
“阿棠!”
沈锦泽无奈的站在原地,对着楼上喊道。
坐在阮棠房间的韩逸辰握着拳头,忍无可忍的冲向楼下。
韩逸辰不等沈锦泽反应过来,挥拳上前,“你还敢来。”
“你又发什么疯。”
沈锦泽摸着嘴角的血丝,皱眉锁眼,尽是不满。
“泽叔叔,妈咪被奕谟泡在锲利亚的蓝色药水中,尽管被锲利亚抢救过来,妈咪的神智也不能恢复如初。”
不知何时小包子出现在两个人身后,淡淡叙述着每个人都不能接受的事实。
“我现在不想看见泽叔叔,都是因为你和苏浅浅,奕谟才会对妈咪做这样的事情。”
小包子一板一眼,胖乎乎的小脸失去了笑容。
沈锦泽第一反应便是反驳,他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不可能!”
“奕谟因为服用的安眠药过多,抢救无效死亡了。”
闻言,韩逸辰眯起眼睛,暴戾缠绕在身体周边,“既然如此,那我就鞭尸。”
楼下二人对峙着,突然阮棠的尖叫声响起。
许姨束手无措的尖叫不止的阮棠,“丫头是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