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没有了蚀心草,也没有人愿意用鲜血去喂养,所以这个屋子的情蛊都逐渐走到末路。”
阮棠接过老爷子的话,利落的说着。
这里的一切陈设都铺满了灰尘,想必是真的有许久没来过。
老爷子默默点头,算是默认了。
这些事情从上辈子开始就逐渐口传,估计在金珠寨知道这些事情的人也只剩下他们这些老家伙了。
幽幽一叹,老爷子也不再转圈子,伸手指向韩逸辰,“我要问他一点事情。你们每个人都不能跟过来。”
说的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好,正好我也有问题问问你。”
韩逸辰轻拍阮棠,目不斜视的上前,直瞪着老爷子。
“阮小姐,您先和您的朋友们出去吧。”金珠宇的父亲领着阮棠等人向外走去。
迷迷瞪瞪的,几人再次陷入黑暗中。
另一边,待房间内只剩下韩逸辰和老爷子的时候,气氛特别的怪异。
二人同样沉默不语,定定的凝望着对方。
“年轻人就是沉得住气。”老爷子呵呵一笑,缓慢起身。
韩逸辰脸上的冷峻渐渐散去,踱步上前,凑到老爷子的身边。
“情蛊是什么东西?被种下情蛊的人会有什么特征?”
两个问题问出,问的老爷子脸色一僵,疑问在脑海中盘旋着。
“你不知道情蛊是什么?”
他头一次见到来这里求解情蛊的人不知道情蛊是什么东西。
韩逸辰默默点头,默认了老爷子的问题。
“情蛊是可以在你移情别恋的时候惩罚你,他隐匿在你的身体里,但以现在的医学手段是检查不到的。”
老爷子敛起疑惑,沉声解释着。
“我的记忆被他们封印起来了,可在看见阮棠的时候心脏会莫名的痛起来。”
“这是因为我之前喜欢的人不是阮棠,而是给我下情蛊的人吗?”
“还是说我喜欢的人是阮棠,可给我下情蛊的喜欢我。”
知道了情蛊的特性,韩逸辰推敲着过往。
第一个想法诞生时,他便毫不犹豫的断绝。
无论何时,他的内心深处都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喜欢阮棠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这我可不知道。”老爷子摇晃着脑袋,“但我知道的是阮棠那个丫头喜欢你喜欢到可以放弃生命。”
闻言,韩逸辰的心中溢出暖流。
“你的情蛊可以解,不过你必须一个人在这里度过一天一夜,心无旁骛不想任何人,直到蚀心草的到来。”
老爷子的脸色一紧,一本正经的说着。
严肃的声线在这偌大的房间内回响着,直到飘向远方。
门外的阮棠和韩逸风、锲利亚三人紧紧的围在一起,目光无时不刻的紧盯着面前黑漆漆的大门。
“伯父,他们什么时候会出来?”
约莫着一个小时过去,阮棠忍不住的出声询问着。
从坐飞机抵达南疆、又从机场不停时的来到金珠寨,她的身体马上就要到极限了。
“快了,不过只有老爷子出来。”
金珠宇的父亲淡漠的说着,褪去了初次见面时的热情和憨厚。
好似现在的他才是真正的他。
闻言,阮棠的眼睛陡然亮起。
她摸索着向金珠宇的父亲看去,“为什么?”
韩逸风和锲利亚也站起来向门边摸索去,准备着随时将门给推开。
“解情蛊的必备流程。”
金珠宇的父亲淡漠的说着,对他们的态度丝毫不在意。
正谈话间,大门缓缓开启,里面耀眼的光芒溢出来。
阮棠趁着这个机会向大门处看去,果真如金珠宇的父亲说得那般,出来的人只有老爷子。
她忙不迭的冲了过去,怒视着老爷子,“韩逸辰呢?将门给打开。”
一旁的韩逸风和锲利亚也紧跟着过去。
“解情蛊必须要在里面待上一天一夜,然后等蚀心草到了之后放在伤口处,这样情蛊才会松懈警惕性,缓缓爬出来。”
老爷子不以为然的望着三人,慢悠悠的避开他们。
阮棠几人停留在原地,回头看看黑漆漆的大门,又转身看着逐渐远去的老爷子二人。
“阿棠?”此时此刻,韩逸风和锲利亚全然将阮棠当成了主心骨。
阮棠犹豫再三,高声喊着他们二人,“老爷子,伯父,等等我们。”
她只能选择相信。
跟着老爷子走过树林,沿着水流的声音不停往前走去。
渐渐的,光线出现,一个巨大的水榕树出现在他们面前。
原来是这里!
阮棠环顾四周,心底有了个想法。
“早点休息吧,明天晚上有得你们受。”
老爷子意味深长的看了三人一眼,抛下他们慢悠悠的往家中走去。
“阿棠,他到底是什么身份?这个村寨的村长?我看每个人都对他无比尊重。”
待老爷子离去,韩逸风不解的看向阮棠。
“金珠家族的族长,这个家族中最年长的人,也是唯一一个能够解韩逸辰情蛊的人。”
望着水榕树上鸣叫的鸟儿们,阮棠幽幽的说道。
一切都要看明天了。
……
第二天,窗外的鸟鸣声将阮棠从睡梦惊醒。
整整一夜,阮棠都沉浸在睡梦中。
门外敲锣打鼓声像是附和着鸟鸣声奏乐,将沉睡中的人唤醒。
“阿棠,醒醒,那个金珠宇带着蚀心草回来了。”韩逸风守在门口,一听见里面的动静便大声喊道。
一早,锲利亚便按照昨夜的记忆,摸索着往情蛊屋走去。
闻言,阮棠收拾东西的速度加快。
蚀心草回来了,也就意味着韩逸辰的病不用一拖再拖。
“逸风,快带我过去。”
大门一开,阮棠迫不及待的催促着韩逸风。
韩逸风打量着阮棠,犹豫再三后缓缓道:“阿棠,你确定要这样过去?”
“我这样怎么了,不是……”
阮棠顺着视线看过去,一双鞋被她穿的颠倒,衣服扣子也从上到下错落着。
反问的话到嘴边再也说不出来。
“你等我一分钟。”
说罢,阮棠重重的将门关上,重新整理着仪态。
“阿棠,等了那么久,也不差这一天了。”韩逸风喋喋不休的诉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