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眸色微动,视线掠过紫荆摊开的文件,忽然想起被她遗忘的杜子腾等人。
实验室爆炸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听到过他们的消息。
她欲言又止,目光直直定格在文件上。
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那文件是关于实验室爆炸的。
有错就有罚,但是现在想想杜子腾那些人错不至此。
紫荆顺着阮棠的眼神看去,了然的推到她的面前,“你自己看看吧。”
【实验室爆炸,所有实验中断,今年冬季香氛限定款无法按时上市,董事会恳求将实验室中的众人解雇。】
【杜子腾等人已经休假在家,念及之前他们对是阮氏集团的贡献,免除赔偿。】
视线一掠而过,阮棠冷笑泠泠。
董事会的那些人是想找一些替死鬼。
“我必经不是阮氏的人,根本无法插手董事会的决定,不过我以你要亲自处理的借口将会议推迟,这份处理文件也没有下发,但我们等不了了。”
紫荆将的最近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眼底掠过厉色,话音一转,“小西和我们猜测的一样,变坏了,实验室的事情估计和她也有关系。”
听着耳边的解释,冷意溢出。
阮棠将文件甩在桌面,冷冷的瞥向外面,透过玻璃,她能清晰的看到小西恬静的面容,笑呵呵的和每个人下达着任务。
“糖糖,人各有志。”
耷拉在一边的手指忽地被紫荆给攥住,阮棠抬眸看去,与紫荆蕴含着担忧的眼睛相触碰。
“我知道,经历这么多事情,我能有什么看不开的。”
阮棠反手握住,漫不经心的说道。
现在能够引起她距离情绪波动的,恐怕只有大宝和小宝了吧。
“对了,糖糖,我和锦泽在这里待的时间够长了,等把阮氏的事宜一交接,我就要跟着锦泽回Y国了。”
紫荆一拍脑袋,犹豫的说道。
虽然她很想继续留在这里,可是沈氏的那些人已经催了再催。
他们要是再不回去,恐怕就说不过去了。
“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阮棠收敛起冷意,轻轻拥抱住她的好姐妹。
若不是没有这些朋友,她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到现在。
“行了,别说这些有的没的,快点开始交接工作。”
矫情不过半分钟,紫荆略显恶心的推开阮棠,笑呵呵的交接着工作。
一下午的时间,阮棠看到头昏脑涨。
原来自己不再的这些日子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像是看懂阮棠的心情,紫荆呵呵一笑,“这是大致,具体的还要让你自己慢慢查看。”
手机铃声骤然响起,紫荆轻瞥一眼,无所谓的挂断。
不等阮棠说话,她继续说道,“交接已经结束了,我就先走了。”
阮棠望着紫荆潇洒的背影,无声轻笑,随即又埋头于数不清的工作中。
董事会接二连三的申请,实验室的调查报告以及各个部门的催促。
秋季即将过去,而冬季的限定款至今没有一个定夺,甚至连实验的人才都被拖延住。
想到这里,阮棠的脑壳忍不住的隐隐作痛起来。
忽地,办公室的大门被悄悄推开,仅听脚步声,阮棠便能察觉那人是谁。
“小西,你有什么事情?”她头也不抬的问道,声线多了几分莫名的意味。
总之,对待小西没有像之前那么的信任了。
小西犹犹豫豫,说话时也变得吞吞吐吐,“阮、阮总,您来的时候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啊。”
阮棠抬眸斜睨着小西,“什么时候我来自家的公司还要和你报备一下。”
凛冽的语气犹如寒冬中的冷箭,直击小西心虚的内心。
她哆哆嗦嗦的说道,“不是、不是的,阮总我就是有一点好奇。”
低垂的眼眸中闪过惊恐,身体不住的颤抖着。
阮棠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脸上的冷意愈发浓厚。
“杜子腾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阮棠话音一转,并不想继续刚才的话题。
“因为董事会的要求,他们已经一个月没有来上班了,现在应该在员工宿舍里面。”小西紧抠着手心,姿态摆到了最低。
闻言,阮棠冷嗤一声。
看来小西身后的那些人是董事会中的一员。
“小西,你是董事会的人,还是我的人?”她冷冷的审视着小西,面色紧绷,“当初你为什么能够跟在我身边,忘了吗?”
“没有,小西怎么能忘。”
小西一个激灵,声音愈发的低下。
阮棠揉捏着胀痛的太阳穴,缓缓闭上眼睛,“你就真的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阮总想知道什么?紫荆小姐应该将最近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您了吧。”暗光微闪,小西犹豫几分依旧没有将隐瞒的事情讲出。
阮棠定定的望着小西,长长一叹,脸庞染上了疲倦,“算了,出去吧。”
待关门的声音响起,阮棠倏然睁开眼睛,眼底闪过挣扎。
小西到底是为了什么?
阮氏能够有现在的成绩和他们这些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唉~”
悠长的叹息声在办公室盘旋,又顺着风飘向了远方。
看来和董事会之间又有一场硬仗要打。
她就不明白了,阮氏一大半的股份都在她手中,那些人还在挣扎什么。
过了许久,阮棠拎起手提包,按着印象中的路线前往了员工宿舍。
员工宿舍就在阮氏大楼的后面,阮棠绕过一个红绿灯,径直走向略显破旧的大楼。
还未走近,本该清冷的员工宿舍中传来阵阵欢呼声。
“我们的猜想没有错,只可惜没有地方让我们实验。”
“别气馁,韩总不是已经答应我们了,只要有我们一个大致方向,他们的实验室让我们无偿使用一天。”
“即使这样,我们的时间也不足够了呀。”
听着里面叽叽喳喳的讨论声,阮棠故意放轻了脚步,每一个动作都是极其小心。
“相信我们,实验室的事情我们等到阮总回来之后再好好给她解释。”
“那是肯定的,毕竟当时我们也是迷迷糊糊的。”
偷听的差不多了,阮棠猛地将房门推开,“许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