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哥……”许蔚然身体微微逃离。
“蔚然，该做的不该做的，咱们什么没做过，你怎么还这么抵触呢？”陆庭道。
陆庭说这话其实也没别的意思，不过就是一句无心的调侃罢了，可是听在许蔚然耳里，却成了另一种意思，就像是在嘲笑他欲迎还拒，做了婊子还想立牌坊。
他脸色一下子刷白，他嘴唇颤动了两下，苦涩的勾了勾唇角，缓缓放松身体，准备接纳陆庭。
陆庭吻了他一阵，放他去浴室。
许蔚然强撑着发软的双腿，站在淋浴底下冲水。
他冲完水，坐在那里等身上的水晾干。
放在架子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许蔚然抽了两张纸巾擦干净手，走过去接起来电话。
“妈。”许蔚然轻声道。
“蔚然，这么晚了，是不是在宿舍啊？”对面的声音虚弱又慈祥。
“嗯。”许蔚然顿了一下，道，“对不起妈，我这两天太忙了，没时间陪你。”他那张清俊的脸上几乎没有表情，也找不出多歉意。
他能有什么办法呢，他连自己都卖出去了，如果还是不行，那就只能不行了。
“哦哦，我听周毅说了，他说你找了份新工作，工资特别高。”对面的人显然迟疑了一下，才温和道，“怎么会那么高呢？”
“不是工资高，是我老板人很好。他借了一大笔钱给我。”许蔚然提了提嘴角，苦笑道，“我以后都要还给人家的。”
“那是应该的。人家能在这么急的时候帮你，我们是要好好感谢人家。蔚然，没关系的，妈妈那套房子马上就卖出去了，很快我们就能先还人家一笔了。”对面的女人温柔道，“这段时间，你真的很辛苦。我的儿子很棒呢。”
许蔚然沉默了。那套房子早就被他卖出去凑了医药费了。
“你以前没有打过工。妈妈告诉你啊，给人家打工，受点气挨点骂都是常有的。你要把心态放平了，何况你那老板人品不错。你给人家工作，千万要努力上心。妈妈这边你不用担心，我还能照顾自己。你既然领人家的工资，就要一定要把工作做好，千万不能打折扣，知道吗。这不是钱的事，也是做人。”
许蔚然听着那边说话，好像又看到那个在家里可以一个人操持所有事情的母亲。他父亲是军人，从小就很少在家里，而且早早就去世了。许蔚然靠着水管，一边听着，一边却在走神。他妈一贯这样，温柔自信而且还非常能干。许蔚然双手握着手机，好像在寻求一份依靠。
有这样的妈，即使生病虚弱到需要人照顾，却还是许蔚然末路穷途时的一份慰藉。他终归是没什么错的，他只是实在没有办法。从小他妈不就教导他吗，说一个人如果在生命安全受到威胁的时候，不管交出什么，都是不丢人的。
他没有错。
许蔚然咬着下唇，匆匆道：“妈，马上要关灯了，我先挂了。”
“好，好。挂了吧。”
许蔚然很快挂了电话，他冲了一把脸，然后推开门走出去。
一股凉意扑面而来，瞬间他的表情就凝结了。许蔚然自己都能感受到自己面无表情，很是冷漠。
许蔚然冷冷地勾了一下嘴角，心里凉凉地想到，不然呢，他现在这个样子，还能笑得出来吗。陆庭是不错，光是那张脸要是换了别人不定谁占便宜呢。可惜，他不喜欢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