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野握着手机的手不由紧了紧,犹豫了片刻后,无奈地叹了口气,将手机递过去道:“本来想暂时不告诉你的,但是既然你都听见了,那还是先告诉你,提前做个心理准备也好。”
许蔚然先是递了一瓶水给明雅,然后这才接过手机,顺口问:“什么?”
“不知道是谁在背后编造了你跟这个人的关系暧昧,还说你被他包养了一类的话,总之很难听,你看了就算了,别真往心里去。”
卫野简单的将刚才看到的内容解释了一遍。
许蔚然快速地浏览了一遍几个帖子后,脸色已经变得黑沉的吓人,握着手机的手都在颤抖。
特别是下面的评论,难听的叫人难以置信这些言论是出自国内顶尖学府之一的学生们之手。
眼看着许蔚然的表情越来越难看,卫野直接上前将手机从他手上抢了下来。
“好了,差不多知道是什么事就行了,看的这么仔细做什么。”
明雅接过卫野递过来的手机,也跟着劝慰道:“是啊,你别太在意那些人的言论,不过都是吃饱了撑的而已。清者自清,你别太将那些人的话放心上了。”
许蔚然深吸了一口气道:“嗯,我知道,你们先回去吧,下午还有课呢。我留下就好,你们没必要留在这里跟我瞎耗时间。”
“蔚然!”卫野担心地道:“一堂课也不碍事,不如我跟老师请个假,留在这里陪你吧。”
“不用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许蔚然低着头单声道。
明雅拉了一下卫野,小声劝道:“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就让他一个人静一静也好。”
卫野犹豫了半晌,应道:“也好,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如果有什么事记得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嗯,好。”
“……”
见许蔚然一副低沉的模样,卫野内心也很不好受,心里暗骂了一声那个在网上多事造谣的人,无奈地轻轻叹了一声,只能跟明雅先回去。
……
病房里瞬间清净了下来,许蔚然怔怔地坐在病床边上看着陆庭,喃喃自语道:“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呢,你为什么要冲出来保护我?”
床上的陆庭轻轻皱了下眉,手指也跟着动了一下。
许蔚然察觉到动静,急忙收敛起情绪,轻声喊道:“陆哥?陆哥,你是不是醒了?”
陆庭缓缓睁开眼睛,当看见守在床边的是许蔚然的时候,下意识地想要伸手去握他的手。
看见他动了动手,但是不知道是因为麻药还没有完全过去的缘故,还是因为刚醒来没什么力气,半天没有抬得起来。
许蔚然心里莫名有点难受,不由自主的主动伸出手握住了陆庭的手道:“陆哥,我在这呢,别担心。”
“蔚然,你还在,真好!”
见陆庭闭上了眼睛,嘴角带着淡笑,许蔚然咬了咬下唇,没接话。
等见陆庭脸色看起来好些了之后,他这才开口问道:“陆哥,你之前在电话里不是说有话想跟我说吗?你想跟我说什么啊?”
陆庭却摇了下头道:“原本确实有话想说,不过现在没事了。”
说完睁开眼睛,看着许蔚然的脸,目光触及那些还未消退的淤青时,他缓缓道:“以后不妨多依靠我一些,如果遇到你解决不了的麻烦,可以告诉我,我会帮你一起解决。”
“陆哥!”
许蔚然心里一酸,同时也明白了,关于昨天的事应该已经传到了陆庭的耳朵里,而且,陆庭也叫人仔细调查过。
说不定还发现了他跟冉瑕关系不错的事。
或许今天过来找他,原本就是为了问他这些问题。
只是因为这次意外,所以打消了一些陆庭心里的顾虑。
他一时间竟是不知该恨那个打算杀了他的男生,还是该感谢对方。
毕竟如果不是他的话,面对陆庭的追问,或许他真的会手足无措。
下午的时候,陆庭接了两个电话,通话时间都不长,只是一个明显是跟朋友闲聊的语气,另一个则带着一点公事公办的严肃感。
见他挂断电话,许蔚然将削好并切成小块的苹果喂到陆庭嘴边。
后者看了他一眼,张嘴愉悦地接受了他的投喂,并且笑着打趣道:“前两天你住院,现在又轮到我住院,我们这算不算是难兄难弟?”
许蔚然手一抖,垂眸问:“陆哥为什么要突然冲出来替我挡着,难道没有想过可能会因此死掉吗?”
陆庭笑道:“当时手机还没挂断,听见了你这边的动静,听见有人要杀你的时候我吓得魂都快没了,哪里还有心思考虑这些。保护你不是思考之后的结果,而是出于本能啊。”
许蔚然看着碗里的苹果,默默地想着,如果陆庭知道自己接近他的真实目的,和自己根本不喜欢男人的事实,大概现在有多喜欢他,想保护他,后面就会有多厌恶他,想杀了他吧。
心里暗叹了一口气,然后又用叉子叉了一小块苹果递到陆庭嘴边。
两人之间弥漫的氛围,给人一种十分温馨的感觉。
陆庭沉浸其中,满心欢喜,只有许蔚然一个人知道,这都是错觉。
另一边,卫野和明雅刚打车回到学校,下车的时候,卫野被人叫住了。
卫野一回头,就看见一个模样熟悉的男人倚着一辆宝蓝色的跑车,正抱臂看着他。
明雅自然也看见了,眼神微微闪了一下。
卫野偏过头对她道:“明雅,你先回去吧,我过去一下。”
明雅点头,笑道:“好,那你去吧。”
说完就十分乖巧懂事的转身往校内走去。
卫野则往靠在宝蓝色跑车的男人方向走去,同时笑着招呼道:“傅哥,你怎么在这啊?”
来人自然就是傅纪安,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因为要去的地方和这所学校同方向的缘故,所以他就开过来了,鬼使神差的停了下来。
倒也没想着能碰见卫野,本来只想着停一会就走的,可是意外看见卫野从一辆出租车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