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王直接站起身,直直地看向路远,“本王都已经是说此案就此作罢,也不再追责了,你却还是不依不饶的,还要将我儿定这么罪?你是不顾及本王的颜面了?”
路远斥责道:“王爷是觉得,在公堂之上,自己要比律法更加重要吗?”
北疆王怒气冲冲地瞪着路远,此刻非常的想要将路远一剑刺死!
旁边的知府吓得魂都快要没有,低声的劝道:“侯爷,怎么说您与王爷也同为皇室,有什么过节,各自说开了就好,没有……”
路远一个眼神看向他,这个知府当即就重重地低下了头,不敢言语了。
“路远,你一定要跟我过不去吗?”北疆王冷声道,话音中含有威胁。
路远毫不在意,“我也不是不顾及王爷的颜面,那这样吧,这陷害朝廷命官的罪名,就算了吧。”
北疆王声音阴冷,“你这是一定要将我儿送往宗人府了?”
“这是无可避免的!皇室之人犯罪,理应由宗人府办理,本官只是遵照律法办理而已。”路远一副我很为难的样子。
“如果本王一定说不呢?”北疆王冷冷道。
“王爷这是何意?是要将朝中律法视为无物吗?”路远毫不示弱。
北疆王态度强硬,“你可看清楚了,这里可是北疆,若无我的准许,谁也不能将我儿子带走!”
路远扬声道:“我能啊!”
“那你就来试一试!”北疆王这话是明目张胆的威胁了。
路远笑了:“王爷这是在恐吓我吗?恐吓朝廷官员?王爷可是认真的?”
“想多了,我并非恐吓,只是好心提示侯爷,就算是侯爷,也休想将我儿子带走!”北疆王冷冷道。
路远面容板正,沉声道:“王爷执意如此,我便只好不得已而为之了!”
说罢,步履飞快下堂,抽出权东手中的宝剑。
“本官乃朝廷钦差,可先斩后奏,无论何人,绝不姑息!北疆王世子,意欲强夺良家姑娘,陷害受害之人,诬告朝廷重臣,本官现在便判处死罪!即刻行刑!”
剑朝着世子冲去,北疆王瞬间,双目瞪圆,大喊道:“路远,你敢!”
路远脚下未停,知府也出来阻拦,“大人,您可不要……”
“滚!”
知府立马圆润地滚开了。
王府的守卫都冲上前来阻止,不过安危以及禁军也齐刷刷地拦住了这些侍卫。
“谁敢上前,死!”
冰冷的话语如同死亡的召唤,侍卫们纷纷往后停住。
北疆王威胁道:“路远,我儿的罪并未如此之重,你若是敢杀了我儿,你也绝对活不了的!”
“那有怎样?我很早便看这家伙不顺眼了!”路远脚步未停。
世子旁边的人都吓得连连后退,在路远面前拦着的只剩下王妃。
“快拦下!”北疆王便往下冲,便急的大喊。
但是无人敢上前,上去就是一个死,众人都看的出来,路远这并非开玩笑,他是真的会下手的!
世子面前惊恐地看着路远离自己越来越近,他想要逃,但是双腿受了伤,他根本就动不了。
北疆王还没有冲过来,路远一手边将王妃推开,手中长剑高高落下,直直地劈在了世子的身上。
“啊……”
世子闭上双眼,惊叫出声,吓得浑身都软了。
就在他以为自己已经死路一条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道笑声。
“你要是现在像我下跪道歉,本官便能放你一条生路。”
世子哆嗦着张开眼睛,映入眼中的是路远嘲笑的表情。
他愣愣地看着路远,头像固定住了一般,一动不动。
他斜着眼睛,欲哭无泪地看着贴近自己脖子的利箭,他又哪里敢动呢?
其实早在路远拔剑冲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后悔了。
可是,现在他已经被吓得魂飞天外,说不出来话了。
不仅是他,北疆王与王妃都快被吓死了。
北疆王正在盛怒之际,猛地听见路远说的话,便立马朝着自己儿子喊道:“你还不快些向侯爷认错?”
世子这才缓过神来,嗓音发抖,“侯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求求你饶了我吧!饶了我这一次吧!我真的知道错了……”
路远冷笑,他倒是真的想将这世子给杀了,但是仔细一想,倒也不用。
让一个人痛苦的活着,这比杀了他还要可怕。
因此,他不杀他,并非是心软或是惧怕了北疆王。而是要让他下半辈子永远活在痛苦当中,双腿被废并且身心懦弱之人,活着本就是一种痛苦。
而且,也要让他眼睁睁看到北疆王府的败落,这种感觉会更加痛苦的!
路远将剑拿开,一副仁慈的口吻说道:“知道错了就好,本侯原本与王爷相谈甚欢,结果好端端的,你总要出来搅局,这让本侯也里外不是人啊。如今道个歉不就皆大欢喜了吗?”
“对对……侯爷说的都对,是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世子的声音还在忍不住的发抖。
刚才的那一刻,他是真的感受到了死亡,他也懂了,路远是真心想要杀他的。
这个人根本无所顾忌。
因此他心中是真的慌了,只要能够保下命,认错就认错吧。
路远将剑收起来,往后退去,看向北疆王道:“王爷,此事便了了。刚才王爷也说了,不再计较世子双腿被打伤一事,如此,此事便终结吧。”
“行,多谢侯爷仁慈。午时,本王必定会好好款待侯爷的。”北疆王咬着牙,挤出一抹笑意。
北僵王欲哭无泪,他的儿子双腿被打断了,他非但惩治不了人犯,还要逼着自己儿子道歉!北疆王府今日被路远这般欺负,他不仅束手无措,现在更是要款待路远!
路远将宝剑扔给权东,转而看向北疆王,道:“那我们这便走吧。”
路远笑的开心,北疆王笑的非常勉强,共同走出了府衙大门。
北疆王府今日吃了这么大的亏,这北疆王心中怎能忍得了,心中暗暗发誓,一定会尽早将路远处理掉的。
要不便是将路远今早忽悠走,待日后大业已成,便能将路远踩在脚底下了。
要不便是加快进度,现在便将路远杀死在北疆,但是这也意味着谋逆会提前,
但是不敢怎样,北疆王都不能容忍路远在北疆长久的待下去,要是他一直待下去,他北疆王的名号,恐怕会被路远毁的荡然无存。
顾若霜面色不改地跟在后面,王妃咬着牙死死地瞪着路远与顾若霜的背影,心口欲裂。
世子呼了口重气,自己这下总算是保住了性命,
知府在旁边殷勤道:“世子,你没事吧?”
世子并未答话,他现在嘴唇还在发抖呢,他全身都被冷汗浸湿了,下方湿了一片,颜色显得深重。
知府忍不住往下瞟去。
世子注意到这知府的视线,神情立马变怒,骂道:“有什么好看的?再看把你眼珠子挖下来!”
知府连忙抬头,赔笑道:“世子教训的对……”
回王府之后,北疆王便命下人准备一顿丰盛的膳食。
饭菜上桌,路远丝毫没有心理压力,坐下大吃特吃,仿佛之前将这一家子人逼得要死要活的人并非自己。
北疆王坐在一旁,两人说说笑笑,实则心中恨不得当即将路远剥皮抽筋。
吃过午饭之后,路远并未在王府住下,与顾若霜回道府衙住了。
今日发生了这样的事,他怎么还会再在王府住下去,而北疆王也没了套话的心思了,现在两人已经撕破脸了,套不套话已经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