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当天晚上就开始兴奋地收拾行李准备出院回家,虽然只有一天还是给她开心坏了,第二天一大早几个人就开车回家,开门时陈家安有点失落,许楷瑞不在,估计是在上班,母亲是算准了他们两个人的作息时间。
母亲生日,肯定是要准备一桌好菜,几个人忙里忙外的,倒还算和谐,上桌之前,陈家安故意把几盘菜拨出来一半,意思是给许楷瑞留着,母亲看到了,也没法阻拦只得默许,但还是避讳莫深地望了他一眼。
吃上饭时已经是晚上六点多,大概七点左右父母起身接了通电话,回来后给母亲使了个眼色,母亲会意,开始赶陈家安回屋。
“乐乐,吃饱了吗?抓紧时间回屋吧,你不是还有工作吗?”
陈家安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默默地放下碗筷,然后拿了瓶水走回自己的卧室,陈家安关上门耳朵贴在大门上,果然不出所料,还没到五分钟,响起一阵门铃声,然后是多日不见的许楷瑞的声音。
许楷瑞进门后一眼就看到了陈家安的鞋,心里想着念着,甚至没来得及拖鞋直接跑进客厅,却发现并没有自己一心思念的人,母亲看透了他,然后开口打破了他的幻想。
“乐乐吃过晚饭后先去睡了。”
碍于母亲生日,许楷瑞只得老实地回去换好拖鞋,然后坐下来吃饭,一顿饭食之甘味,草草地应付几句就回屋了,然后俩人就听到母亲在外面的锁门声,卧室的门从外面被人锁上了,母亲像防贼似的防着他俩见面,还特意提前叫人改了门锁。
这下直接断了俩人半夜偷偷见面的念想,陈家安疲惫地倒在床上,与爱人只有一墙之隔,而却无法相见。无聊地望着天花板出神,并不能安稳地进入睡眠,陈家安开始想着,许楷瑞现在在做什么,肯定也很想念他。
突然听到细微的声响,陈家安撑起身,马上意识到是墙壁那边发出的声音,赶紧闭息屏气,果然没一会儿又听到轻轻的叩墙声,陈家安抽了抽鼻子,也伸出手轻轻叩墙壁,那边听到回应后,更加兴奋,俩人就这么隔着一道墙交流起来,陈家安现在很容易满足,能够感受到许楷瑞瑞的存在就好。
那边的声音没有了,陈家安有点失落,翻了个身强迫自己入睡,结果没过五分钟突然间又响起来了,只不过来源在更低的墙壁,陈家安赶紧翻身下床,在墙壁上那个小洞口发现了一张纸条,借着床头灯光,陈家安打开字条:
陈家安,我好想你,等我,很快就会见面。
… …
很快就会见面,是吗?陈家安选择相信许楷瑞,他知道自己的男孩已经长大了,他会解决好一切的。
陈家安觉得母亲拿出了平时买菜算计的劲儿来对付他俩,明明同处在一间屋檐下,他竟然都没见过许楷瑞一眼。他醒来时,他已经走了,有点失望,在父亲母亲面前强装镇定,收拾一番特意按照孟尔深的要求挑了套走红毯时才穿得衣服,开车到孟尔深家楼下正好九点。
孟尔深也穿得像个人似的,头发梳得倍儿亮,再配上一个小白脸,整个人跟民国时期底下武装分子似的,打开车门,板板正正地坐到副驾驶,不敢动一下,怕把衣服弄皱。
乔家大少爷结婚,惊动全城,排场从乔家铺到了女方家,倒真像古代的十里红妆,高层上的广告牌都换成了乔临峯和他新娘的婚纱照,没有那些乱套的习俗,规规矩矩的婚礼挑不出一点毛病。
“我真没想到你能来。”孟尔深抢在了陈家安前说了这句话。
正巧迎亲队伍过来,一长排的豪车,气派得让人瞠目结舌,陈家安被拦住不能往前开,在心里一辆一辆地默数着婚车数。
“这话应该是我和你说的吧。”陈家安回应他,视线还在前方婚车上“你不是说过喜欢乔临峯吗。”
“喜欢是喜欢。”孟尔深低头整理衣服“我还没道德沦丧到给人家当小三。”
陈家安“啧啧啧”几声:“你还真没有余晓零脸皮厚。”
孟尔深手下一顿,突然间就沉默了,他低着头,陈家安看不清他的神色。
“我倒是想像他一样。”孟尔深嘀嘀咕咕一句。
陈家安没听清,也不在意,等到迎亲车终于开过去,一脚踩下油门,直奔婚礼现场。谁也没办法完全地替别人设身处地,陈家安并不能理解孟尔深的心情,也没有人能理解自己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