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笑花鼻尖痛得眼里泛起泪花,捂着鼻子抬头看向来人,惊讶地咦了一声,愤怒消失的无影无踪:“相公,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她的样子落在宋百川眼里,便成了眼含泪水,掩唇哭泣,语气里满是惊讶,甚至委屈他为何不早点回来。
宋百川双手紧握成拳,眼底深深的疼惜与翻滚的怒意交织,上前半步将人抱在怀里,语气里裹着浓烈的自责:“媳妇儿,我回来晚了,让你受委屈了。”
“嗳……”柳笑花脑袋在他肩膀蹭了蹭,“你怎么知道的?”
“村里有人去吃饭,偶然提起的,我和小妹便赶回来了。”宋百川松开她,目光触及她脸上的伤,心中刺痛,“我买了金疮药,来,我给你擦药。”
“相公,你咋这么周到呢!”柳笑花正觉被打的地方隐隐作痛,他便买药回来了,拉着他胳膊快步进屋:“你先给我脖子后面涂点药,这里好疼。”
说着,摸了摸后脑勺下面的包。
包不那么肿了,但还是疼。
宋百川看见她后脑那颗红包,心底侧生寒意,眼里腾起一束狠戾,刹那间,杀意从他身上迸发,转瞬即逝。
“爹爹,你终于回来了!”佩佩见他进屋,颠儿颠儿的走来,仰起小脸,倒豆子似的打小报告,“娘亲被坏人打了,那个大夫伯伯他说,他说差一点就打到娘亲脑子,就会打坏。然后娘亲就,就睡了好久。”
再回想起来,佩佩心里仍有些害怕,说的语无伦次。
宋百川听懂了,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被打得昏迷了许久,差点醒不过来。
他手法轻柔的涂好金疮药,眸子漆黑,暗流涌动。
“相公,你生气了。”
“我没有,媳妇儿,你好好休息,我去捡些柴。”宋百川声音带着温情,朝她扬了扬唇角,将金疮药放在炕沿上,快步走了出去。
柳笑花分明看见了他转身的瞬间,眼里腾起戾气,嘴角的笑冷下来。
她心头一沉,连忙追了出去,见陈氏跟宋二郎跟宋百川擦肩而过,立马开口:“快拦下他,他要去秦家算账!”
“嫂子,大哥平时都好说话,一旦有人动了你,他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我都不敢跟他说话,还拦他?”陈氏这么粗枝大叶的人都看的出来,愤愤不平,“再说为啥要拦着,秦家那老疯婆敢打你,就算大哥不去,我也得去找她,小妹,相公,咱们一起去!”
宋二郎附和:“对,敢打嫂子,必须得给他们点教训!”
“大嫂,你别怕,我们都站在你这边。”宋青茹挽着她的手走在后面。
柳笑花神色微滞。
是了,现在有人给她撑腰,为她出头,她再不用像前世那样,什么都自己扛着了。
秦家门外围着一帮人,大门被卸下来扔在院里,上面有个拳头大的洞。
“快来人把这个疯子赶出去,报官,我要报官!啊!你别过来——”秦老太鬼哭狼嚎的声音传出来,颤抖的声音满是恐惧。
宋百川手中倒握着一把铁锹,修罗似得朝秦老太一步步逼近,面色狰狞,眼里寒芒闪动。
秦老太被逼到角落里,缩在王氏身后,头发凌乱,如惊弓之鸟,哭天抹泪:“我错了,我不该打人,我再也不敢去你家找麻烦了……都是这个贱人,是她把柳笑花打晕的,我、我只是往身上打了,我下手也不重。”
她用尽全身力气将王氏推了出去。
“啊——”王氏嘴唇哆嗦,惊恐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我都是受我婆婆指使……孩子他爹,你快救救我。”
她口中的孩子爹,也就是秦家大儿子秦树,铁青着脸站在旁边,无动于衷。
宋百川眼里迸射狠戾,周身冷气暴涨。
“相公。”柳笑花伸手搭在他胳膊上,声音带着轻微喘息。
他身体僵了僵,冷气收敛,冷冽的眸子化开一片温情,反握着她的手:“是不是她打晕的你。”
柳笑花看了王氏一眼,略微低头,再抬头时红了眼眶,眼泪含在眼眶里,似泣非似:“她们两个人打我,我都打不过。”
宋百川心尖尖抽痛,万分心疼,恼火涌了上来。
“臭不要脸的小贱人!敢打我大嫂,我扇死你!”
他还未开口,还未开口,一道身影冲了上来,将王氏冲倒在地,坐在她腰上左右开弓:“哪只贱手打的我嫂子,我给你剁了!”
宋青茹壮着胆子上前踢了一脚,脸颊通红,鼓着勇气扬起声音:“不,不准欺负我大嫂!”
“啊!疯子!救命,孩子他爹,快救我啊,他们要打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