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若不以为然,摇头言道:“你相信没用,我只看证据。”
沐文君的眼中闪过一丝担忧,言道:“就是因为没有证据我才要找你帮忙。”
“沐姑娘,哦……不对,女帝陛下,您这等身份还是不要插手这些事为好,对你而言不是好事。”张文若开口警告道,毕竟立场的缘故二人终究有着一些界限。
“女帝?呵,你还不知道西凉妖族叛乱的事儿吧?现在我已经不是什么西凉女帝了。”沐文君很是无奈的说道。
“所以……你现在又是隐宗弟子了?”
沐文君愣了愣,向前走了一步,言道:“师父下令,从今往后不许我再离开燕国,就算是囚也要将我囚于此,远在西凉的部下巴不得我死后好名正言顺的登上帝位,所以更是不会动用手段来向燕国要人,我已经什么也做不了了。”
闻言张文若把目光落在了白墨身上,似乎明白了什么,心想这位前辈定然在看守着沐文君,所以才不让二人离开她的身边吧?
于是思虑了片刻,问道:“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那姬长枫一案虽然疑点重重,但这么多年没有结案也说明结案的希望渺茫,或者说你能提供一些什么重要的线索吗?”
这次,沐文君沉默了起来,想了好半天才说道:“当年事发之时我不在燕国,据我的了解,当时是因为王道沈家为了和姬家的联姻,所以派人送聘礼到青州棠月山庄,也就是那一天,姬长枫的父亲被人废掉了修为身死,沈家家主的幼子也惨遭人杀害,一同被害的还有沈家前去下聘礼的人,以及当时在棠月山庄的姬家人,活下来的就只有姬红叶和姬长枫姐弟二人,但我相信,姬长枫做不出那样的事。”
“那你的意思就是姬红叶做的咯?”张文若眯了眯眼,也不知想到了什么。
沐文君摇了摇头,言道:“我没有这么说,但结果是姬长枫被抓了起来,姬红叶安然无事,想必姬红叶的嫌疑应是很小,不然应该也被调查才对。”
张文若思索片刻,觉得确实如此,毕竟以姬家的地位出了这档子事儿定是会惊动玄天司的,而玄天司那些人的能力断然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丝端倪,既然姬红叶至今安然无恙,那证明是玄天司已经判定过她没有问题。
想到此,张文若更加纳闷了,姬红叶因为地位和权力而厌恶她那个弟弟,心想将其置于死地,可为什么亲生姐弟俩会闹到如此局面呢?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那你如果只是希望我秉公办事的话完全不必担忧。”
“我是害怕姬红叶想要灭口!”沐文君的神情越发凝重。
不得不说,有时候还得佩服女人的直觉,哪怕是沐文君这般不是那么善于心计的女子,都能敏锐得察觉到威力,没错,姬红叶的确提过让张文若除掉姬长枫,但张文若却是有自己的考量和底线,当然不会做出违背自己原则的事儿,所以也没有把姬红叶的意思说出。
“放心,这次是由我和沈长流主导审理,姬红叶动不了什么手脚。”
沐文君想了想又说道:“如果……依旧不能将案子查清,可不可以将姬长枫放出来,我听闻他已然失了神智,终日疯癫不能自理。”
“这个……看情况吧,想必姬红叶是不愿意的,因为只要姬长枫活在天下人眼前,那等同于时刻提醒着世人,淮水姬家的继承者不止是姬红叶一个。”
“那我带他会淮阴山可好?三师姐的医术举世无双,或许能帮他恢复。”沐文君的语气低了几分,似有一丝请求的意味。
“我尽量吧……算是还你人情,至于成不成那就不能保证了。”说着张文若郑重其事地朝着沐文君行礼一礼,她也同时回礼示意。
此时,二人沉默无言之际,一旁的白墨突然开了口。“我们道家本不该过问朝廷之事,只不过小长枫幼年时曾到隐宗山门修学,也算我们半个门人,所以有劳张大人了。”
张文若抱拳行礼,连忙答道:“不敢,前辈于在下有救命之恩,若姬长枫当真是无辜的,在下会还他一个公道。”
此时,白墨从她的手腕上取下来一个银铃,随手便是往身后一丢,随后言道:“这是双生银铃,一只响,另一只便会有反应,如若遇到无法解决的局面,摇铃三声我会赶来。”
张文若看了看银铃,顿时觉得这次的事儿没这么简单,自己才刚接到要提审姬长枫的消息,姬红叶,沈长流,姬家那些故旧门生,甚至道家隐宗都牵扯了进来,再以先前沐文君所言,当年这个案子中还牵扯了王道沈家,这些人加在一起,完全可以把这京都城给翻个天,若是不能好生处理,定会出大乱子。
这件案子中,姬长枫无疑是博弈的核心,姬红叶想他死,道家隐宗想他活,而姬家故旧想要真相,沈长流想要对付姬红叶的把柄,王道沈家的态度还不明确,再加上文中流想要姬长枫这个人,所以眼下的局面无比焦灼。
但总的来说,对姬红叶而言是极为不利的,因为张文若想要公正,所以并不会无条件支持姬红叶,于是,那个案子的真相便成了事件走向的决定性因素,一想到此,张文若再也按耐不住,直接准备告退去见沈长流,算算时候,现在姬长枫也应该从玄天司移交到了刑部。
“白墨前辈,沐姑娘,在下这就告辞了,沈长流提审姬长枫,我得在场才行。”
白墨沉默不语,轻轻点了点头,沐文君心绪难宁,眼神中难掩担忧之色,随后对着张文若行了一礼:“有劳了,若你之后有什么疑问可以来逍遥书院,到时候带你去见见我师父,我想老人家应该还知道一些情况。”
“好。”张文若轻轻应了一声,随后直接飞身朝刑部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