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制度?这又是什么意思?”张文若越发迷糊。
“就是体制,和风俗,或者说天下人的共识。”
张文若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笑道:“差点又被你绕进去,这可不是一回事,行了别扯犊子了。”
文中流依旧很是正经,“无所谓,反正事已至此,你终会明白的。”
“前不久我们还聊了关于姬红叶的不正常,你现在又来说这些,岂不是就是在扯犊子吗?”张文若开口补充道。
文中流笑而不语,没有继续说下去。
婚宴人来人往,张文若作为新郎官,却是没有半点感到喜悦,面前各方大佬来来去去推杯换盏,他见此状况,连忙借故跑开,自己躲回了房中,刚一进门,之间姬红叶自己摘下了红盖头,自顾自的吃着甜品,张文若愣了一下,刚想说什么。
“看什么看,没见过吃东西?”姬红叶嘴里包着桂花糕,一边嘟囔到。
“谁看你了,我进来躲躲,是在应付不来这种场合。”张文若做到桌边自己倒起了茶,连忙灌下几口。
姬红叶取下头上凤冠,开口抱怨道:“什么叫这种场合?外面大多是我姬家的客人,你自然得去招呼好,这才正午就跑到新房中来了,等会儿免不了被人笑话!”
张文若转头看了一眼她,这才发现今日的姬红叶倒是比平日了更像女人得多,不过转念一想倒也不奇怪,毕竟也是大婚之日,总不能还是那一身平日的装束,不知不觉,竟看得有些出神。
“见过你义父了?”姬红叶突然没来由得问道。
“见过了,正在喝酒,内院有一间房是为他准备的,也不知道今日还会不会走,总之可以先不用管他了。”
姬红叶微微出神,端起一杯酒喝下,“见过了就好。”
突然,张文若似乎觉得有些奇怪,开口问了一句:“今日你好像对我义父很关心?”
“你的义父不就是我义父?作为你这边唯一的长辈,总得关心一下。”姬红叶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听她这么一说,张文若也打消了疑虑,此时二人待在房中,四下无人,他突然想起了自己一直就很疑惑的一件事,今日既然有机会,定是要当面问一下的,于是开口道:“有一个问题在我心里憋了很久,一直想问问你,你身体里是不是还有另外一个人?”
话音刚落,姬红叶的脸色便阴沉了下来,“我说过,少打听我的事儿,还有,你我只是夫妻之名,你没有必要这么了解我的事儿!”
张文若沉默了片刻,并不愿就此放弃,想了想继续问道:“你就真的什么也不想说?今日之后我便要和文中流去蜀中了,上次在天宗你趁我昏迷时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而且你不也也说大婚之后给我一个答案吗?”
姬红叶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她皱了皱没有,微嗔道:“你竟然装昏迷!”
“谁知道姬姑娘有这么多想对我说的话呢?什么当年凉州就见过我……”说着张文若很是戏谑的看向她,一时之间眼神中竟多了几分温柔,当时很快,他就恢复了理智,想到自己心里突然生发的那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神情渐渐恍惚。
姬红叶愣住了,她走向床边坐下,自己盖上红盖头,也不知是不是为了掩饰此时的尴尬,她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留下一句:“今日之后,你就明白了,张文若……我只想问一句,若有一天你发现曾经自己信任的那些都背叛了你,会如何自处?”
张文若不明白她这没来由的话,只是摇了摇头,直言道:“不知道。”
姬红叶沉默片刻,缓缓说道:“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说说看!”
“今日入夜前,早些回来,我告诉你一切。”姬红叶的声音越来越轻。
张文若似是若有所思,但并没有当回事,起身道:“罢了,还是出去走一圈,算是给你个面子,毕竟都是你家的客人。”
……
……
婚礼之事,最过繁琐的那些部分皆有人操办,张文若倒也很是轻松,一个人提着一坛酒来回穿插于酒席之间,这位叔叔伯伯,那位兄台嫂嫂,诸如此类,挨个招呼着喝酒,知道行至白王府这一桌前时,他停了下来,凉州白王府和青州姬家向来不和,其中恩怨可追溯到老王爷和老侯爷之间的往事,所以今日白月瑶能来已是代表着白王府给了当今太上皇的面子。
白月瑶今日依旧一身白衣,但逼近是参加婚礼,倒也不太素,见到张文若到来,连忙起身敬酒,“文若哥哥,真是恭喜啊,小妹代表白家和故去的姐姐祝福你们早生贵子,白头偕老。”
这样的话在外人看来或许还没什么,但张文若听起来就有些不太对劲,说到底心里还是愧疚的,一旁白涂和苏可儿连忙端酒上前来敬酒,也是想着替张文若解围,另一方面也是害怕四姐白月瑶会在今日砸场子,“兄长,弟弟也祝福你们,来!”
可话音刚落,白月瑶瞪了白涂一眼,“有你什么事儿,一边儿去!”
“阿姐能敬酒弟弟自然也能来敬酒,今日各方前辈都在,姐姐可既代表王府,弟弟自不能让您多喝。”说着白涂很是畅快的灌下一杯酒,随即杯口对人,以示先干为敬。
白月瑶脸色极其难看,不知道是不是张文若的错觉,自从上次大会上交手之后,这白月瑶对自己的态度就发生了一些改变,那种莫名其妙的愤怒和恨意让人一时之间无法理解,所以今日第一眼见到白月瑶时张文若并没有想着过来敬酒,而是早早躲了起来,但此时都敬了一圈了,总不能不到白家这一桌来,好在白涂还在此,多少没这么尴尬。
但白月瑶可不管这些,大庭广众之下慢慢悠悠走到了张文若面前,与之四目相对,此时二人之间的距离相隔不过一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