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若沉默了起来,拿起身边茶杯抿上一口,缓缓起身,言到:“若是和她没什么关系,是个什么人我也不在乎,可到现在我都还觉对她很是陌生,初见时她就是那般高高在上一尘不染,可后来慢慢接触才发现她好像也藏着许多不能被人知道的秘密,到底是因为什么呢?我也说不清楚,但和她走得越近,我就越是难以安心,老文,你有恐惧的事儿吗?”
文中流闻言沉默片刻,不假思索,缓缓言言到:“有,但很少,你是想说你在害怕姬红叶?这个女人的确有手段,但以我对你的了解,不至于害怕一个女人。”
不了张文若此时情绪不由的有些激动,他很是认真的说了一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我是对她动心了,我不否认这样的美人是个男人都很难抗拒,但是别忘了我是做什么的,对我而言女人再美也不过皮相肉骨,就算我生了情欲之心,最多也只是想要占有,但若是动感情,我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我对她最多是喜欢,还仅仅是对她容貌气质的喜欢而已,所以,为什么我还害怕呢?那就绝不是因为男女之间的关系而产生的恐惧,而是我对她这个人产生了恐惧,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文中流皱了皱眉,他再了解张文若不过,能这般认真说出来的定然不是说笑,思来想去他也意识到张文若想表达的是什么了,言到:“她能令你恐惧?说起来我们这样刀口上走江湖的人就算面对龙华和东方寒榆那样的魔教头领都不会有太多的恐惧,这女人是真的不简单!”
此时,张文若好似想起了什么,突然说道:“你还记得大会上姬红叶打败何峻岭的手段吗?何峻岭是什么水准你比我清楚,就他那一招囚龙困怕是你我也很难破解,姬红叶一开始也束手无策,可后来不知怎么就突然呈现出一种绝对压制性的实力赢得了战斗,那时她的那种状态我之前在梅花岭见过,像是另一个她,而且关于这件事她显得格外紧张,甚至不惜我和达成血契才作罢,若不然怕是在梅花岭时她就会杀了我。”
文中流脸色一变,不知想到了什么,眼中流露出一丝惊恐,这样的神情很难在这个男人脸上,他犹豫了很有,转头看了张文若身后两位道家女弟子一眼,示意她们先行出去,雪杨和月棠二人虽说并不屑听从文中流的命令,但这段时间在府中也算了解了一些,知道他的意思张文若不会拒绝,于是很知趣的退下。
屏退左右之后,文中流才小心翼翼的问道:“你的意思是姬红叶是被什么老怪物给夺舍了?”
一听此言,张文若也惊住了,反问道:“时间真有夺舍这种术法?”
“有的,我文家就发生过这样的事儿,出于某些缘故,我不能多说,但姬红叶被人夺舍也并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文中流的神情凝重,脸色也越发难看,也不知是因为眼下的这个猜想还因为这个猜想让他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儿。
“可是,以姬红叶的身份经常接触这些高手,若真是被人夺舍岂不是很容易暴露?”张文若不解的问道。
“时间诸多法门,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有厉害的法门便会有人苦心专研与之克制的法门,你又怎知夺舍之人没有办法防止别人发现?”文中流缓缓说道,随即叹息一声。
“扯远了,我感觉姬红叶的事儿能不至于这么复杂!”说着,张文若仔细回想了一下姬红叶曾变现出来的异常,又将其中细节和文中流详细描述了一遍。
“你还别不信,这世间真的有不少老妖怪为了那些诸如长生之道而选择夺舍的,而且今日这么一想想,姬红叶的确很像是被人夺舍,何峻岭的手段诡谲如此,怎么就这么轻易被人破解?当初连我都是栽了跟头的,倒不是说姬红叶不如我,可你想想,这个女人真的像你我同龄人吗?说更过分一些她像一个正常人吗?”文中流意味深长地说道,随即陷入了沉思。
张文若百思不解,摇了摇头,调侃道:“你也知道这话过分啊,算了,先不提了,有机会我试试她。”
“如何试?”文中流好奇地问道。
“天魔瞳,今时不同往日,之前是因为我没她厉害,如今我修为强过她,想必是有作用的。”张文若缓缓说道,那怕这样一个想法显得有些不合适,但她却坚定的认为用在姬红叶身上没什么不妥。
文中流见识过他双瞳的手段,点了点头视作同意。
此时张文若不知想到了什么,突如其来说道:“你最近还是小心些,沈长流虽然下了死牢,当时终究不是被处以极刑,沈家家主更替这么大的事儿京城的竟好像没觉得有什么一样,沈极镇死得这么蹊跷,不用想也知道就是武帝爷的意思,咱们这太上皇的心思真是猜不透,而且赐婚没有下来,我总觉得哪儿还是不妥。”
文中流不以为然,反驳道:“安心啦,南下领兵的圣旨都下来了,他不会杀我,最多……是让我家里人杀我。”
“哦?这话怎么说?”
“文家也不是铁板一块啊,水深着呢,我爹或许不会在意我拿了兵权之事,但是我大哥呢?不过也没什么,到了蜀中我也无惧这些,别忘了,蜀中的黑帮可是以我长空教为尊。”
张文若若有所思,喃喃道:“这就是生在世家的麻烦吗?话说你和你大哥关系不好?”
言及于此,文中流愣了好一会儿,目光落在门外,神情恍惚,“我和我大哥从小关系就好,只不过后来他变了,而且有些事牵扯到我文家的隐秘,我现在不想提起,不过你得记住了,当年我之所以会出来自立门户,就是因为我这大哥的异常,文家让我感到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