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脸若有深意的神情,张文若便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这个人总是如此,索性也没什么好脸色,“你这个眼线可真是广啊,这在道家天宗都能如此准确掌握确切的消息!”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听闻你们独处了两三个时辰,可以啊兄弟!身体很棒嘛!”文中流一脸贱兮兮地神情,随即还笑着点了点头,伸手拍着张文若的肩膀
张文若愣了一下,思索片刻后才明白文中流话中有话,顿时眉头紧蹙,“我去你大爷的,你以为谁都是你啊!你最好给老子最强积点儿德,他娘的多少流言蜚语就是这样穿出来的!”
“嘿,这还怪不着老子也,这消息我也是听说的,白月瑶和白清瑶长得一模一样,你曾经和姐姐你浓我浓,而今又和妹妹……咳咳……这样的桥段嘛自然有人喜欢听!”文中流大笑起来。
“什么意思?按理说我昨日和她见面不该被人知晓才是……”说着张文若想到了和白月瑶一起来的天权二老,好似明白了什么。
文中流却是依旧一副不正经地模样,“嘿,私会当然不该被人知道,可是你们这保密工作也太不小心了,如今天下各大势力都汇聚天宗,这种事儿传出来不就是等于传遍天下吗?”
“我和她又没什么。”
“这不重要,只要别人觉得你们有什么就行了。”
所谓人言可畏,张文若当然明白,曾经他不在意,如今却是有些在意了,但也没什么办法,更没什么心思。“上次摆脱你查的事儿有消息了吗?”
“什么事儿?”
“广陵十二贼的事儿。”
“没什么进展,但最近收到一个消息但是令我很在意。”
“什么消息?”张文若拽着文中流走到无人角落,轻声问道。
“京都南街前不久死了个酒馆老板宋老六,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该刑部去处理,但根据现场勘查的人回报,那宋老六是个高手,而且死之前与人有过激烈的争斗。”
张文若想了想,“这消息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吗?”
“宋老六是当年广陵十二贼之一,悍刀王宋老六,杀他的人也是高手,现场痕迹看不出什么端倪。”
“所以你的结论呢?”
文中流目光深邃,“有人在屠杀广陵十二贼,至于为什么这么做我不知道,但那宋老六隐姓埋名多年,也不知问就在此时被杀了。”
“你检查过伤口吗?”张文若思索片刻后问道。
“剑伤,而且是高手之剑,悬剑司的人还在侦查比对,结果出来之后我通知你。”
张文若想了想,随即点了点头,片刻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你能帮我查一个人吗?我想知道大约三十年前比较出名的剑客,文武双全的那种。”
“你是想查老瘸子吧?怎么你能确定他的身份了?”文中流思索片刻后问道。
“不知道,只是想看一看有没有特征附和的人,我总觉得义父应该和当年我家里的事儿有关系,兴许知道他的身份就能知道当年一些事情的真相呢?”张文若越发愁眉苦脸。
此时,文中流见状,神情有些担忧,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别多想了,有些事儿想太多没有意义,我会帮你查的,但今天我得提醒你一句,毕竟这大会越来越多的高手涌现,你不能再像之前那种状态了。”
“什么状态?你是指我和那小和尚一战?”
“你现在就是顾虑太多,我觉得最重要的一点你还没弄清楚,到底为了什么而战!”文中流很是严肃地看着他,眼神里夹杂着一丝担忧。
“我当然为了我自己。”
“你不是这样的人,当初你我初识我就知道你是一个为了别人而活的人,曾经你做巡查令的时候为了保卫一方而战,和白清瑶在一起时也可以为了心之所爱而战,如今你到底是为了人宗而战,还是为了悬剑司?”文中流的神情越发严肃。
张文若有些不太懂他的意思,毕竟这种为谁而战的话听起来很是矫情,虽然这的确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于是想了想继续说道:“我对人宗没有感情,至于悬剑司……更没有,而且这些年下来,我也没那么觉得大燕律法机构有多神圣了,我现在只想调查清瑶身死的真相,可是……思绪太乱了。”
“老张!你就是想得太多,想事情不能像你这样,人是不可能把什么事儿都看得通透的,给你个建议,看准一个方向,就像狗咬住骨头,打死不松口!”
张文若似乎想到了什么,点了点头,“道理我懂,但这个比喻是不是有些不妥,你才狗咬骨头呢!”
文中流轻笑一声,很快恢复了严肃,“去查查姬红叶吧,这个女人很有意思,我有感觉,你想要的东西她至少知道五六成!”
“什么!?我怎么感觉你在忽悠我呢?”张文若有些不相信。
“别小看她的心机,也别低估我的判断,如今你们马上成为夫妻,你应该有办法从她哪儿弄出点消息,也许还有意外收获呢!?”文中流斩钉截铁的说道。
“我有些疑惑,你好似一直都很提防姬红叶,是为什么呢?”
文中流犹疑片刻,拍了拍张文若的肩膀,“说了你别多心,虽然她马上是我的弟妹,但这个女人身上的疑点太多,第一,你来京都她就盯上了你,第二,还记得她的仆人七叔吗?那小老头儿死的时候她表现得很伤心,但转头就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第三,当年姬家惨祸到底真相是什么至今还众说纷纭,可我觉得真凶不像他们说的这么简单,第四,姬长枫失踪了,但她却一点没有表现出来担忧,他们真的是相亲相爱的姐弟吗?这么多疑点足够让我怀疑她!你自己想想吧!”
听文中流这一番话,张文若陷入了沉默,的确,这些疑惑他也想过,只是没有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