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路珩早就不耐烦行昶和自己刻意保持的距离,他背过身带着行昶进门。
“可是你这样,我……”虽然自己有资格去参加,但是这样的穿着也着实不合适。
再看看路珩的背影,肩腰的线条十分直挺,撑起了一身丝绒西装,腰部裹着腰封,更拉长了完美的比例。像是,像是出自米开朗基罗手下的一尊雕塑,光影下流畅的线条,仿佛是从中世纪走来的一般。
可路珩还是在身前走着,没有理会他说的话,行昶只好跟在路珩身后,等他按了密码推开房门,行昶感觉自己仿佛踏入了另一个世界。
厚重的窗帘拒绝了自然光的进入,屋内统一的黑灰线条也压低了亮度,屋内的光源全部来自脚旁踏脚线的灯带,他踩着脚下的光线走进房间,像是一只垫脚迈步的猫一般小心翼翼。
在开阔的会客厅中间立着一个衣架,是一条露肩纱裙。恰巧有一丝光线从窗外溜入,映在衣架背后,在黑暗中勾勒出那条纯白色纱裙的轮廓。
“这,我?”这不会是给我的吧?行昶有些吃惊,他指了指自己。
“去换上。”路珩的回答肯定了行昶自己的猜测,他给行昶指了前面的主卧,示意行昶尽快。
“可是。”行昶还是犹豫的,他还站在原地,没想到路珩居然准备的这么齐全。
在他迟疑的时候,路珩已经上前拿下了裙子和放在地上的盒子,递到了自己手上。
他也就不好拒绝,拎着裙子抱住盒子,去前面的卧室换衣服。
待换上那身白裙,行昶有些惊讶与它的合身程度,胸口系着的丝带不松不垮的搂在锁骨下,高挑的腰线恰到好处的选在较细的地方,裙子洒落在小腿间刚好露出精致的脚踝,就像是为自己定制的一样。
再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双设计简单的细高跟鞋,一条一指宽的系发丝带和一个小手包,里面装着一些常用的化妆品,让行昶不禁感叹:“这家伙准备也太全面了吧。”
整理好自己后,行昶披着头发走出去,路珩就站在刚才的地方,一手握拳掩着口鼻,看到他走出来时神情并没有多大变化。
路珩不说话,只是接过他手上的丝带,走到身后低头给他系上。
冰凉的手指顺着行昶的发丝向下,时不时的扫过行昶裸露的后背,因为重力垂下的丝带蹭在肩头,所有的触碰都像羽毛般的挠过行昶的心尖,拂过行昶的呼吸。
当一切结束,行昶还咬着自己的嘴唇,闭紧眼睛,克制自己糟糕的想法。
“走吧。”路珩就留给他一个背影,站在走廊尽头等着他。
路珩今天难得没有开车,和行昶一起坐在后座,无言的气氛冷到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行昶的衣物和东西都被寄存在前台,现在能摆弄的只有一个手机,可这样又有些不礼貌,所以行昶就只好看着窗外的海景,几只海鸥掠过海面划出了一道道痕迹,又立刻被海浪卷走。
要去的地方就在海岸线上,是一栋四层的别墅。行昶好奇的瞧着窗外,一些华装的社会名流在互相攀谈着进场,身后还有不少豪车正在排队入场。
他难得自如的握上路珩的手,借着力踩出车门。
“过来。”路珩伏在耳边轻声说。
“这么近,还不够吗?”他瞪着路珩,眼睛里写满了疑惑。
腰上被路珩的手肘戳了一下,行昶低头看了眼路珩挽起的手臂才明白,将自己的手臂搭进路珩的臂展里。
两人一人身穿黑白经典西装,一人着简约低胸白纱,像是某种神圣的礼仪。
一人挽着一人,一齐进场,收获了不少目光。可惜路珩多年来不曾露面,在场的很少有人知道他的身份,所以也没有人上来攀谈,只是暗地里议论着两人。
在路珩眼里,此刻挽着他向前走的行昶好像很适合这种场合,他像是发热的恒星,生来就很耀眼,并不是上不了台面的人。
他扶着行昶一路走上台阶,手臂上的压力和温度给路珩带了不少愉悦,鼻腔里杂乱的气味也被行昶净化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