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秘书监晕了,五天一次的早朝就被中断了,选秀之事就不了了之,如左丞也没有被罢免,穆木的勇气和口才倒是给众臣留下了印象。
容许被送到了太医院,郗晅打着“关心臣下”的旗号离开了中汉殿,穆木不知道这是郗晅和容许的缓兵之计,十分焦急,连自己的随身记郗晅的小本子都忘在了中汉殿。
主上都去了太医院,作为臣子的众人自然也跟着去了。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向太医院走去,小太监吓得一个激灵,连滚带爬的去告诉薛老太医,薛老太医抓药的手一抖,难道是知道了他倒卖那种药的事?遭了,遭了,主上对这种事很忌讳。
薛老太医哆嗦的接驾,正准备以死谢罪时,一句“快给容秘书监瞧瞧”将他拉了回来,擦擦汗看了一眼容许,还好还好。
薛老太医让人把容许带进去把脉,听到风声不知从哪里赶来的薛丹参也匆匆进去了。
房外站着一大波人,场面是壮观之中带点尴尬。郗晅见如左丞等人还不走,想来还要说选秀一事,于是说道:“众卿想必还未用过早饭,着御膳房备米粥葱饼,肉包夹馍,豆浆乳酪,众卿吃过早饭就回各司办事去吧,莫耽误了正事。”
各位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个真让他们无法拒绝,天还没亮就来上朝早就饿成一张皮了,咽了咽口水,说着“谢主隆恩”,然后退下。
选秀可以改日再说,但饭不可以改日再吃啊。
郗晅看着离开的大臣们满意一笑,又对大喜公公吩咐了几句,大喜公公笑着应下,忙去办了。
薛丹参见外面没什么动静了才出来,穆木赶紧凑上前问道:“薛大哥,容师姐如何了?”
薛丹参被穆木的热情吓了一跳,想戏弄她一下,随即挂上他那浪子般风骚的笑容,忽然瞥到穆木身后郗晅不善的眼神马上变成了正经的职业假笑。
“没事,就是早上没吃饭,饿晕的。”
穆木松了一口气,这时,一道影子窜了进去,后面还跟着一跛脚官服男子。
容小三扑在容许身上,哭的惨绝人寰,梨花带雨,好笑的紧,容许嫌弃又无奈任容小三把鼻涕眼泪弄在她身上。
薛丹参拦住昨天才被误伤断腿的瞿著作郎,打趣道:“哟,腿都断了还不忘你老相好,啧啧啧啧,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瞿著作郎一时涨红了脸,薛丹参拦在门口,就是不让进。
穆木看得有些疑惑,瞿著作郎为什么很紧张容师姐的样子?同事也可以如此关心吗?
郗晅弹了一下穆木的脑门,拉起她袖子,“走了”。
穆木乖乖被郗晅拉回了珩清宫,她想着瞿著作郎和容许的事,没发现拉着她衣袖走在前面的郗晅笑得有多灿烂,像只妖孽在发情。
珩清宫
“小史官,今日还是谢谢你。”
郗晅忽然说道,早上只是想洗脑她,没想到她居然会站出来帮他说话,朝堂虽大,向着他这个新帝的臣子一双手都可以数出来。
穆木笑着说:“臣只是看不过如左丞大人胡说八道,选秀正如主上早上和臣说得一样,劳民伤财,毁人姻缘。”
郗晅点点头,自己洗脑很成功嘛,忽的,他又想到了什么,问道:“还有什么别的原因吗?”
“啊?”穆木眨眨眼睛,还能是为什么吗?
郗晅看着她的反应有一丝错愕,笑着转过了头。
不正常,他不正常了,回头看看小史官,又快速的收回眼神。
他居然觉得小史官在发光!而且是那种圣母光!
他,不正常了,眼睛好像出问题了。
“大喜公公,传太医!”
来的人是来福,郗晅忽然想起他让大喜公公去中汉殿取小史官落下的小本子了。那本子上记满了他的黑料,还有他的肉体,为什么要取回来?真是脑子有病了。
郗晅想着,暗骂自己一句。
“主上?”来福小心翼翼问道,“还传太医吗?”
“不了,传膳吧。”
郗晅黑着脸,要是给薛丹参那厮知道了,还不得传得人尽皆知。
穆木站在一旁觉得主上越发有病,一会儿传太医一会儿传膳,这是把药当饭吃还是把饭当药吃?
穆木摇摇头,大抵主上都是这般喜怒无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