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不是妈说你,你说你找这么个女人,又有老公又有孩子的。她和她那前夫天天见面,两个人就在大街上拉拉扯扯的。真不知道他们背地里都做了些什么。”
龚老师一听母亲这样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沈美静和前夫天天见面他是知道的,他们两个人一个是南边上班,一个在北边上班。
这小镇上就一条马路,又都是一个点儿上班,上下班路上肯定能见到的。
可是在大街上又能干什么呢?龚老师一直都没把这件事当回事。
今天听母亲这么一说,他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妻子和前夫在大街上亲热的画面。愤怒的火苗蹭蹭的就窜了起来。
好巧不巧的,沈美静偏偏这个时候回来了。她是回来做中饭的。想着做好了下午再让女儿给他爹带过去。
一进门,看到龚老师一脸的愤怒,公公婆婆也是爱理不理的样子。
“爸,妈,你们过来了。正好,我去做饭。中午在这吃。”
沈美静说着就奔厨房走。
“美静啊,你这是去哪了?”
婆婆一脸嫌弃的问。
“哦妈,小双他爸胃出血住院了,他在这镇上也没个亲人,小双昨晚照顾了他一晚上,我这不是上午过去看看吗。”
沈美静陪着笑脸。小心的解释着。她也觉得有些心虚。可是实在不忍心前夫一个人躺在医院里。
“哦,我儿子伤成这样你不管,倒是心疼起你前夫来了?哼,还是原配有感情啊。”
“妈,你误会了……”
“好了,别再说了。”
沈美静正要解释,被龚老师一声怒吼打断了。
龚老师父母起身告辞。
“行了,这饭哪,我们也不吃了。我们回去了。”
沈美静没有说话。龚老师也没有说话。
李小双躺在床上,刚刚的对话她全都听到了。心里一阵酸楚。她早就觉得妈妈和龚老师不合适。离开爸爸也非明智之举。
可是奈何她人小言轻。根本管不了母亲的事。
老位老人一起,一起不可避免的家庭内部战争爆发了。核心问题就是沈美静到底和前夫有没有不清楚的关系。
李小双不敢出来劝架。她再搅和进来,事情会变得更糟糕。
可是当他清到一声怒骂夹杂着清脆的巴掌声的时候,再也忍不住了,终于从自己房间里跑了出来。
“妈!龚叔叔,你怎么能打我妈呢?”
李小双心疼的抱着妈妈。龚老师一句话也没说回了卧室。
与此同时,宁市。
朱朝阳正站在老陈家的大门口。
在门板上拍了几下之后,老陈的老婆出来开了门。
“哟,你是……”
“阿姨,朱朝阳。严良的朋友。严良在家吗?”
朱朝阳很有礼貌的问。
老陈的老婆听老陈和严良好像提过朱朝阳这个名字。她突然想起来了严良好像跟老师说过再也不想见朱朝阳了。
“哦,你是那个……哦,我想起来了。严良跟老陈出去了。可能得晚上才回来。”
呼之欲出的话又戛然而止。老陈的老婆马上转换了话题。
朱朝阳有些失落。可是他想早一点弄清楚普普的事情。又接着问道:
“您知道他们去哪了吗?”
“嗯,好像说是去什么博物馆,还要去公园,还要去商场买东西。”
老陈的老婆想了想,不太确定的说。
“那我晚上再来吧。”
“那也好。”
朱朝阳其实很想让老陈的老婆打个电话问问老陈他们在哪,可是他看得出来,陈家阿姨并不想告诉他严良的准备位置。更别谈打电话问了。
朱朝阳心里清楚,即使她打了电话,严良也未必愿意见他。
因为那张空卡的事情,严良一直耿耿于怀。
朱朝阳边走边想,当时警察并没有找到普普的尸体,所以并不排除普普还活着的可能性。
那么,如果普普还活着,她会去哪呢?
朱朝阳并没有直接回家,沿着老陈家附近的一条马路上漫无目的的走着。马路旁边一沿河的木桥。
马路和木桥之间绿树成荫。
中午的太阳很大,朱朝阳沿着台阶走到了木桥上。
“哎,严良,咱们钓了不少了。回家呀,让你阿姨炖上一锅,我都好几年没来这钓鱼了。”
听到这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和这个无比熟悉的名字,朱朝阳的脚步一顿。
寻声望去,在他前面不远处的河边,老陈和严良正坐在河边钓鱼。两人有说有笑,亲如父子。
朱朝阳的眸色暗了暗。
原来老陈的老婆是骗他的。严良和老陈根本没去什么博物馆,商场。
朱朝阳的双手紧紧握拳。无声的砸在了木桥的栏杆上。
“严良。”
朱朝阳站在木桥上朝下面喊了一声。
严良和老陈同时回头。
“朱朝阳?”
严良诧异的说出了朱朝阳的名字。
下一句的潜台词就是,’你怎么来了?你来干什么?’
“严良,我有事情找你。”
严良看了老陈一眼,老陈微微点了下头,眼神中充满了鼓励。
严良缓缓的站起身,向着朱朝阳的方向走去。
严良走到木桥上,两人相互对视了一会儿。朱朝阳缓缓低下了头,落寞的说:
“咱们走走吧。”
严良和朱朝阳沿着木桥,一直往前走。
“严良,你见过普普吗?”
严良的脚步顿了下,随即停下来,没再往前走。看着朱朝阳,冷冷的说:
“普普不是被你害死了吗?我去哪儿见?朱朝阳,你是专门来刺激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