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家的府邸很大。
洛阳寸土寸金,刘旸寻思把这里卖了,一夜就能成为亿万富翁了吧。
庭院的布置,雅致有档次。大比武过后,他们就离开酒楼住到这里。闲来无事,他喜欢在里面到处走走——当然,除了曹操妻妾居住的院子。
和曹春夏的婚事已经是板上钉钉,如今未过门的丫头也到了男方家。对这个准妹婿,几个嫂嫂十分客气,一天几十样换着心思的糕点送上桌。
正妻丁夫人还亲自给下厨熬“银耳莲子羹”。
对他热情的还有曹操的儿子们。
长子曹昂比他还大了几岁,次子曹丕则才十岁,还有一群小孩。刚开始时,他们还跟着大哥来拜见,如今自个儿瞅空就往准姑父的院子钻。
刘旸已经收下了十几份奇奇怪怪的礼物。其中也有托他转交给想念的小姑的。
曹操没他这么闲,作为此次联军的副帅已经开始去开展事务。
曹府家丁进府禀报,寻到他说:“姑……大人,使者又到了。”
“姑爷就姑爷吧。”刘旸说,“去告诉他,我病了,不宜见人。”
家丁面露难色,一时踌躇不知该走该留。
“怎么了,说。”
“是这样的,那人说公主殿下病了……”
“病了!”刘旸抬脚就往外走,但奈何路痴属性发挥,没一会儿就迷失在花园的假山之间。“你前面带路,我整整衣裳。”
这衣裳整整齐齐的啊,家丁心里道。
跟着家丁顺顺利利出了偏院,他们来到前门,便见一太监穿着的小年轻站在门口。
见到刘旸走来,公主刘芳殿里的年轻太监脸上立马浮现惊喜之色。
他一连几日吃了闭门羹,今日要在完不成差事,可真是没脸再担任公主殿下的执事太监了。
“怎么说,大宴当日公主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就病了?”刘旸一到面前,追问起来。
“这……”年轻太监看了一眼身边,“将军大人,我们外面说。”
刘旸刚要拒绝,但看到周围曹府家丁一脸好奇和八卦的模样。“好吧,走。”
他跟着年轻太监走到门前石狮子下。
年轻太监又看了看周围没有人,于是压低声音道:“公主自打上次离宫再回到皇宫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以前活泼,拦都拦不下那种,现在一有空就坐着发呆,一发呆就是几个钟头。茶饭不思,这人啊是日渐的消瘦了。”
“怎么会这样?没请太医去看看吗?”
“怎么能不请太医去看呢。”年轻太监似是羞于启齿,又或是觉得自己所说的话难以让人信服,扭捏了半天才说:“是相思病!”
“你胡说什么!”刘旸一不小心提高了音量,年轻太监连连抱手求饶。
他又压着火气道:“这种话能乱说吗?再说,即使公主殿下真的得了相思病,你找我说个什么劲?关我屁事!”
“怎么能不关你的事呢?”年轻太监也急了,忘记了使用敬称,“公主殿下的枕头底下就藏着十几张你的画像……”
刘旸一把捂住他的嘴巴,往曹府一边墙角拖了过去。
到了墙角,四周无人,刘旸把他摔在墙上。“这事情还有谁知道?”
年轻太监被吓了一跳,支支吾吾道:“除,除了在下,还有一个发现的侍女知道……”
“你们有没有对外人乱说?”刘旸继续逼问。
“怎,怎么能乱说呢。公主殿下藏着年轻男子的画像,这事要是说出去,除非我不要命了。”年轻太监紧张的咽了口口水。
“那个侍女呢,她会乱说吗?”
“不,不会。”年轻太监一时充满自信,“她是跟着公主殿下一起长大的丫鬟,谁说她都不会说。”
刘旸终于松开了他的衣领,年轻太监大口大口呼吸起了新鲜空气。“这么说,是公主殿下让你来找我的。”
“不是。”年轻太监缓和这呼吸说道。
“不是?”刘旸音量又高了起来,一抬手把他逼在了墙上。
“……下官见公主殿下瘦得都快脱相了,这心里……”年轻太监眼中立时噙满泪珠,嘴唇颤抖起来,“心里实在闭塞的紧!这才出此下策,寻将军问问。”
“呼——”刘旸长长的,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都闹得什么事啊?明明吃亏的是老子,怎么现在反倒成了老子的问题了。
不经意摩挲起下巴来,老子真这么有魅力?
“公主在哪儿?”
“宫里。”
那还见个鬼,刘旸转身就走。
“将,将军。”年轻太监追上来抱住他的胳膊,“公主殿下是可以出宫的。只要你答应见她,下官这就去回话。”
一个披着蓑衣的身影业已按捺不住,从距离两人十几米远的大树下窜了出来。刘旸回身,眼睛立马瞟到了她。
他正要发话,但刚张大嘴巴立马就说不出话来了。
那还是之前见过的青春靓丽的公主吗?
刘芳孱弱的站在那里,感觉随时都能被风给刮走。
她脸颊瘦削,面色黯淡,抱紧的手指纤细如筷,想跟刘旸说话张了张嘴又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