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鲸看着叶生的表情变得愈发伤心起来,他很纳闷,难不成这个世界的叶生就注定要讨厌自己吗?
白小鲸微微叹了一口气,认命的替叶生抹去泪水,轻声唱起摇篮曲,哄叶生入睡。
“闹闹,快些长大吧。”
可惜叶生并没有听见这句话,他早已随着白小鲸的歌声入了梦乡。即使他根本不想睡,但迫于婴儿身体,实在克制不住睡意。
白小鲸看着窝成一小团的叶生,暗暗叹了口气,你有没有一丝可能是那个叶生呢?因为即使在这个世界,我补偿了,但对于那个他,却始终是有亏欠的。
原本不应该将我的愧疚补偿在你身上,但除了你,我实在是想不出来,还能补偿给谁。
罢了罢了,就当是我欠着他的。
白小鲸深深地望了叶生几眼,然后便轻手轻脚地回到了隔壁的房间。
时间过的很快,却也很慢,这天叶生满周岁了。
在这段时间里,白小鲸一直住在叶家,直到前几天白家父母才回到白家。当然,白爸爸少不了挨上叶爸爸的一顿打。
周岁这天,叶爸爸觉得没必要把周岁日做的太大,但来自叶妈妈财迷的想法。叶爸爸迫于无奈,宴请了那些生意上往来较多的伙伴,就是为了让叶妈妈可以收到很多礼物。
叶爸叶妈都在叶家的酒店里招呼着客人,白爸白妈作为好友也跟着他们帮忙。
酒店楼上的客房里,留下两个孩子互相对视。
白小鲸认为叶生很讨厌自己,一直都不敢在叶生清醒的时候,离他太近。
而叶生却一直以为,他是穿越回去了,每每看见白小鲸都想靠近,但又却忍不住流眼泪。这是个不好的习惯,叶生觉得必须要改变这个习惯。
好几个月了,叶生已经可以克制自己不去流泪了。看见坐在他旁边的白小鲸,他‘哇哇哇’地挥舞着两只小手,示意白小鲸赶紧来抱抱他。
可白小鲸却认为,叶生是想要自己离他远点。
于是就又向后退了几步。
见状,叶生哭的更厉害了。
赶上来的叶爸爸,一把推开房间的门。叶家酒店隔音极好,在外面叶爸爸还没听见叶生在哭闹。推开门的那一瞬间,哭喊的声音窜进叶爸爸的耳朵里。
叶爸爸连忙抱起叶生,半哄半威胁地,想让叶生闭嘴。不时的,还剜了几眼白小鲸,“小鲸啊,好几个月了,你怎么还不会哄孩子?”
“我……”
“行了,不要说了。”叶爸爸大手一挥,“是我家儿子太优秀,你驾驭不了。”
……
后上来的叶妈妈见叶爸爸抱着叶生,而叶生还在抽泣。她一把抢过叶生,指尖点着叶爸爸的额头。
“这么长时间了,你还不会哄孩子?要你有什么用?嗯?”
白小鲸在一旁看着,默默地不说话。这番对话真耳熟!
“老婆啊,你……下面的礼物拆完了?怎么有空上来?”
“还说!我要是不上来,你就由我儿子这样哭?”
“那哪能啊!”
叶爸爸连忙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是不会这样做的。
叶妈妈翻了叶爸爸一眼,转而看向白小鲸,满脸笑意地。“小鲸啊,走,和阿姨下去了。下面可都靠着你爸爸妈妈帮我呢。”
“好的,阿姨。”
白小鲸跳下沙发,拍拍身上莫须有的灰尘,朝叶妈妈微微一笑,做出一个‘女士优先’的手势。这让叶妈妈看的越发顺眼了。
临走,还不忘剜了叶爸爸一眼,“走啊!愣着干嘛?学学人家小鲸,你看看你。哼!”
莫名其妙惹到自家老婆生气的叶爸爸,憨厚地摸了摸脑袋,满脸宠溺地跟上自家的老婆。
“哟!今天的小寿星来了!”
眼尖的白爸爸一眼就看见了他们三人,连忙高声呼喊,甚至还想扑上去瞧瞧自己未来的儿媳妇。要不是白妈妈拦着他,估计早就扑了上去。
要是让叶爸爸知道,白爸爸已经把叶生当成自己的儿媳妇了,估摸白爸爸又得挨揍了。
叶妈妈小心翼翼地将叶生放在中间的大圆桌上,将好多东西铺在桌上。
算盘、人民币、钢笔、化妆品、车模型、珠宝,等等等等。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只是桌上的东西有那几样都是不菲价格的。
叶生转着乌溜溜的大眼,看着眼前的一众物品。
周围人有的要他那算盘,有的要他拿车模型。反正随便说出那样,都能是头头是道。
在众人一齐的注视下,叶生动了。一步一步向前爬行,越过了人民币,跨过了钢笔,弄倒了珠宝,他一直爬,一直爬。直到爬到桌子边,一把抱住了白小鲸。
白小鲸愣了,丝毫不敢相信,叶生竟然抱住了他。
见白小鲸毫无动作,叶生有些伤心,他确实想这辈子不去打扰白小鲸,可当白小鲸出现在叶生的视野里时,他眼中就再也容不下任何人了。
他现在还是个小婴儿,叶生觉得,就抱一抱,应该……应该没事的。
只是抱一抱而已。
白爸爸在一旁无视了叶爸爸的目光扫视,一直在捣着白小鲸。
白小鲸回过神来,顺手就推开了叶生。
这会,换做叶生愣了,他没想到,白小鲸竟然讨厌他到这个地步。
明明他现在还是个婴孩,明明他现在还没有嘲笑白小鲸的名字,明明他只是想抱抱白小鲸而已。
白小鲸住在他家里的那几个月,叶生从来没碰到过白小鲸一下,今天他就是想碰碰罢了。
就在叶生发愣伤心的时候,脖子上突然凉了一片,他下意识低头去看,发现一只小巧玲珑的玉佛挂在他身上。
他不解,连忙抬头看向白小鲸,却只看见白小鲸发红的耳尖。
叶生拍手大笑,心里暗自产生了一丝想法。
或许,也许。
白小鲸不讨厌他?
虽然只是一点点,但叶生还是很开心。
白爸爸看着叶生脖子上挂的玉佛,陷入了沉思。
他依稀记得几个月前,他接到过自家儿子的电话,电话内容好像是,哪儿求得的平安符最灵。
白爸爸看着小脸通红的儿子,笑了。
原来是早就做了准备。
白小鲸小手颤抖着,手心出汗,总归玉佛没白求。
感受到白爸爸的视线,白小鲸别扭的转过身,手脚极其不灵活的跑了。
没错,白小鲸,那个体内有个三十岁成年男子灵魂的白小鲸,因为送了别人一条玉佛项链,然后被自己的爸爸默默注视了一下,就跑了。留下叶生在那,手中紧紧地攒着玉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