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东升刚蹲下,刚打算用手去抚摸普普的额头。
这几天把这小姑娘折磨的够呛,他知道这小姑娘现在还不能死,至少要再等二十多个小时。
突然,普普挣扎了起来,手里的玻璃匕首直冲张东升的咽喉。
张东升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会有这么一下,当普普刚要动手刹那,他一把就按住了普普的胳膊。
两个人四目相对,普普的眼神里全是惊慌失措。
她没想到张东升竟然对她还有防备。
张东升露出了一抹冷笑,反手一个耳光抽在了普普的脸上。
“啪”的一声后,普普被抽的满眼金星。
张东升顺势夺过了她手里的匕首怒道:“你以为我还会上你的当?这几天看来你吃的苦还不够啊?”
此时的普普已经退无可退,一脸惊恐地望着张东升,完全愣在那里。
张东升想起去年的种种,想起自己这一年多的狼狈,所有的怒火瞬间被点燃。
他狠狠地起身朝着普普就踹了一脚。
普普闷哼一声,捂住肚子站也站不起来。
张东升似乎还不泄愤,当即对着普普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可怜弱小的普普,躺在地上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任由张东升的拳头如同雨点一般的砸在她单薄的身躯上。
张东升随后一把揪住了普普的头发,使劲的把她的脑袋往墙上撞,铁皮墙发出咚咚的响声,瞬间墙壁上就染上了普普的鲜血。
足足五六分钟,普普被打的奄奄一息之后,张东升这才罢休。
他看着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普普,喘着粗气,这时他才渐渐的恢复的理智。
脚下的普普满脸鲜血淋漓,她吃力的抬头看着张东升,那双往昔神采奕奕的眸子写满了绝望。
张东升看着这个可怜兮兮的小姑娘,心里也暗暗的后悔实在有失分寸,如果刚才失手把她打死,那么他的复仇计划恐怕会走向路外一个方向。
他已经忍了一年,谋划了一年,绝对不能让任何人打乱他的计划。
他觉得对这个小姑娘实在太仁慈了,心里决定从现在开始,再不给她任何食物。
此时的普普挣扎着朝着门外爬去,而一侧的张东升冷眼看着。
他现在根本不担心普普会跑掉,因为她应该已经没有这个体力了。
普普忍着剧痛,意识也开始一阵阵模糊。
她常想,自己到底是做错了什么?才会遭受这样的责罚?
此时的她已经没有了眼泪,她只想才临死前再看看外面的天空。
普普一点点的挪动着瘦弱的身躯,张东升打算等她爬到了门口后把她拖回来,然后离开。
他想让这个小丫头尝尝在成功的关键时刻,被人活生生扼死希望的感觉。因为去年,他就经历了这一切。
普普好容易爬到了门口,眼看距离大门只有几步的距离。
张东升转身走向了她。普普感觉有个黑影靠向了自己,拼命的向外爬,结果被张东升揪住了头发,拖着她往回走。
走到了一半的时候,张东升突然感觉脚下一个踉跄,人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手里的普普也被他拖拽滚到了一旁。
张东升低头一看,发现地上竟然有一个坑,而且这个坑上面还覆盖了一个盒饭的盖子,显然这是个伪装的陷阱。
当即他后背发凉,再回头看普普的时候,那个奄奄一息的小姑娘竟然挣扎了起来,拼命的撞向了他。
惊慌知错的张东升赶忙翻身一滚,希望能躲开普普。
而普普显然已经料到了这一切,她根本没有给张东升任何机会,狠狠的撞到了张东升的腰上。
张东升突然感觉自己的腰部一麻,随即锐利如同针扎一般的剧痛传到了脑海。
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腰部,发现普普手里竟然握着一截玻璃碎片,而她的手也鲜血模糊。
张东升不禁起了杀心,伸手就要去抓普普的头发。而普普早就知道一样直接滚开,正好躲过了张东升的魔爪。
随后,她看都没有看张东升一眼,发了疯一样的逃到了铁皮房外。
张东升看着普普的背影,眼底的震惊和愤怒无以言表。
他早就知道这个小姑娘不是寻常人,所以对她格外的防备有加。
但是,没想到还是上了她的当。
这几天她一直装作病怏怏的,就是给他一种她是粘板上鱼肉的错觉。
而暗地里,她已经准备了一个计划。甚至都有备选方案。
她的第一次反击就是等自己蹲下查看她伤势的时候,趁着自己不注意杀了他。
如果这个方案失败,她早就猜到她会经历什么。
果不其然,她第一个计划失败了,但是那不要紧,真正的杀招是她拼命的向门口爬的时候才开始的。
她依装可怜,装受伤给他制造一种错觉,她已经奄奄一息的并且绝望的错觉。让他放松警惕。
然后一点点的把自己引向她早就已经准备好的陷阱里。
只要等自己摔倒,趁着混乱的情况下,她保存好的实力这个时候就会爆发出来。
一般都以为已经拿到了她的武器,她手里应该再没有什么致命的东西的时候,她用尽全力致命一击,然后达到了她的目的。
想到这里,张东升不禁有些头皮发麻。
这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看上去一脸稚气,天真烂漫,人畜无伤。
没想到她竟然有如此决断的手段和缜密的心思。
恐怕自己把她关到了这里的第一天,她就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了。
因为他心在脚下的那个坑,显然不是一天就能挖成的。
她每天都挖一点,然后把土均匀的铺在其他地面上。
最后用盒饭的盖子盖上,又覆上土。
而且深度刚好没过脚踝,正好能把人摔一跤。
至于那两块碎玻璃是从那里来的,张东升抬头看了一眼四周,发现在换气孔那里的玻璃已经不见了,心里暗暗后悔自己太大意了。
万幸的是那个换气孔太小了,玻璃的长度有限。
不然她手里有个长点的武器,他现在应该已经死了。
张东升忍着剧痛挣扎了起来,鲜血顺着裤子流淌,好在玻璃只是刚刚扎进了腰部。
眼看普普消失在黑暗中,他也有恃无恐。
因为他早就做过预案,所谓吃一堑长一智。
他早就想过万一这小丫头从这里跑了,他该这么办。
现在只能说,他万幸和这些小鬼交过一次手,不然这次恐怕真的要还折在他们手里。
当即,张东升吹了一声口哨,脸上的表情渐渐狰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