虾仔喝了一口酒说道：“看见了。看的清清楚楚。你是不知道，当时把我都吓了个半死。”
叶军好奇地问道：“那天不是下着雨？你怎么看到的？”
虾仔脸一红，喝了一口说道：“我那天上午去吃席，就老张家孩子满月。结果就喝多了，走回来的时候摔倒了老余家的地里。然后就睡的迷迷糊糊的。后来我就听到了一直有人按汽车喇叭，我在烂泥里泡着也不舒服，就准备翻身起来看看怎么回事。然后就看到王玲推着三轮车向外走，这个时候我看到有两个孩子，一个是个男孩，从山坡上跑下来，另外一个是女孩，坐着轮椅。那个男仔好像去车上拿了什么东西就往回跑，倒是那个女孩我看到她把车里不知道塞了什么，车一下就发动了。直接撞上了王玲，然后把她撞到了稻田里。随后车也翻在了稻田里。
我当时都被吓傻了，然后也没听到男孩和女孩吵什么。两个人还过来看，我当时就躲在了稻田里面。后来两个人就离开了。我起身一看王玲，一身的血。于是我就赶忙去找人，后来警察和救护车就都来了。我就回去睡觉了。当时我也跟他们说过这些情况，可是没有人管我。也是王玲的老娘，在那里一直闹，现场的人都没什么耐心。也没人听我说。”
叶军听完后，基本明了了情况。因为虾仔不认识朱朝阳，所以没必要为他开脱。于是问道：“你认识那个女孩吗？”
虾仔想了想说道：“不认识。见都没见过。”
叶军起身说道：“那你得和我回局里一趟，我们有个案子恐怕得请你帮忙。”
虾仔喝了一口说道：“还得去局里？那多耽误功夫。”
叶军看出来他这点小心思，于是笑道：“放心，你配合我们工作，我回头让人再给你买两瓶酒。人命关天呢。”
虾仔一听还有酒喝，当即起身说道：“走吧？”
叶军和他回到了市局，在民警的帮助下给他录完了口供。看完口供后，叶军不由轻叹一声。虽然现在没有直接证据，但是曹晓婉是说法，明显有些站不住了。
他当即开车再次回到了事故科，让痕迹勘验的同事们在车上仔细的寻找了一下。结果在车门铰链部位，发现了一缕衣服的残留布条。应该是被门锁铰链把衣服挂扯留下的。
随后痕迹勘验的同事们在车厢主驾上面找到了一些零星血迹。这些血迹应该是被车上座椅附近的东西刮破了，位置虽然隐蔽，但是能够采样。
叶军回到市局后，焦急地等待着结果。当拿到结果的时候，无奈的长叹了一声。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曹晓婉被带到了审讯室内。她见到了叶军后显得很镇定，叶军看着她内心也五味杂然。面前这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从小没了母亲，然后父亲因为犯法被打死。现在已经孤身一人，没了亲人。人生的路对她而言还很长，可是又不知道她该如何继续往下走。
曹晓婉看叶军不说话，于是就问道：“杀我爸的凶手你们找到了没有？”
叶军摇摇头道：“还在找，不过你爸的罪行已经明了了。虽然他已经死了，但是还有些后续的工作需要执行。我们会按照法律封禁他的财产进行调查。”
曹晓婉愣了一下说道：“那我还能回家住吗？”
叶军沉默了一会问道：“曹晓婉，你是个聪明的姑娘。你也知道，有些事情在隐藏不住的。所谓法网恢恢，你难道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曹晓婉茫然地摇摇头问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举报了朱朝阳，你们抓住了他的人没？”
叶军点点头，随即说道：“朱朝阳我们找到了。但是你举报的一些内容，我们为了谨慎期间，还是要继续询问一下。”
曹晓婉说道：“朱朝阳一定跟你们说，王玲是我撞死的。我猜他就会这么说。可是警察叔叔，你看我，我是一个残疾人。我怎么去害王玲？”
叶军问道：“朱朝阳是怎么知道王玲会从小路回家的？”
曹晓婉愣了一下，当即说道：“是我告诉他的。可是我当时没有办法，他是个恶魔。丧心病狂，我要是不说，他一定会杀了我的。我实在是没有办法。”
叶军点头道：“我能理解这一点。但是你为什么会和他说的那么详细？包括她从那里走，怎么让她相信他老娘真的病了。这些朱朝阳能了解情况吗？”
曹晓婉说道：“他很聪明的。你想想去年的张东升，不就是让他给弄死了最后？我根本不敢和他说假话。”
叶军看了一眼边上记录的同志，惆怅地说道：“曹晓婉，你其实还可以考虑考虑。我们的政策你是知道的。你现在说的每一句话，我们都会记录。”
曹晓婉明显听出来一些其他的味道，当即问道：“我是受害者。而且我是被朱朝阳绑架出来的。”
叶军打断了她的话说道：“姑娘，你说你那天从未上过王玲的车对吗？”
曹晓婉犹豫了一下点头道：“对，因为我坐着轮椅，朱朝阳跑在前面，我亲眼看着他把石头放到了车里。随后就出事了。”
叶军抬头说道：“你知道现在有种东西叫做DNA。我们在车上发现了你的血迹。经过鉴定，血迹是你的。你怎么解释？”
曹晓婉一听，沉默了几秒后一脸不屑地嘲笑道：“那又如何。王玲是我后妈。我经常乘坐他的车，有血迹可能是之前不小心弄的。”
叶军知道她这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于是继续说道：“可能你还不知道，有句老话叫做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其实就在那天车祸的时候，那片稻田里是有人的。有人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结合我们在王玲车上采集的血迹和造成血迹的出血点，以及铰链上来自你睡衣的布条。已经判断了案发时候的经过。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