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你亲眼所见吗?”白宁迟疑问道。
惊鸣摇头:“我真正在花城长时间定居下来也不过是在三年前,只亲眼见过师秦刚为师戎大摆宴席的场景,其他的也多是从别人口中听来的。”
白宁听着总觉得有些违和,但也并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将这种异样放在心里,没有继续追问。
“那师宅闲置在那里,白日里经过它所在的街道,左邻右舍都已经搬离了那里,官府也不曾管管?”白宁又问道。
惊鸣也有些疑惑:“不曾,那些搬离的住户也有些家底厚实的,但是也不曾向官府申诉,那之前,师宅还没有如现在这般荒凉,但不少人都说在那里看到了不干净的东西,有时候是夜深人静之时,有时候光天化日之下都能看到在师宅中游荡,城主派人去查探过,但都是一无所获,后来周围的人都陆续搬离,但听说他们搬离的时候个个脸上都是笑着的,并没有被迫搬离自己房屋的不甘和愤怒,这个的确还让人费解。”
白宁想起了那个在庭院中让他觉得毛骨悚然的人脸扫描事件,背后隐隐又觉凉意。
“对了,我一直很好奇,惊鸣你消息如此灵通,每次新出的话本故事都是第一手消息,你那些消息都是哪里来的?”白宁刻意压低了声音问道。
惊鸣笑了一下:“花足够的钱,有足够的人手,自然有足够的消息来源。”
白宁默默计算了一下想要人在花城就能掌握来自四面八方的奇闻异事,所需要的人力物力可是个巨大的数目。
“万恶的有钱人。”白宁低声嘟哝了一句。
“什么?”惊鸣没有听清。
“没什么,”白宁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惊鸣,既然你的消息如此灵通,能不能帮我一个忙,替我找一个人。”
惊鸣自然点头。
白宁说了句稍等,对尽欢说道:“能不能帮我取些纸笔来。”
尽欢应了,迅速替他拿了纸笔,并且将白宁从床上扶起,坐到桌边,好奇的看着白宁提笔在纸上缓缓勾勒。
但随着白宁勾勒的线条逐渐描绘出一张人脸时,尽欢脸上的笑意便渐渐退去,人也离桌边远了些。
“好了。”白宁放下笔,双手将纸拿起,轻轻吹干墨迹,递给了惊鸣,“画中此人,烦请帮我找到他。”
惊鸣接过打量片刻,十分陌生的一张脸。
“此人姓甚名谁,何方人士,可有何特殊之处?”惊鸣问道。
随着惊鸣一问接一问,白宁有些尴尬:“我不知他姓甚名谁,也不知他是何地人士,更加不知他可有什么特殊记号,只能确定他与我年岁一样,其余一概不知。”
白宁也知道自己这只单单给出一副画像,什么线索都不能提供就让惊鸣替他寻人是有些难为别人,便说道:“与他走散之时我年岁尚幼,并且一场大病之后也记不大清晰过往的事,但是此人十分重要,还是希望你能尽力帮我寻找,多谢。”
白宁浅浅叹口气,脑中忽然闪过一幅画面,那是在一条溪水旁,两个小孩相互泼水嬉戏,阳光在他们身上镀上了一层金光,似乎有人在远处喊了他们一声,两人一同转过身来,笑的眉眼弯弯,竟是生的一模一样。
他们的腰间都挂着一枚莹白的玉佩,那个呼唤他们的声音似乎是叫的他们的名字,是叫什么来着……
白宁眉头紧锁,闭上双眼努力回想。
“平儿,你是哥哥,胎记呢在右脚,安儿是弟弟,胎记呢在左脚,可记得了?”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
白宁猛然睁开眼睛。
“他的小名叫安儿,在左脚底有一个花瓣状的胎记。”白宁轻声说道。
惊鸣微微点头,将画像收好,说道:“好,我会把这个消息散出去,他们会尽心去寻,若是有什么线索,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白宁点点头,情绪忽然之间沉寂下来。
尽欢在一旁神情复杂的看着他,不知在想些什么,眼中神色变幻,最终还是归于平静。
惊鸣以为白宁是有些累了,便说道:“好了,看时辰曲少侠他们应该快回来了,你再休息一会,我去让人准备些饭菜,今日新来了一位大厨,据说很擅长药膳,我去让他给你配一道药膳,给你补补。”
白宁一听药膳就苦了脸,但惊鸣说完便干脆利索的走人,没有给白宁一丝拒绝的机会,看着门被关上,白宁也只好讪讪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