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摸索半晌,没摸出个所以然来,紧接着手中多了一把匕首,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准备朝白宁颈间抹去。
白宁竭力挣扎,奈何浑身无力,丝毫没有作用,云袖在一旁心急如焚。
就在匕首即将划破白宁的皮肤时,黑衣人发现自己的手无法再向前进一寸,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此时紧紧地抓住黑衣人握着匕首的手腕。
一阵轻微的风声响起,白宁的眼角瞥到一抹雪白的光亮,黑衣人手腕一翻,同时身子向后仰一个翻身躲开了剑光。
白宁见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悄悄舒了口气,心里暗道:死空游,就不能稍微早一点出手,硬是要搞得这么千钧一发,心惊胆战的。
黑衣人和空游最开始的交手还算是不分上下,但是几招过后,黑人惊诧的发现与他交手的这个人招数渐渐变得诡异起来,他进攻的角度刁钻,身形又十分灵活,黑衣人渐渐的就处于下风。
趁着他们两人交手,白宁才集中精神,勉力将自己的衣服归拢好,缓缓下了床。
刚站起身来,他又想起了床上还有另外一个人,便弯下腰抓起被子扔到了云袖身上。
云袖眼中闪过一丝欣喜:看来这好看的公子也不是对他毫无意思嘛,但随即白宁便伸手点住了她的昏睡穴。
此时白宁心中想的是:好歹这是个女子,就这样四脚朝天青蛙一样的姿势仰面躺在他的床上,实在有碍观瞻。
黑衣人手忙脚乱应付空游攻击的间隙中,余光已经撇到了白宁的动作,他以为白宁会趁机逃走,没想到他只是缓缓挪步,最后一屁股坐在了窗边的竹椅上。
他的这一分神,就被空游钻了空子。只见空游剑尖往上斜斜一挑,黑衣人一声闷哼,空气中就多了几丝血腥味。
黑衣人看了一眼持剑满脸冷肃的空游,知道此行已经不可能成功,当机立断,转身朝门外飞奔而去。
空游并没有因为对方受伤而紧追不放,只是收了剑,回身在白宁对面坐下。
“你怎么不追了?”白宁问道。
空游语气淡淡:“我的剑上有毒,如果不能及时得到救治,不用我出手,他很快就会死。”
白宁眨眨眼:“你给你的剑喂了毒?”
空游点点头。
白宁惊诧:“你不是以前对我的提议嗤之以鼻吗?觉得这都是一些不入流的下三滥手段,怎么现在主动用上了。”
空游瞥了他一眼:“你不要误会,我只是刚刚杀了几只有毒的虫兽,剑上沾了他们的毒液而已。”
白宁耸了耸肩,没接话了,低头看到桌上的两只杯子,感到自己有些口渴,便拿过其中一杯仰头一饮而尽。
液体入喉,白宁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不对,立马转身朝着地上呸呸两口,无奈酒已经顺着喉咙进入腹中,瞬间就感觉有一股暖流沿着四肢百骸散开,转头看到空游端着另外一只杯子,连忙大喊:“空游别喝,里面被下药了。”
空游用一种看傻子的眼光看他:“我当然知道酒中被下了药,迷情梅嘛,我已经闻出来了。”
目光微微下移,落到了白宁手中已经空了的那只杯子,说道:“你身上毒素未解,竟然又中了迷情梅的毒。你要是嫌活的长,我可以送你一程。”
说话间白宁的呼吸已经开始变得粗重,空游仍是一脸淡定:“你不是随身带有解毒丹吗?赶紧吃一颗啊。”
白宁翻了个白眼:“如果有我早就吃了,还能等到现在,白受那么多罪。解毒丹我原本是放在怀中的,但是等我在这里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已经不见了,估计是曲无非带我来风流寨的路上不小心掉在哪儿了吧。”
他隐约记得自己是头朝下被曲无非抓着一路颠簸而来,肯定是在途中丢失了的。
“我以为你是在使苦肉计接近曲无非获得情报。”
白宁顿时无语:“苦肉计?你见过谁使苦肉计是把自己命搭上的。”
空游的耳朵忽然动了动,接着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小药瓶来递给白宁:“有人来了,我得走了,这个瓶子里装的是清心丹。你先吃两颗,至于有有多少效果,看你自己了。”
说完白宁眼前只觉得几道残影闪过,空游就没了痕迹。
此时白宁也听到了从门外渐渐逼近的脚步声,连忙从药瓶中倒出两颗清心丹服下。
可是服下药丸片刻后,他却诡异的觉得,似乎浑身的燥热并没有减轻多少,反而有越来越热的趋势。
“我去,这个空游,给的我是什么东西?”白宁心中暗道。
此时坐在屋顶角落的空游,忽然感到自己怀中有一个坚硬的物体,伸手一摸出来,不禁愣了愣:“清心丹?那我刚才给教主的是什么?”
曲无非和柳飘飘跟着蒙面人跑出去一段距离,突然醒悟过来,此人一路上,速度时快时慢,似乎就是在引着他们跟着他离开,心中暗觉不对,总觉得是中了别人的调虎离山之计,于是两人放弃追踪,急匆匆的回去。
结果一推开门,就看到正伏在矮几上,两颊酡红,双眼迷离的白宁,桌上则是一只空了的酒杯,想来时被白宁误当水给喝了。
老大夫正在亲自监督着汤药的熬制,冷不防又被柳飘飘派来的人急匆匆带回了厢房。
看到床上浑身红的像是煮熟的虾子一样的白宁,不禁瞪大了眼睛,连忙上前把脉检查。
片刻后,眉头一皱,说道:“简直是胡闹,这位公子身体内毒素尚未清除,怎么能如此……此类药物寻常男子若是服用了,不过是浑身燥热一番,意志力强一些的,泡泡冷水也就罢了,但是这位公子正是身体最为虚弱的时候,此时服用了这等药物,简直就是雪上加霜,一个不慎,或许真的就性命不保。”
云袖已经被柳飘飘解开穴道,此时正站在白宁床边。老大夫边说此话,眼睛边往云袖身上瞟,个中意味很明显,是把她当做哦欲求不满,给白宁下药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