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门出去应该是和那个洞穴相连。”
不用多说，曲无非抬起手指，两只蛊虿便振动翅膀，飞进了那片黑暗之中。
这一次，蛊虿回来的十分迅速，在曲无非眼前上下左右欢快的飞舞，看起来十分兴奋。
白宁蹙起了眉头，能让蛊虿感到兴奋的，怕不会是什么好事。
“我走前面，白宁跟在我身后，空游断后，大家都小心一些。”
众人先后缓步迈进暗门，当完全没入黑暗之中，视觉被遮盖，嗅觉就显得格外灵敏，白宁闻到空气中越发浓厚的腥臭味，胃里不由的有些翻腾。
“奇怪，这臭味越到门前越淡，一旦进了这门，味道太浓了。”白宁说话来转移注意力，这一张口可了不得，那臭味似乎有实体一般撞进了白宁口中，一瞬间，白宁感觉自己是咬到了一口臭气，虽然无形，但果真会顺着唇舌掉落喉咙，变成了一种实质般的臭。
“呕。”白宁实在忍不住，干呕出声。
曲无非扶住白宁，顺手塞了一颗药丸进了白宁的嘴，白宁咬下一口，清新的药草香瞬间在口腔里绽开，冲散了让他头晕目眩的臭味。
白宁这才缓过劲来，也不敢再开口说话了，小心的呼吸几下，缓和了窒息的感觉之后，紧跟着曲无非。
黑暗中传来一声嗤笑，就来自白宁的身后。
听声音就知道不是空游，那不用想就知道这声嘲讽意味十足的嘲笑出自谁口。
白宁咬牙，不去理会那个便宜爹，凝神看向前方。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白宁觉得腥臭的味道越来越淡，再往前走了几步之后，几乎就闻不到了，口鼻间再呼吸时就只嗅到药草的味道了。
“怎么好像不臭了。”白宁说道，同时他还觉得周围的黑似乎也不那么黑了，他已经能隐约辨认出走在前方的曲无非和身后的空游他们的五官，“我能看到你们了，是不是快要走出去了。”
没有人回答他，曲无非仍然拉着他在向前走着，空游紧随其后。
“无非？”白宁小声的喊了一句，“你走的太快了，我要跟不上你了。”
曲无非仍然没有理会他，走到后来，几乎都要跑起来了。
“无非。”白宁实在跟不上了，双手抓着曲无非的手往后使劲一拽，终于让他停下了脚步。
“我和你说话怎么不理我。”白宁绕到曲无非的身前，“你知道我轻功不……无非！！”
白宁惊呼出声，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一缕鲜血顺着曲无非的嘴角流了下来，他的唇色惨白，脸色灰败，看着白宁的眼神已经有些涣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无，无非，你怎么了？”白宁觉得自己的嘴唇都在颤抖。
曲无非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他挡在你的前面，替你挡住了大半的毒气，现在毒气攻心，已经活不成了。”沉重的声音从曲无非身后传来。
白宁连连摇头：“不会的，无非他那么小心的人，怎么会轻易就中了毒，而且，他可是百毒不侵的，连蛊虿他都不怕，怎么会怕这小小的毒气呢。”
白宁无措的低头想要寻找那两只蛊虿，像是揪住救命稻草一般，想以此来证明自己所说非虚。
但当他视线刚刚下移，便看到一截剑尖从曲无非的左胸出穿胸而出，带出的鲜血喷溅到了白宁脸上。
“不！空游，你在干什么！”白宁看到曲无非口中不断溢出来的鲜血，颤抖着手去想要擦掉它们，但是却越擦越多。
当他视线下移时，发现自己的视线已经变得模糊，原来不知不觉间，他的泪水已经盈满了眼眶。
空游的声音传来：“毒气攻心，他只会觉得痛苦，反正他已经活不了多久，不如早些让他解脱。”
白宁不敢相信如此冰冷的话是从空游的口中说出来。
“空游，你在说什么胡话。”
“难道不是吗，你如此无用，能坐上这教主之位也纯属侥幸，什么都做不好，每次都要我来替你善后，现在连无非都是为了你而死，他一介武林盟主，多风光无限，却因为你叛离正道，沦为你的陪衬，现在，他就要因你而死了，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反省一下自己吗？”
白宁愣愣的看向空游，从他脸上白宁看不出任何一丝玩笑的痕迹，神情冰冷。
空游的每一句话就像是一把利刃扎进白宁的心脏，痛的他忍不住佝偻起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