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生活,大约还有十几天就是高考,又是一年暑假到来。
不同于去年的热闹与繁杂,也没有母亲的唠叨,伙伴的鼓舞。
看了看空荡荡的树林,幽寒的北风袭来,带来一丝刻骨的森寒,朱朝阳抬起头,深深的吐出一口浊气。
回到了家中,看着满是灰烬与黑烟的屋子,垂下头来去。
前往唐山家,本就是想让其帮忙,救出母亲,本以为只是一件简单的小事,没想到却是母亲最后的夺命针。
家没了,母亲没了,唐艺也变了,自己还能怎么办,拿着录音笔找她,博得最后的一丝怜悯吗?
若是如此,自己将会再度失去这平凡的生活,只有拥有录音笔作为底牌,才能保证自己的安危,否则以唐艺那隐藏多年的毒辣劲,自己必然将自己陷入死局。
再者就是唐山,尽管其他人坚信不疑,唐山已经死了。
但是自己却不可能相信他,没有亲眼见到他火化,自己也终究内心难安。
如此精明沉稳的人,居然会顺从自己等人的计划,将江鹭逼至绝境,将自己推向深渊,加之他受伤后第一时间到来的救援,这一切仿佛有一双大手在背后推波助澜,指引着他们前进。
紧握双手,又松了开来,朱朝阳无力的坐在了石头上,自嘲一笑,所谓的录音笔本就不存在,他又在瞎想些什么呢!
“咳咳!”
身后一个弓背大妈忍着咳嗽,走了进来,看见朱朝阳,低声道:“是朱朝阳吗?”
朱朝阳诧异,看了大妈半响,却是根本认不出她是谁:“你是?”
“我姓王,别人都叫我王婆,梁嬖的母亲。”
闻声大惊,朱朝阳踌躇半步不敢向前,对于那位神秘的老板娘梁嬖,他可是忌惮的很。
那家伙自从被自己发现,是近期奸杀案的罪魁祸首后,可是好生的威胁了自己一下。
自己对她那也是避之远及的。而对方也很守道义,从那之后再也没有找过自己,这次找上门来,到底所为何事。
看见朱朝阳的模样,不明所以的王婆皱着眉,递过来一封信件:“你这是干什么,这份信接好,阿婆走了。”
朱朝阳愕然的接过信封,仔细阅览起来,三秒后面露大惊。
“梁嬖想收养我?”
按照法规,若是孩童在未成年前,父母双亡,可在自愿的情况下,接受其他家庭的抚养,否则将直接被送入养老院。
而一向神秘的梁嬖,居然会对自己产生收养的兴趣,这个目的朱朝阳不由得不好奇。
但是,王婆却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摇摇头,转身离开:“这孩子的事,我可不会问太多,不过既然她想收养你,那么一定很欣赏你的优点,定然不会亏待你吧!”
“但愿吧!”
朱朝阳点点头,目送了王婆离开。
松了一口气,被她收养,那自然不可能的,那个女人,恐怕比起唐山来,还要更加危险。
虽然势力没有唐山恐怖,但是要知道的是,唐山可没有她这样明目张胆的疯狂。
转身回到屋内,看了看已经空荡,充满黑烟熏气的屋子,心中顿时一阵乱糟糟。
咬咬牙,转身离开了这里。
心中有苦难言,这里已经没有了他的容身之所。
一路朝着夏夏的家中走去,却又想起少女的家事混乱,无奈的摇摇头,他可不想找死,旋即不得不停下脚步。
现在该去哪儿呢?
叶驰敏,这个名字不自觉的出现在他的脑海,隐约记得叶军曾经邀请自己千万,正好借住一段时间。
一路不慌不忙的走着,尽管外表坚强,却也无法掩盖他身上由内而外,散发而出的凄凉感。
再次来到叶驰敏家,犹豫一会,还是选择了敲门。
“砰砰!”
“谁呀!等一会。”房内响起女人的呼唤,应该是叶驰敏的母亲。
打开了门,叶驰敏母亲嘴角顿时一僵,看着朱朝阳,低声问道:“你怎么来啦!”
朱朝阳也是愕然,隐约记得上次自己来这,她对自己的影响倒是不错,为什么现在会如此冷漠呢!
不过还是点点头,强笑道:“我来找叶叔。”
“妈谁来了。”叶驰敏从屋内走出,诧异道。
看见朱朝阳脸色一喜,询问道:“朱朝阳,你怎么来我家了,最近请了一星期假,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朱朝阳苦笑摇摇头,看模样,母亲的消息她还不得而知,自己也没有告诉她的必要。
叶军也闻声出来,看见朱朝阳后尴尬一笑,喊道:“是朝阳啊!既然来了,不如进来吃个饭吧!”
“谢谢叔!”
朱朝阳点点头,跟了上去,但是却在擦肩叶母之时,对方的眉头明显的一挤,呢喃道:“我丈夫不喜欢你,为了我们家的宁静,还请吃完饭就走吧!”
朱朝阳瞥去了一眼,委屈道:“阿姨,我只是想借宿一夜,真的没有别的想法。”
“那也不行。”
朱朝阳苦涩着站在原地,一时间不知所措,人生的路很多,但是又有哪一条是属于他的呢!
全世界仿佛都在讨厌自己,包括他自己。
亲手害死了父亲,间接杀害了母亲,身边最亲之人,全部因为自己而死。
攥紧了拳头,不禁口中喃喃,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只是为了生存,而生活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带给自己绝望。
走到了叶军的面前,朱朝阳深吸一口,询问道:“叔,我只是想借宿一晚,明天就走可以吗?”
叶军认真的凝视着他,确认无虚后,半响才深深的吐出一口气,淡然道:“当然可以。”
轻笑着走近,再度看向书桌时,自己的笔记本已经被收起,不由得诧异道:“叶叔,我的日记本还需要用吗?有段时间没写日记了。”
叶军微微一怔,继而摇摇头:“改天叔给你重新买一个。”
朱朝阳摇手拒绝:“不用了,那本只是想作以留念,既然要重新买一个,自己买就行啦!”
歉意看向朱朝阳,一股凄凉之意充实在他的身上,叶军歉意道:“对于你母亲的事,我们真的很抱歉。”
摇摇头,朱朝阳面无波澜:“那也不是你的错。”
空间一阵沉闷,接着道:“王珲现在是什么情况。”
叶军摇摇头:“我不能告诉你。”
朱朝阳急忙摆手:“别误会,我只是想知道,有没有什么能让王珲定罪的方法。”
闻言,叶军摸了摸胡子,眯起他那深邃的眼眸,半响后,突然说道:“我记得他现在正在做倒宝的活,如果你能找到证据,我们必然全力以赴,让他这辈子也出不来。”
“倒宝?”
“对,就是将哪些古文进行倒卖,从而赚钱大量利润的买卖。”
闻声,朱朝阳眼中出现一抹喜悦,不难猜测,以王珲那大手大脚的性格,定然将朱永平的遗产挥霍无几。
至今他还记得那一天,王珲张开自己那镶金,在自己家耀武扬威的模样。
看着朱朝阳的神色变化,叶军脸色一变,急忙喊道:“朱朝阳,这种事,你可不能乱来,万一丢了性命,就得不偿失了。”
朱朝阳摇摇头,苦笑着摊开手:“想啥呢!叶叔,我还要上学呢!怎么可能乱来,只能预祝你早日将那家伙抓进去了。”
这样说着,朱朝阳下一秒低下了头,无穷的恨意由心而生,这一次,我可不会再放过你了。
朱朝阳询问道:“不过,那家伙在哪儿倒宝,说不定我还能给你们一点帮助。”
叶军摇摇头:“这种事情,我们怎么知道。”
“不过有件有趣的事就是,他至今为止,很有可能还没有找到都没有找到墓点。”
朱朝阳抿嘴笑着:“这可……真是一个好消息啊!”
对于古墓,他可是知道一个好地方,并且听闻那里……十分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