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一个烦躁的一天,本还担忧着,自己三天什么讯息都没有传给母亲,回来后很可能会挨骂,以至于连借口都已经思索好了的朱朝阳,推开房门的刹那,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不由得内心被狠狠的揪了一下。
“妈!我回来了。”如同往常一样,朱朝阳推开母亲房门,大声的喊着。
可是房间依旧空荡荡的,一句回声都没有传来,阳光照在母亲的被子上,暖洋洋的光线之中,却充实着一抹估计。
太阳是孤傲的,所有人都喜欢它,又恐惧它,从而远离它。
床头上,俩枚银行卡压着一张纸,母亲不会写字,这……又是谁写的呢!
信封:
你的母亲遭到了报应,今天开始,我也信守承诺放你一马,卡里有我给你的俩万元,以及你母亲留给你的钱。
写到这里,信封已经写完。
朱朝阳发了狂一样将字条捏成团,狠狠的扔了出去,大骂道:“我草泥马,王珲我与你势不两立。”
他奋力的喊着,直至力竭。
日子往常一样继续,朱朝阳正常的上学,现在的他很迷茫,很无助,使他不由得想起来自己小时候喝奶,结果却爬不上桌子,只能趴在板凳低嗷嚎大哭。
来到了教室,今天的课程很简单,朱朝阳一改往常,只是很随意的趴在桌子上哭泣,老师没有说,同学们也没有问。
叶驰敏担忧的走了过来,伸出手轻拍在他的身上,犹豫一会后,关切道:“朱朝阳,你没有事吧!”
抬起一对通红的眼眶,朱朝阳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很快又低落的垂下头去,摇摇头。
马丽娜见状,捧着一束鲜花大大咧咧的走了过来,轻叹道:“敏敏,你就别烦人家了,他父亲才刚刚死,母亲又进了狱,任谁可以轻易承受。”
一句话落,朱朝阳浑身颤抖,愤怒,胆怯,悲伤,仇恨,数不清的怒气在他的心中翻涌。
洪鸣见状,自知自己对不起朱朝阳,快速将马丽娜拉开,小声嘀咕道:“娜娜,你小声些,别再给他增加心理负担了。”
说完,他也不由得垂下头来,想起唐茴,无疑有些伤感,那位紧握着他的双手,祈求自己一定要等她十年的少女。
自己必然不能等待她十年,十年,人生又有多少个十年呢!
想到这里,洪鸣自我安慰道:“是她自己不想承别人的情,自己承认了罪名,又不是我逼着她去认罪,这点自然不能怪我。”
听到耳畔不止的嘀咕声,马丽娜不悦的皱着眉,责问道:“你在嘀咕着什么呢!”
“我……”
看着他这窝囊样,马丽娜心中的气就不由得不打一处来:“我什么我,你看见我怀中的鲜花没有,这可是人家富二代,林通文送的,一朵可就要九十九。”
闻声,洪鸣暗暗的垂下头,微微捏起一半的手心又松了下去,褪下了一身衣装,现在的他可不再是那意气风发,轻薄少年的司马鸣。
而是那财囊空色,才节气短的小混混洪鸣。
露出一个笑脸,洪鸣将手揣进口袋,里面装有的是唐山赠予朱朝阳的十万块银卡,不过俗话说得好,钱只有用在该用的地方,那才叫作钱,否则都还不如一张白纸实用。
想到这里,洪鸣不由得露出微笑,这钱,看模样是不能给朱朝阳了。
马丽娜不满的嘟噜着嘴:“你在笑什么。”
尽可能的露出宛若春风般的微笑,洪鸣将手心的银卡递给马丽娜,尴尬的扫过一眼仍然爬在桌子上的朱朝阳,脸红道:“没什么,就是想给你一个礼物。”
没有丝毫犹豫的将银卡收入怀中,马丽娜娇羞的扭过头去,询问道:“我生日都没有到,好好的送我礼物干什么。”
“那么,这个就当房租好了。”
“房租,我可没有房子租给你。”
狡黠一笑,洪鸣指着心口,歪头道:“不,我要住的,是你心中心房。”
“切,你住得起嘛!”
“这个就当定金了。”
“有多少。”
“十万。”
话语刚落,马丽娜顿时惊讶着抿嘴轻呼,胆怯道:“你哪来那么多钱,该不会抢银行了吧!”
“才没有。”
洪鸣急忙摆手否认,又小心翼翼的看向了朱朝阳,她的母亲,罪名,也是抢银行。
旋即又轻叹一声,想起这个,他就不由得心中仰起一抹罪恶感。
他撒了个小谎,邀请他们参加那场演戏的,并不是程功先生,而是王珲。
若不是他带着朱朝阳去演戏,周春红也不会因为担忧朱朝阳的安全,从而受到王珲的威胁。
死道友不死贫道,洪鸣继续安慰自己。
远处,叶驰敏依然在安慰着朱朝阳,不过朱朝阳却是至始至终都没有抬起过头来,使得她心中不由得更加担忧,担心这个看起来不是很聪明的家伙,又烦什么傻事。
不过她的担忧显然是多余的,她一直以来的朱朝阳,不过只是朱朝阳想让别人所知晓的他。
现在朱朝阳正在心中绞尽脑汁,思索着怎么报仇。
再一再二,必再三。
他可不相信王珲不会再来找自己麻烦,不单是为了母亲,就算是为了自己,他也绝不允许王珲再多存留这个世界多一秒钟。
“朱朝阳,你也别难过,我爸说过了,伯母也不过只是被关十年,若是十年一过,你们又可以团聚了,你若是担心没地方吃饭的话,你可以来我家来吃。”叶驰敏直爽的说着,说出自己脑海之中所能想到的所有安慰的话语。
“嗯!谢谢。”朱朝阳冷冷点头。
已行之事,必然无法更改,唯一能做的,就是改变未来。
这一点,朱朝阳一直以来都明白。
揉揉眼睛,认真的看着身旁的少女:“你家平常都吃什么,我正在长身体,每天继续一杯牛奶。”
“什么!”叶驰敏抿嘴惊讶,她可没有想到,朱朝阳居然一口应下。
朱朝阳冷冷的盯着她,追问着:“你刚刚,该不会是骗我的吧!”
“我……没有。”叶驰敏当即否认,心中却是一阵捉急:天哪,要是被爸妈知道,我居然带一位男生回家吃饭,他们该怎么想。
“那么,就这么定了。”
现在的自己是一个人,必然需要一个依靠,若是能够搭上叶军一家,想必王珲也不敢轻举妄动。
接下来,就该思考怎么攀上叶驰敏这根绳子,从而保全自己。
来到了伴晚,朱朝阳如约跟在叶驰敏的身后,一改往常的冷漠,主动的给叶驰敏一杯奶茶,以及买了一朵玫瑰花。
“谢谢你的安慰,请一定收下了,否则我的良心会过意不去。”
说完,朱朝阳将鲜花直接塞在了叶驰敏的手心,少女无奈,只好红着脸接下。
刚刚走过俩步,眼看回家在即,急忙补充道:“那……好吧!不过你可得跟我爸妈解释清楚,这个花朵,代表的是感谢,不是爱情。”
“这个,也可以是爱情。”
朱朝阳顿了顿,苦笑道。
听闻这句话,少女手中的鲜花险些没拿稳,而朱朝阳眼疾手快,快速的握住她的手,用真诚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她。
“花的一生很短暂,花开,花落便是一生。”
“我不希望我们的人生,也如同这小小的花枝一样无奈短暂,你呢!”
少女的脸蛋顿时通红,迅速的将手臂抽回,小跑向屋中。
看着少女的背影,朱朝阳咬着牙,小步跟了上去。
叶驰敏快速的推开房门,直接朝着屋中跑去,手中的花朵如同携带什么危险物品一样,被她紧紧藏在了怀中。
“妈!我同学今天要来我们家吃饭。”
“同学?男的女的?”叶母疑惑着问道。
又见叶驰敏急匆匆的模样,忙问道:“敏敏,你怎么着急要干什么。”
叶驰敏红着脸,匆匆来到了屋中,将鲜花藏在花瓶之中:“没什么妈妈!”
旋即一直闭门不出,直到晚上饭好了,才出来吃饭。
一桌子饭菜摆的整齐,随着朱朝阳将最后一碟小菜端上,今天的菜可算是齐了。
自觉的坐在叶驰敏的身旁,朱朝阳则是满脸愁容,刚刚他又看见了自己的日记本,就那样静躺在那书桌上,打开一半,用一枚小熊发卡住其中一页。
而叶驰敏却是急忙朝着叶母的位置靠去,叶母错愕的看着朱朝阳,又不悦的看向叶驰敏俏红的小脸,顿时明了的点点头,无奈的刮了刮她的小鼻梁。
“驰敏不懂礼貌,你可别放心上,这孩子,从小可就被我们惯坏了。”
餐桌上,叶军夹起一块肉放到了朱朝阳的碗中,淡淡道。
这可把叶驰敏看呆了,她可都没有这种待遇,不过心中倒是有些窃笑,索性父亲对他的影响还不错,撒娇道:“爸!说的和你惯过我一样。”
朱朝阳一抹鼻梁,浅笑道:“叔,只要叶驰敏不嫌弃我,我又哪舍得嫌弃她呢!”
叶军的眼神顿时犀利,轻叹一口气,善笑着:“你妈的事,叔可有些对不住你,不过监控就摆在哪儿,叔可不能做主。”
朱朝阳摇摇头,认真的看着叶驰敏:“她没有嫌弃我,那就够了。”
“可,若是叔嫌弃呢!”
一语话落,朱朝阳握住筷子的手都有些握不紧,快速的将白白的米饭咽下口中,嬉笑道:“叔,我吃饱了,谢谢款待。”
语落,叶驰敏呆滞的看着叶军,咬紧银牙,一字一句从口中迸出,冷厉的喊道:“叶军,你这是什么意思。”
叶军也顿时气不过头,怒锤桌案:“就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