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藏间的门,被打开了。
锁是被人从外面强行破坏的,多多已经不见了踪影。
陆奕晗立刻警觉了起来,他四处张望着,视线忽然落在旁边的门下。在门与地面相接的缝隙里,有鲜血正慢慢地向外渗出。
那正是阁楼的门!
“在这里!”陆奕晗猛地拉开门,多多的尸体,就这么直直地倒了下来。
卧槽!
陆奕晗忙不迭伸手扶住了面前的多多,她的脸就这么与陆奕晗近在咫尺地面对着。
脸上,鲜血淋淋,这血是从头顶流下来的,就连头发都被鲜血浸透,粘稠地贴在脸上。她的眼睛睁得很大,充满怨毒地瞪着陆奕晗,脸上的每一个肌肉似乎都带着愤怒与恨意。
就连向来不信邪的陆奕晗,都感觉到一阵毛骨悚然。他把多多轻轻地放在地上,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身上的伤……比脸更让人觉得恐怖。
陆奕晗起了皱眉。
多多身上的刺伤,多达十几处,用皮开肉绽来形容根本就不为过。鲜血配着粉红的皮肉,触目惊心。
会是谁对她有这么多的恨,刺了她这么多下?
蓝泽那水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悲伤,他蹲下来,用他白皙而修长的手,轻轻地覆在她的眼睛上,继而向下。
那双不甘的、布满血红的眼睛,就这样缓缓地闭上了。
“是那东西干的吗?”蓝泽望着多多的尸体,喃喃地问。
“目前还不好确定,需要先找到凶器。”永夜说着。
“还不都是你害得大家都没有了道具?否则放大镜一定可以帮忙。”想起永夜从来不考虑别人处境,肆意乱用他人道具的行为,陆奕晗就一阵窝火。幸而他硬性地留下了一次他的任意门,可实心眼儿的蓝泽就没那么好命了,三次放大镜说用就用,全都搭在了永夜的肆意妄为上。
“我有说,一定要用放大镜吗?”
永夜冷哼,俯身检查着多多身上的伤口,他的表情,慢慢地变得严重了起来:“凶器是非常锋利的长利刃,上宽下窄,最宽的地方为十二厘米,边缘锋利,但不规则。”
“你从哪里得出了这么精确的结论?不会是你用肉眼测的吧?”陆奕晗完全有理由相信,永夜是在信口胡诌。
“我有说,我的眼睛是肉做的吗?”永夜冷冷地扫了陆奕晗一眼,继而陷入了沉思。
“这跟多多杀害傅妍和井幻的,不是同一个凶器。”
陆奕晗本想问永夜“不是肉做的眼睛”是啥意思,但听到他说,两个种凶器并非是同一个,不禁怔住了。
“你说什么?不是同一个凶器?”
“对,”永夜目光流转,看向周围,“找找附近有没有凶器。”
陆奕晗略加迟疑,便站起身来,打量着阁楼周围。
“我去储藏间看看。”蓝泽说着,转身走向储藏间。而永夜与陆奕晗,则留在阁楼,寻找站有可能藏有凶器的地方。
还是那些家具,还是那些苫布,还是那些灰尘,还是那架钢琴,还是……
“等等,镜子呢?”陆奕晗惊声道。
“镜子?”永夜的星眸微微地眯了眯。
“一直在这里的镜子,怎么会不见了?”陆奕晗指着曾经摆放着镜子的地方,诧异地问。
永夜立刻走过来,地上有曾经摆放过物品的痕迹,看底座的尺寸,那绝不是普通体力的人能够搬得动的。
“上次来,我明明还看到的……”
陆奕晗的话还没有说完,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好像是有人从上而下地跑下楼的声音。
“蓝泽?”
陆奕晗以为是蓝泽有了发现,立刻跑向楼梯,却不想同样从储藏间奔出来的蓝泽撞了个满怀。
“是谁跑下去了?”陆奕晗问。
“我以为是你们。”蓝泽的话音刚落,脸色便骤然变了。
没错,他们一定是像简一瑶和方影那样,听到了脚步声!
陆奕晗急忙趴在楼梯扶手上向下望,但见一个人匆匆地从楼梯上跑到了三楼。
“在三楼!”陆奕晗说着,飞奔下了楼梯。蓝泽亦飞快地跑了下去。
然而令他们意外的是,三楼的走廊上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影。
怎么回事?
就在他们错愕的工夫,下楼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在二楼!
陆奕晗正要去追,永夜的声音却响了起来。
“不用再追了,这声音,恐怕是为了引开我们的障眼法。”他从楼上走下来,怀里,抱着浑身鲜血的多多。
“还是看看大家去吧。恐怕,又有人被害了。”
像是为了印证他所说的话,一楼,响起了接二连三的尖叫声。
永夜耸了耸肩,一副“你瞧,我说对了吧”的表情。
你TM敢再蛮不在乎一些吗?
陆奕晗怒火中烧,来不及理他,直奔一楼。
一楼的女厕里,杨雪和苏茜倒在洗手台前,两个人的身上均有被利刃刺中的伤口,但诡奇的是,两个人呈现出相互攻击的姿势,手上,却没有凶器。
凶器,又离奇的消失了吗?
永夜走过去,蹲下来打量着两个人身上的伤口。
“致命伤分别是胸口和脖子上这两处,凶器依旧是不规则的利刃,上宽下窄,最宽处十点五厘米和……十一点六厘米?”
“杀害两个人的凶器,不是同一个?”陆奕晗惊声问。
“或许,她们两个不是被杀的。”永夜同时翻开了杨雪和苏茜的手心,“她们死于自相残杀。”
在杨雪和苏茜的手上,有着被利器划伤的痕迹,其伤口之深,竟丝毫不比她们身上的伤口差。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她们用手攥住了刀刃吗?
“到底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啊?我真TMD受够了!”张萌突然间崩溃地大叫起来,她想也不想地冲出女厕,冲向了大门。
“张萌,你干什么?!”文老师一把拉住了她。
“我要逃出去!”张萌猛地推开了文老师,“我受够了待在这等着被杀!就算是有村民,我至少也有杀出一条血路的希望!”
说着,她跑到大门前,发疯似的把那些堵在门口的桌椅往下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