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黄四郎……不对,第三层看守死了,我想你们也应该可以恢复各自所在塔层的力量了什么吧,既然这样,那我就走……”
“不能走!”
音柔突然开口吼出的一句话,让他心里不由得颤动了一节拍。
“啊?”王呈回过头,脸上表现出无辜的样子,“不是吧sir,我都已经帮你们夺得塔层了,所以说直接把我门送到第六层就可以了,为什么还要追着我不放呢?”
“这个……”音柔不知怎的,声音突然变的支吾起来,“虽然通过了第三层的考验,但是没有通过我们的考验……”
王呈仿佛听到了什么非常可笑的话,冷笑了一声:“考验?我问你们,梦奇打过你们吗?”
“打过。”回答的是音玉。
“那么我打过你们吗?”
“没有。”
“嗯,既然我没有打过你们,梦奇打过你们,为什么你们还要追着我不放呢?”
“因为你是好人。”
“这踏马什么狗屁道理!好人就得遇到这种事?”
听王呈爆粗,其他的女生们不言语了。
还是音玉站了出来,声音带有一些颤抖的哭腔:“其实我也没有别的什么要求,我只是想体验一把纯纯的恋爱……”
“恋爱……”王呈感觉自己的脑门被人狠狠的拍了一下。
这么一拍,他反而开始觉得周围的所有一切都在高速旋转。
“放心,很快就好,只要过了我的副本,不然会暂时消除你的记忆,但是也是对你的一种考验。”
王呈最后看到一眼的是音玉的样子,听到的则是上面那一句话。
……
等再次睁开眼,王呈却见自己在一个小屋里,地上一片狼藉,有盘子碎片也有夹杂着菜的女人染血头发,地上木棍上仍然沾有血迹。
他想起来自己好像是被音玉暗算了,自己好心好意的帮他,结果还被人家给暗算了,这就很淦!
魂穿吗?夺舍吗?将要走上坑爹玄幻修仙路程了吗?所以到底是什么鬼?
我是谁?我在哪?还有谁?
王呈一脸懵的再次环视周围一切,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凡人的智慧,以为这样就能阻碍我的判断?我早已看穿了一切吼不吼?真相永远只有一个!”
“从屋子新旧程度来看这家人很穷,至少他们连修理屋顶的钱都没有;但是也正因为这个,可以知道现在是冬天。”
“没有椅子只有低矮桌子,可以跪坐,看来是日式传统风格的居所了,只是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年代。”
“盘子里原本是盛有饭菜的,不过却被连同菜一起摔在了地上,可以看出来是家庭争执,而且还有染血头发、木棍,不得了,居然上升到了家暴。”
“然后……”王呈耍帅式推理僵住了,略有些尴尬的挠挠头,“我给忘了,可能疯精神病能够看出的更多。”
那么这里到底是我魂穿后真实场景还是只是类似于幻境存在呢?
他这么想着,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办,突然很想跳出来个主线任务什么的,这样自己好歹也算是有目标了。
然而并没有。
这更像是个开放沙盘游戏,一切得自己动手,像是自己砍树造工作台啊,又从工作台里合成斧头或者是锄头什么的。
他注意到入眼低矮桌子旁边有一扇同样低矮并且敞开的门。
知道可能进去后会遇到俊雄或者是别的什么可爱又可怕的鬼怪小精灵,王呈还是走了进去。
屋子里很暗,但是可以通过屋外雪景反射的亮光看出屋子里并没有电灯。
于是他开始找煤油灯或者是火柴,然而却一无所获。
好吧比我想的时间还要早。
王呈有些泄气,突然注意到床有几团布料,看起来像极了古代的平常百姓人家衣服,大概明白了什么。
“该不会这个房子里只有我一个吧?”王呈说出了连自己都不大相信的话,准备离开却见角落里蹲着个人影,下意识大叫。
“俊雄!还说你没在这里!”
“一川大人……”很小声的一句,若有若无中带着低低的泣音。
“恩?”王呈一愣,看样子好像不是草丛雄俊雄啊。
活人?
可是活人为什么在我这?
不对,为啥我这里有活人?
啊呸!
解释不了还是咋地?
总之就是那个意思。
为啥我这里有女人!
……
王呈心里一番吐槽后他还是伸出手想把她从地上拉起来。
总不能让人家一直坐地上不是?
这大冬天的,鬼知道她坐了多久……
还有那边不是有床吗?
然而面对王呈的伸手,那个女人却是连忙闭上眼睛,身体抖得更加厉害了。
“呃……”王呈不知道该做什么了,干咳几声,“你起来吧,我原谅你了。”
“一川大人。”女人却是没敢起来,眼中仍然带着害怕看着王呈。
“我真的原谅你了,你起来吧。”王呈有些无力,尽管他自己都不知道要原谅啥。
女人听后还是不起,过会才挪动身体几下,低下头仿佛犯错的孩子般低声:“我起不来身了。”
纳尼?你在逗我?
王呈无奈只得伸手把她拉起,谁知她的体重却轻的吓人,直接将她拉进了怀里。
女人愣了下,眼泪簌簌落下,脸颊微微发红,她已经好久没像这样被她的一川大人这样抱着了。
“不好意思,用力过猛。”王呈有些不好意思,随后装作正经,“走吧,咱们出去看看。”
“出去。”她愣了下,她自然知道出去代表着什么,往日让她害怕的场景在此时却将冷色调减轻了不少。
在她看来,有一川刚刚的拥抱,无论做什么都是可以忍受的。
她点点头,跟着王呈一起朝屋门方向走,被他占便宜般牵着手,可是她的心里却仿佛要融化了般温暖,不多时已经又有眼泪在眼眶中汇聚。
恐怕这一天会是她最开心的一天。
一川对她很温柔。
她感觉眼中心里已经全是对他的爱慕了。
王呈不知道女人的想法,但是看她脸上开心的笑却又明白了她很开心,不由得长舒口气,总算关系没之前那么尴尬了。
他仔细一看发现女人还挺漂亮的。
应该是标准的美人。
十八九岁豆蔻年华。
白净的娃娃脸。
盘在头上扎起来的发髻。
长裙虽然古朴却也勾勒出她曼妙纤细的身体。
裙尾拖过雪地将两人的脚印清扫干净。
王呈走在前面,她跟在后面低着头,却是抬起头看他令人很感安全感的后背,再次低下头走却撞在了他背上。
抬起头,正视他俊逸绝伦的脸庞,只感觉心里有些发烧,小声回答:“对不起。”
“一起走吧,不然可是没办法看雪的。”王呈指了指前方的竹林,“那里应该不错,你觉得呢?”
女人低下头,偷偷掩饰下眼中的恐慌:“听一川大人的。”
王呈却是有些无奈的揉了揉她的头,脸上现出一丝宠溺:“能跟我说说以前的我是什么样子吗?还有你的名字,我感觉最近几天总是会忘记一些东西,我想你可以告诉我。”
这才是王呈所做一切的目的。
他想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自己又是怎么回事。
“妾身是村正理音,一川大人是妾身的……丈夫。”女人说完这句话,脸已经害臊的发红了,眼泪在眼睛中转了一圈又一圈。
王呈点点头,见她迟迟不再开口,疑惑问一句:“没了?”
理音轻咬下嘴唇,再次扑入王呈怀中,泪水打湿了他的衣服,哭泣着哀求:“求一川大人不要抛弃理音,理音会配合大人,就算是在这里让理音脱掉衣服游街理音也是可以,求大人……”
王呈一听愣了,感觉心口一痛,将她抱紧:“放心吧,以后不会发生那种事了。”
“大人。”她抬起含着泪珠眼眸看着王呈,久久注视了会儿,脸瞬间一红又再次把脸陷进他的怀中。
之后理音讲起了一个故事——王呈前身是个普通村子的村民叫毛叶北一川,某个冬天正好遇到个来躲暴雪的女孩子。
他用食物招待她,待她睡着便把她强暴了,并且威胁她不准离开,村子里其他人也都跟他一伙的,在村子全范围内戒备。
长时间的拳头加甜枣加讨伐的政策下,她怀了他的孩子,女人一旦有了孩子也就会生了根,她要想逃出去是更加不可能了。
她也知道自己是逃不掉了,便渐渐没了逃跑的想法,逆来顺受起来,可是毛叶北一川却脾气越来越暴躁,还怀疑他的孩子是跟隔壁王二狗子生的。
每天对不是非打即骂便是她拳打脚踢,甚至还会不给她饭吃。
终于在这种恶劣条件下,她还是没保护住孩子,反而因为一川的拳脚相向流产昏迷了几天,不过一川却是说了句“正好可以省一顿饭”。
当然,这些并非是理音一次性说完的,而是在王呈百般保证和威胁离开下断断续续说出的,说出后却是不见泪水,想必是已经对这一切麻木了吧。
王呈叹了口气,抬起头看着理音:“不如我带你走吧,离开这里,我不知道以前的我什么时候会再次回来,可是他回来的话你一定会死的。”
“以前的一川?”理音并不明白王呈的意思,眨着仍留有泪花的眼睛看他,喃喃念着这句话。
王呈却是站起来,看着远处的雪景,目光变得深邃深远:“你可以把现在的我当成是这个家伙身上的另一个灵魂,他原本的灵魂还在沉睡。”
另一个灵魂?
理音抬起头,看着那个比自己大快20岁的男人,只感觉他比平时多了几分魅力与温柔。
至于是别的灵魂在身体里什么的,她还真的没有想过。
不过现在看来也只有这个可能了。
理音失神了小会儿,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过会儿很小声的问:“你明天会离开吗?我是说你,而不是一川大人。”
“不知道,也许会又也许不会。”
“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叫我全桂吧。”
“全桂?好奇怪的名字……不过也很好听。”她脸红红说着,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咬着嘴唇说出来的。
王呈却是转过头温柔的笑了:“你的名字也很好听啊,像诗一样美呢。”
理音“诶”了声,脸愈发红了,低着头手指却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王呈想把她拥入怀中好好爱抚一番,可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毕竟自己现在连怎么离开的办法都没有。
就算泡妞成功又有什么用呢?
难不成真要留在弥生时代当一辈子古人?
他可是要找到三生石的,找到后还要送回到自己的时空去拯救地球呢。
我看这本书还是叫《我是英雄我事多》会比较更符合一点我现在状况吧。
王呈瞬间陷入苦笑中,可是他也很明显的又一次把要找的东西给忘了。
午饭时间由于家里食材比较少,所以只够做一份,原本理音是想把饭菜全部给王呈的。
王呈却是笑了下:“我知道我不是个好人,但是基本的道德还是有的。”
“一……全桂很好啊。”理音不明白王呈为什么说这样的话。
“依靠强大力量去占领、摧毁一个星球的秩序,然而只为了自己,这样的人能算是好人吗?”
“也许有迫不得已的原因呢?”
“如果一个人有迫不得已的原因要杀死你,你愿意吗?”
“如果这个人是全桂的话,愿意的。”
听着类似于表白的话,王呈却笑了:“所以才说你这个时代的人单纯啊,弥生时代也好汉朝也好,都比较单纯啊……”
说完后王呈站起来,看眼前方的树林:“晚上会比现在还冷,我去找找看还有没有干木头,或者是再去挖一些野菜什么的,如果这种季节有的话……”
“全桂。”理音也跟着站起来,“我也要去。”
“我认识的野菜比你多,你待着,等我回来就好。”
“可是……”
“不听话的话,我就离开这里。”王呈说的当然是假话。
离开?
开什么玩笑?
他如果离开,这个女生不外乎冻死饿死,又或者是被村民认为不祥之人杀死。
要么不会死掉,但是会成为富人家的仆人,以她的身份恐怕是连丫鬟都不如。
毕竟村子里的人到目前不说什么还是因为自己(也就是一川)。
鬼知道自己离开后会不会发生不好的事?
所以他在没有为这个女人准备好一切之前绝对不能被一川的精神占了身体,或者是莫名其妙的离开。
终于,他还是拿着锄头先来到了竹林,看看会不会有冬笋这种东西。
这种概率很小。
尤其是在这种不确定性满满的地方。
冬笋基本上未出土而且数量还很少。
不过有经验的却是可以通过观察地面来猜测。
而王呈正是有经验的人。
这里有!
一阵喜悦漫上他心头,这种感觉无外乎比绝境中中了彩票还要爽!
使出全身力气握着锄头砸在地上,然而除了金属撞击声外再也没有别的了。
王呈也差点被力气悠了出去。
“打女人有力气,让你干点活就脱手,你TM简直就一废物!”王呈骂起自己来也一点不含糊,不过他却是知道骂的是这具躯壳里的一川的灵魂。
冷冽寒意曼及王呈身心。
王呈却是笑了:“说你废物你还不信,身为人,连地都不会锄,你不是废物你是什么?”
冷冽消失转而化为无穷的愤怒。
王呈也不在意,重新从地上拿起锄头:“废物,你行不行?不行的话还是让我来吧。”
并没再得到其他感觉。
王呈却是一笑,然后举起来锄头。
“铛!”
更响的金属碰撞声震得人耳膜直响。
地面裂开个巴掌那么大的口子,王呈却是不再说什么,反而是借着这股力不断一下又一下锄在地上……
待竹笋全部抱在怀里,王呈难得的夸了句:“不错,你还有救。”
说完这句话也不管同样躯壳里的一川灵魂怎么想,反而是急匆匆回去了。
夜晚来临。
冬天晚上温度比白低的不止一度。
由于屋里只有一张床,他又不是一川那个禽兽,让她睡在地上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
谁知一川的灵魂却不干了,连续发来警告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