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老头一阵迟缓的尴尬,“大人这样在我家附近要饭是不是不太好啊。”
“那叫化缘,施主没文化我不怪施主,但是章口就莱就过分了。”
“总归影响不好。”
“哦,那我离开你家。”王呈一想也对,站起来往前走了几步,正坐在老头家门口,“现在我没在你家附近了,打竹板……”
“可这是我家门口啊。”
“那我管不着,反正我没在你家附近,诶,数来宝,进街来,一街两巷好买卖,也有买,也有卖,俐俐拉拉挂招牌……”王呈一甩手,从地上拿起两根木棍敲着。
老头眉头皱着,皱纹刻着,老气叹着,被动看着:“不是,你这样算怎么事啊……行吧行吧,我把女儿嫁给你,这样总成了吧?不但我女儿,我把财产分一半给你。”
“这就对了,虽然说见义勇为,但是如果没金钱奖励的话,好人好事只会越来越少,你可以不多给,起码人家的损失你要补偿的吗?”
“你用偷他们的钱还给他们,而且帮完忙后就直接开口要我女儿以身相许,你踏马的损失什么了?”
“时间,我王某人的时间也是很珍贵的。”
“我踏马时间不珍贵吗?”
“还有是我以身相许你女儿,不是让你女儿以身相许。”
“踏马的有区别吗!最后不还是要睡我女儿!”
“我要做赘婿,成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高高的赵……不对赘婿!”
“……”
老头已经懒得跟他对线了,摆摆手让仆人过来:“去把小姐请出来,家里财产分恩公一半。”
仆人慌不迭忙点点头,小跑回宅子。
“不对啊,你女儿不是在这里吗?直接安排婚礼就好了……”王呈一指老头旁边的少女。
老头长叹一口气:“这是我的义女,大人要的是我的亲生女儿。”
义女这么漂亮,亲生女儿还不……
王呈已经开始胡乱脑补,黑色的长发,蛋黄的长裙,身高两米八八,体重是60公斤,苍白的脸。
嘶……
好像也挺不错的……才怪啊。
几分钟后。
“草(一种植物)!” 王呈发出歇斯底里lost oneの号哭。
旁边的老头猜测贲稻是高兴得太激动了所以才喊了这么大声。
老头又看看女儿(亲生的),好像对王呈很满意,心里也不禁乐开了花。
夫妻嘛,最重要的就是情投意合,现在两个人这么看重彼此,当然是最好不过的了,毕竟自己500斤的女儿(亲生的)要是再不嫁出去的话……
就很有可能不会有人要了。
王呈惊讶的下巴砸穿地板,两只眼睛扫来扫去,就是不敢落在老老头的女儿(亲生)的身上,最后两只眼睛全都朝向一个方向看老头:“这就是你说的女儿?”
老头笑了一下,同时蹲下身帮他把下巴接回去:“大人真是不小心呢,下巴都能掉……”
等等,是不是有的什么地方不太对?
“那我之前救你们的时候那个妹子是……”王呈不死心,挣扎着怎老头。
“哦,她也是我的女儿,不过是义女;老夫刚才说了,她已经嫁了附近镇子的名字姓武家中排行老大的男人了,说起来那个人也算是个英雄啊。”
“我,喽喽喽……”王呈仿佛唱歌一般不断颤动着喉咙,发出了类似于叫猪吃饭的声音。
“大人?既然您已经答应了,那么婚事什么时候……”老头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
王呈尴尬半天张着嘴,一时间不知如何对线:“啊不是,啊这……那么你说的财产呢?”
“哦对。”老头拿出了一个盒子,“这是老夫太……爷的骨灰,也是老夫整个家族最宝贵的财产,所以老夫把财产分给恩公一半。”
“都那么长时间了,还特么有灰吗!”
“有啊,不信我打开……”
“算了算了,我不要了;那个啥,其实我还要回寺里,贫僧的顽徒等着贫僧呢。”
老头有些惋惜: “恩公有什么想不开的吗?非得去当和尚……”
“并不是,只是我看破红尘,希望早日能登奥の细道。”
老头一直注视着他,脸上的表情复杂多变,欲言又止,叹息一声不断摇头:“真是可惜了恩公这样的大英雄,我原本打算把义女许配给恩公,以便于等我入土后家里能够有个人帮我管理家产……”
“家产这种事……”王呈毫不在意,但是话却停了,笑僵硬在脸上,“你刚刚说你打算把义女,确定是义女……”
“嗯,义女今年17岁,而恩公又仪表堂堂行事光明磊落乃是正人君子,小女许配给恩公再合适不过了,就算恩公不以身相许,我也准备把女儿许配给恩公,可是奈何……”
“你义女……”王呈看了眼站在老头身边的少女,嘶…… 好像还有几分姿色。
王呈弱弱开口: “现在我反悔还来得及吗?”
“可惜……啊?”老头叹息悲痛,感觉他说了什么稍微愣了下,仔细一回想又瞬间明白,“当然还有机会,来人,快把小姐请出来……”
然后,王呈又一次经历了生活的困难模式。
王呈目光收了回来,落在老头脸上:“啊,我突然想起来一个非常好笑的事情,我发现我不喜欢女人,哈哈哈,所以婚事免了。”
一段非常连贯的话说完之后,王呈吓得拔腿就跑。
“桀桀!”王呈跑到一处马棚,牵一匹马,马纹丝不动。
急中生智的王呈看着老头,如同见了官差的贼一般不断的用缰绳抽马:“ 架架……”
马吃痛哀嚎一声,踏起蹄子,狂奔着跑了。
没错,马跑了。
王呈被颠了下来,又从地上爬起来开始夺命狂奔。
直到王呈走后许久,一个喝的醉醺醺的男人才晃悠悠走过来,迷迷糊糊看了眼王呈离去的方向,笑了下。
而另一边。
王呈跑回了寺庙 ,却见卖药郎他们已经吃上了,阿尔身体只是具盔甲只能看着。
“你们怎么吃上了……”王呈拽了一根鸡腿,这才注意到跪坐在佛像前的和尚,“还有这秃驴是谁?”
“就是这只秃驴整的饭,靠你?怕不是要饿死。”夏娜用看废物一般目光瞥了眼王呈。
王呈一时语塞,尴尬一笑,转而拿起另一只油腻的鸡腿走过去:“师父?不吃点?”
和尚没有回话,只是低头闭着眼,口中念念有词,手指轻拨动着挂在脖子上的念珠。
“没意思。”王呈一转身摆手,“算了,大家赶快吃,吃完后还要把地方让给……”
“施主们,今晚就在此歇息吧。”
和尚突然站起来,说完一句话离开。
“这倒真是个怪人。”王呈念叨一句,笑了,“自己整来的吃食让别人吃也就算了,还让别人住这里。”
“人家可是得道高僧,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计算得失?”
夏娜看着王呈,感觉他又矮了几分,如果说之前是七分头的话,现在应该就是三分头了,“而且他在这一带也是很有名的,一些人也很器重他。”
“有名?我怎么不知道?姓甚名谁。”王呈吃着人家的饭,反而开始说人家的坏话了,“依我看不过是作秀,算不得真僧人,不然又怎么有肉食呢?”
夏娜觉得王呈无理取闹,也就不理他了。
阿尔站起来,把饭菜盘子递给一个青年人:“麻烦了。”
青年人嘿嘿一笑,说声“不打紧”,之后让其他守在这里的人撤走桌子。
……
深夜来临。
王呈他们也真的决定暂时在破庙里休息。
而在距破庙十多里地的地方,一户“朱”姓富人人家叫来下人:“我问你,那个和尚今天吃肉了?“
“没有,肉菜都给流浪的人了,这次还是四个人,不过只有三个人吃了。”下人低着头唯唯诺诺回答。
“我是要让那个和尚吃的!不是要饭的!你说这都已经多少次了?每次不是给要饭的就是给路人!真当我在做慈善?”
朱家主骂骂咧咧,气得满脸红红,“我是要看那个自命清高的和尚吃肉!不是看要饭的吃肉!他娘的,连要饭的都吃上肉了!”
之后朱家主对着下人就是一通怒骂:“废物!饭桶!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五天之内,我要看那个和尚吃肉!就算是强迫,也要让他把肉吃到嘴里!”
“是,家主。”下人只能低下头,等朱家主走了,这才敢发出埋怨,“看谁不好,看那个和尚吃肉?那个和尚油盐都不进,之前又不是没试过围着他的寺庙等他坐吃山空……”
不行,得想办法把那几个家伙赶走,不然得了甜头怕是要一直留下蹭饭。
下人深吸口气,摇摇头离开:“真是的,这年头工作真的是越来越难做了……”
与此同时,被下人视为“麻烦”的和尚刚刚回寺庙,却只是站在院里。
和尚看着天上,月光照得僧衣格外发亮,拨动着念珠,轻启微唇:“观自在菩萨,行深波若波罗密多时……”
渐渐的,经音停了,也不再有诵经佛音。
和尚走到一块木桩旁,手轻抚上面纹理,仔细看可见那些纹理是由一个个密集的“卍”拼成的:“悟空,为师还是没有想到还怎么破开你的封印,你一定很孤独了吧,毕竟已经500年了……为师直到现在都相信,你是无辜的。”
在树桩地下,一个不甘的灵魂在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