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王呈像皮哥一样睡着,怀中抱着已经醒来的美子。
当然美子的性别是亻女。
也许是王呈习惯了……
美子将身体往他的怀中稍微的凑凑,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挠着,抬起眼睛看着王呈,轻笑了一下,眼神中却露出一丝失落。
美子低下头,看着手中的水果刀了一阵犹豫。
“哈~”
身后王呈突然发出声音。
美子连忙把刀藏好,转过身,仍然是王呈的睡颜,不禁松口气。
过了会儿,美子坐起身开始穿衣服离开,走到门口又一阵迟疑,回头看看呼呼大睡的王呈,还是推门离开。
在美子离开后一两分钟。
王呈睁开眼,面无表情看了一眼屋里的家具,目光落到了以前美子藏水果刀的地方,拿出来,指头略过刀背。
看了一小会儿后,王呈又放了回去,继续睡。
……
之前的05会议室不存在了,索隆为首的草帽海贼成了05会议室的统治者——也实际成了村子的统治者,由路飞担任村长(王呈多次表明自己不当)。
会议室进行着,王呈似睡非睡听着。
直到人都走了王呈才清醒过来,他打个哈欠扫了一眼空荡荡的会议室,也起身离开。
走出会议室,看着那些在忙的村民,王呈觉得跟自己的关系不大,又看到阿尔,上前几步。
阿尔仿佛进了范围才被触动的NPC一样抬头,“啊这”了一声,之后尴尬愣了下:“村子稻草被狼杀了,少年你可以……”
“不我不可以。”王呈摇摇头,“还有你特么搁这冒险游戏呢?是不是还会在我完成任务的时候给我铜币和血瓶?这特么不是RPG游戏啊魂淡。”
“额看你能这么精神的吐槽,应该没问题才对啊。”阿尔一脸不解,随后恍然大悟,“还是说昨天晚上都没有找到眼……”
王呈叫嚣起来:“这么明目张胆的开……”
“眼睛的治疗办法,听说卖药的说你好像有近视?”
“开始活跃气氛挺好的……卖药的还能看谁有没有近视?”
“不但能看谁有没有近视,还能帮人开开眼。”
“你又开始……”
“开开眼界,毕竟他可是有一大堆奇奇怪怪的东西呢。”
“左右横跳了。”王呈摆摆手,表示不想再继续跟他断句下去了,“我去找潘库宝盒的门了。”
“话说潘库宝盒只有一个,大家又是分头寻找,只有潘库宝盒才能触发门,这么一来什么时候才能找到?”
”可恶!难道你不知道原力吗?”
“……”
“踏马的,这个世界连魔法都有了,任何不合理的事也会变得合理的。”
“啊这,是这样吗……”
“搜搜,その通りだ。”
“信你才怪啊!不怕作者把原力甩到你脸上吗?这种只能碰运气的事居然被你说成是合理的?”阿尔气的只想笑,“认真一点啊!”
“认真个毛……从这本书10万字到现在你有见过一个读者?”王呈嘲讽笑了下,之后不耐烦的摆摆手,“好吧好吧,那就每个人把自己去过的地方说下,避免重复好了。”
“这样才对。”
阿尔要到了自己想听的答案,转身欲走,却又回头看王呈,“不过好像这个村子里的很多人想杀你,虽然没有明确表示出来,但你还是小心一点。”
有人想杀我?
王呈想到了早上的美子异样,点点头感觉自己明白了。
到了晚上王呈并没有急着睡觉,听美子催促,只是随口敷衍了一下,走出屋外。
很好的月光。
不见这种月光已是三十多年;今天见了,精神分外爽快。才知道以前的三十多年,全是发昏;然而须十分小心。
不然,指不定什么时候被人暗算呢。
王呈小心出门,站在路边的路飞眼色便怪:似乎怕他,似乎想害他。还有七八个人,交头接耳的议论他,张着嘴,对他笑了一笑。
王呈便从头直冷到脚根,晓得他们布置,都已妥当了。
王呈可不怕,仍旧走他的路。前面一伙小孩子,也在那里议论他;眼色也同路飞一样,脸色也铁青。王呈想他同小孩子有什么仇,小孩子竟然这样。忍不住大声说,“你告诉我!”他们可就跑了。
王呈想:我同路飞有什么仇,同路上的人又有什么仇;只有不久前抢了据说是路飞老婆,他便约定路人来害我;但是小孩子呢?我与小孩子无冤无仇,何以今天也睁着怪眼睛,似乎怕我,似乎想害我。
这真教王呈怕,教王呈纳罕而且伤心。
过了会儿王呈明白了。这是他们娘老子教的!
王呈只得回了屋,美子已经睡了,蜡烛的火光并不能照亮屋里寒冷的黑暗。
王呈不在屋里睡了,而是出了门随便找一角落,藏头埋脚不让人看到,生怕露出一点蛛丝马迹就会被人发现抓起来杀了。
一连几天过去。
似乎跟平常没有多大区别,阿尔他们也在寻找潘库宝盒。
卖药郎忙着抓被称为“尾兽”的家伙。
而王呈对那些人却越来越了解了,也晓得他们的方法,直捷杀了,是不肯的,而且也不敢,怕有祸祟。
所以他们大家连络,布满了罗网,逼王呈自杀。
试看前几天街上男女的样子,和这几天美子的作为,便足可悟出八九分了。最好是解下腰带,挂在梁上,自己紧紧勒死;他们没有杀人的罪名,又偿了心愿,
自然都欢天喜地的发出一种呜呜咽咽的笑声。否则惊吓忧愁死了,就不能报心中之仇恨了。
王呈愈发了解了……
前天赵家的狗,看王呈几眼,可见它也同谋,早已接洽。狗主人眼看着地,岂能瞒得他过。
最可怜的是美子,亻女也是人,何以毫不害怕;而且合伙杀王呈呢?还是历来惯了,不以为非呢?还是丧了良心,明知故犯呢?
王呈开始诅咒杀人的人,先从他起头;要劝转杀人的人,也先从他下手。
其实这种道理,到了现在,他们也该早已懂得……
忽然来了一个人;年纪不过二十左右,相貌是不很看得清楚,满面笑容,对了王呈点头,他的笑也不像真笑。
他自称是西尔尔克。
王呈便问他:“杀人的事,对么?”
他仍然笑着说:“不是乱年,怎么会杀人,杀人只要战乱,和平年代,怎么杀人。”
王呈立刻就晓得,他也是一伙,喜欢杀人的;便自勇气百倍,偏要问他。
“对么?”
“这等事问他什么。你真会……说笑话。……今天天气很好。”
天气是好,月色也很亮了。
可是我要问你……
“对么?”
他不以为然了。含含胡胡的答道,“不……”
“不对?他们何以竟杀?!”
“没有的事……”
“没有的事?”
他便变了脸,铁一般青。睁着眼说,“有许有的,这是从来如此……”
“从来如此,便对么?”
“我不同你讲这些道理;总之你不该说,你说便是你错!”
王呈直跳起来,张开眼,这人便不见了。全身出了一大片汗。
男人的年纪,比王呈小得远,居然也是一伙;这一定是他娘老子先教的。还怕已经教给他儿子了;所以连小孩子,也都恶狠狠的看王呈。
自己想杀人,又怕被别人杀了,都用着疑心极深的眼光,面面相觑。……
去了这心思,放心做事走路杀饭睡觉,何等舒服。这只是一条门槛,一个关头。他们可是父子兄弟夫妇朋友师生仇敌和各不相识的人,都结成一伙,互相劝勉,互相牵掣,死也不肯跨过这一步。
大清早,去美子的家里。
亻女(指代性别,上两章说过了)立在堂门外看天。
王呈便走到他背后,拦住门,格外沉静,格外和气的对亻女说:“美子,我有话告诉你。”
“你说就是,”亻女赶紧回过脸来,点点头。
“我只有几句话,可是说不出来。美子,大约当初野蛮的人,都杀过一点人。后来因为心思不同,有的不随便杀人了,一味要好,便变了人,变了真的人。有的却还杀,——也同虫子一样,有的变了鱼鸟猴子,一直变到人。有的不要好,至今还是虫子。这杀人的人比不杀人的人,何等惭愧。怕比虫子的惭愧猴子,还差得很远很远。”
当初,美子只是冷笑,随后眼光便凶狠起来,一到说破他们的隐情,那就满脸都变成青色了。大门外立着一伙人,索隆和他的狗,也在里面,都探头探脑的挨进来。有的是看不出面貌,似乎用布蒙着;有的是仍旧青面獠牙,抿着嘴笑。
王呈认识他们是一伙,都是杀人的人。可是也晓得他们心思很不一样,一种是以为从来如此,应该杀的;一种是知道不该杀,可是仍然要杀,又怕别人说破他,所以听了王呈的话,越发气愤不过,可是抿着嘴冷笑。
这时候,美子也忽然显出凶相,高声喝道,
“都出去!疯子有什么好看!”
这时候,王呈又懂得一件他们的巧妙了。他们岂但不肯改,而且早已布置;预备一个疯子的名目罩上王呈。
将来杀了,不但太平无事,怕还会有人见情。
乔巴也气愤愤的直走进来。如何按得住王呈的口,他偏要对这伙人说,
“你们可以改了,从真心改起!要晓得将来容不得杀人的人,活在世上。
“你们要不改,自己也会杀尽。即使生得多,也会给真的人除灭了,同猎人打完狼子一样!——同虫子一样!”
那一伙人,都被乔巴赶走了。美子也不知那里去了。乔巴劝王呈回屋子里去。屋里面全是黑沉沉的。横梁和椽子都在头上发抖;抖了一会,就大起来,堆在他身上。
万分沉重,动弹不得;他的意思是要王呈死。王呈晓得他的沉重是假的,便挣扎出来,出了一身汗。可是偏要说,
“你们立刻改了,从真心改起!你们要晓得将来是容不得杀人的人!”
门开了,美子走了进来,手中握着一把水果刀。
意思已经很明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