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之前都是骗你的，和你在一起时有目的的，”付鸣低着头，江知临看不清他的表情，“我并没有喜欢上你，对不起，江知临。”
“你说的是真的吗？”江知临声音里没有什么起伏，就像是在问今天的天气怎么样。
“嗯。”
“付……付小哥，在这种时候你就不要、不要开玩笑了吧……”张平咬着下唇还在试图说服付鸣也说服自己。
“我没有在开玩笑。”付鸣说得很认真。
这句话一说出来全部人都安静了，最先反应过来的不是江知临，不是余杰，而是张平，张平红着眼睛直接一拳打了过去。
付鸣没有躲，硬生生接下了这一拳，任由张平打在自己的脸上，白皙的皮肤迅速泛红。
张平没有停下来，也没有因为付鸣不闪躲就停手，握紧拳头又是一拳过去。
付鸣依旧没有躲。
这一拳打在了付鸣嘴角，被牙齿擦破的嘴角渗出鲜血。
“够了。”江知临平静地说。
“不够。”张平回复，眼看一拳又蓄力结束，正准备砸向付鸣的时候被江知临接住了。
张平每一拳都用尽了全身力气，江知临是直接侧身挡过去的，一拳到肉的声音发出了一声钝响，痛得江知临闷哼一声，却也什么都没说。
“够了。”
这次是付鸣说的，他看着张平，眼睛里没有任何情感。
张平没想到江知临会突然过来替付鸣挡住，气得说不出话，只能用手指指着付鸣，眼神凶狠。
“在《消失的集市》你说过的那个通讯器拥有者叫做‘E18893’，你看到的不是幻觉。”付鸣随意擦了擦嘴角的血，漫不经心对江知临说，“我不知道他的真实名字，他是过来看你的。”
“看我？”
“嗯，你是做‘笛手’的最好苗子。”付鸣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江知临听的，“你很特别，我参加了那么多场游戏不是没有遇到和你一样的，可是你却是唯一一个喜欢上我的……你很特别，而且是音乐专业的，作为‘笛手’再好不过了……”
“付鸣，你一开始接近知临就是因为他是‘笛手’吗？”顾南生皱着眉问付鸣。
付鸣刚想说话，但是江知临提前打断了，“这个‘笛手’是做什么的？”
付鸣疑惑地看了江知临一眼，被江知临的平静感到有点奇怪，不过还是回答了：“为主上开路。”
“主上？”
“没有人见过他，这只是一个称呼。主上要完全出来需要一个引路的‘笛手’，你的各个方面都很符合‘笛手’的要求。”
“那‘E18893’是怎么一回事？”
“他跟我一样，都是侍奉主上的人。”
“那新玩家和这个‘E18893’有关系吗？”
“没有，之前也许有过，可是现在绝对没有。”
“新玩家是来干什么的？”江知临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付鸣虽然被江知临的反应弄得有点疑惑，不过只要是他知道的全部都一一回答了。
“监视。这是一个空躯壳罢了，随时都可以让别人住进来，观察我们的一举一动。”
“你们昨天晚上都遇到了……”
“你不应该问付鸣为什么这么做吗？”余杰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打断江知临的问题问道。
付鸣也在等着江知临回答这个问题，所以抬眸看着他。
江知临一如既往笑着，就像是没有听到刚刚付鸣才说过的话一样，“没什么好问的。”
“可是江哥，他……”
“你们昨天晚上到底遇到了什么？”江知临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直接回到了正题上。
余杰他们没有办法，而且江知临的反应真的太奇怪了，不像是平时的江知临。
准确的说，应该是只要有关付鸣的事情江知临都看起来不太正常。
余杰从头到尾把事情给江知临顺了一遍，顾南生在第一轮的时候还好，只不过是听到了一些声音，但是他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在游戏里什么都没有才奇怪，钥匙有个什么声音就再正常不过了，所以顾南生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只是后来到余杰的时候他就感觉自己似乎一直都被困在梦魇里，能够感受到周围大概是一直都在打斗，可是无论如何都睁不开眼睛，只能默默听着余杰跑来跑去的声音。
余杰那里就不用说了，当余杰以一种非常客观的话形容完自己的那一场之后，唐崇健和宋立新倒吸一口凉气，白璐晴直接躲进吴冬怡怀里。
朴金鹤那边也是不容易，顾南生听完都皱着眉头不放心地再三询问朴金鹤到底有没有受伤。
“你们是不是都说到了一个‘雾’的问题？”江知临抓住了重点，眉头紧锁一只手扶着下巴一只手抱胸。
“你们还能说出具体是什么时候看到‘雾’吗？”付鸣也问道。
“那只怪手出现的时候是没有的，但是怪手消失之后出现了浓雾。”余杰表示自己记得很清楚。
“我也是，在看到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时没有雾，后来就有了。”朴金鹤一拍手瞪大眼睛，“是不是和这个‘雾’有关系？”
“《雾里探实虚》这个名字会不会就是在暗示我们有雾的时候就是假的，虚构的，没有的时候才是真实的？”张平说道。
“很有可能，不过还需要再多观察几天。”江知临点点头，正打算再说一说自己的理解时清羽和小纸突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走了出来。
“各位大人，主公就在前殿等候大人们了，说是要给大人们赔个不是，昨日实在是走得匆忙，一时之间竟然忘了好好招待客人。”清羽的声音不卑不亢，一切都说得恰到好处，一边提醒江知临他们“宫主已经在等他们了”；一边又让他们知道宫主是专门为了“赔不是”的，还希望他们可以不要不识抬举。
清羽看上去也就是个十五六岁的姑娘，但是说得话却像二三十岁的，和小纸就应该互补一下。
江知临正想着，突然看到前面的徐云霞一直在抓自己脖子，都通红一片了，江知临刚想让她轻一点，却突然看到了一个狰狞的标识，愣在了原地。
这是——
“‘鱼’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