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洲一听这笛声就头疼。
那笛声听着柔柔弱弱实际上却像是利刃般直往脑子扎去,越听越觉得眼花缭乱,浑身无力。
沈明歌以剑撑地,摇了摇头,驱散那刺痛的昏聩感:“容兄,怎么回事?”
顾九洲咬牙切齿,扶着脑袋道:“这是个妖道,本事没多少,害人的功夫倒是多。”
这妖道就是被太子弄来挤下紫云真人的新国师,平日里对皇帝进献谗言,练一堆乱七八糟的丹药给皇帝吃。
顾九洲怒道:“刘正,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当街谋害……”
刘正狂笑,奸佞的嘴脸透着跋扈:“五殿下,死到临头了,还摆臭架子?”
沈明歌听得纳闷,努力撑着自己的身体不倒下去,虚弱的问:“容兄?”
顾九洲扶着沈明歌,怒道:“我从未有……夺嫡之心,你们……”
为何穷追不舍!
刘正大笑:“哈哈,笑话,五殿下,难道不是你暗中偷偷换了本国师给陛下的丹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顾九洲:“你!那些丹药都是什么国师大人应该很清楚吧?”
刘正:“那又如何,陛下信任我,便是毒药也会当成不老丹吃下去。。哈哈哈哈……”
沈明歌听着也算是听出了什么,在他们你来我往间,她暗暗指尖捏诀,嘴里念念有词。
这妖道并未发现沈明歌的动作,依旧在狂妄,大逆不道的话把顾九洲气的差点吐血。
“还有你的舅舅威远候,谁不知道他的封地养着私兵,太子殿下苦于没有证据,若不先除了你,难道还等着你伙同威远候造反么?”
什么?
舅舅养着私兵,他从来没有跟他透过底,自从当年威远候被奸臣设计失了兵权连累生母亡故,舅舅就一直在京中做个闲散侯爷。
顾九洲抬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刘正落地后,对顾九洲半点看不上眼,拿着长笛笑的一脸奸佞。
沈明歌正屏息凝神运转周天,见那妖道一脸坏人的模样,心道坏人出场时,是不是都会带着这么欠揍的表情??
顾九洲褪去一路以来的儒雅斯文,恢复到往日在宫中的清冷不苟言笑,看着对面妖道的嚣张,心下一沉,面上阴霾顿起,一字一句道:“今日,我就要替大周除了你这个卑鄙小人!”
说罢顾九洲率先冲了上去和刘正打了起来,短刀对长笛,划出一片清脆的剑啸声,一黑一白交缠在一起,带起的杀意令四周的杀手退避三舍。
刘正一直以来靠的就是几手拿不上台面的禁术和花言巧语,才得了皇帝的宠信,论单打独斗他打不过顾九洲,所以打了没几轮他又洒出一道白雾,长笛再次吹了起来。
顾九洲一听顿时就失了大半战斗力,他的脑袋仿佛正被千万根针碾过。
刘正趁机拿着长剑绕至他身边,身形快速变化,长笛在顾九洲身体各处打下,直把顾九洲打得吐出了血。
“噗!”
顾九洲半跪在地上,承受着刘正的拳打脚踢。
就在这时,沈明歌足尖点地跃至半空,带着霸道的气势,将刘正逼退了好几步。
刘正感受到了一股威压,这是一股来自正道的浩然之气,他不免以手遮面,挡开随着沈明歌周身凛冽的气息带来的飞沙眯眼。
刘正站稳后,看清面前的人,一身红衣的小姑娘。
他立即拿出长笛再次吹奏,沈明歌稳如泰山,一脸清明。
刘正立即放下长笛,警惕道:“你是谁?”
沈明歌目光如炬,道:“这点道行就敢出来为非作歹。”
这刘正的笛音施了咒,所以一开始没提防之下沈明歌也中了招,后来她立即从笛声中分辨出这是极简单的幻术,立即破解了。
刘正眼一眯,握紧手中的长笛,冷笑:“哪里来的臭丫头,敢这样对本国师说话!”
说完他立即嘴里念咒,周身顿起一片保护结界,一柄长枪瞬间从刘正手中化出,直直往沈明歌面前刺去。
顾九洲心下一紧,虚弱喊着:小。。小心!”
沈明歌一歪头,与那长枪擦脸而过,对方带着邪佞的杀意,沈明歌皱眉,这妖道仗着自己修过几年道就敢这般乱使术法横行,非除不可。
刘正见居然没有打着,眼一眯,再度化出十几把长枪,每一把都被沈明歌挡了过去。
沈明歌心下思付,虽然师父叮嘱过,不到万不得已,不可随意使用术法伤人性命,但是面前这妖道掌掌带着致命杀招,她也不得不亮出自己的修为。
只见沈明歌瞬间目光犀利,抬手凌空画着几道错综复杂的线条,随后金光一闪,变作一张符篆。
她张扬一笑,道:“万箭穿心,去!”
瞬间的功夫,沈明歌祭出的凌空之符变成了千万把细碎的箭,朝着刘正刺去,箭矢瞬间打破他周身的保护圈。
眨眼间,那刘正的胸前就被千万把箭捅成了刺猬,沈明歌手势一收,那幻化的长箭瞬间破碎成光点。
他的身体除了一个巨大的血洞外,什么都没有。
刘正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看着胸前不断流出的血,抖着手:“你……你居然是……”
一句话没说完,倒地而亡。
周围的刺客万万没想到连那么厉害的国师都过不了沈明歌一招,吓得纷纷抱头四处逃窜,沈明歌翩然落地,连忙去扶起顾九洲。
顾九洲受了很重的伤,四肢都被刘正的长笛敲断了,沈明歌只好先把他断裂的地方反手一接,顾九洲痛的大叫一声,额上冒出冷汗,对沈明歌道:“明。。明歌。。没想到你……你也是修道的……”
沈明歌一边用内力帮他疗伤一边回答他:“我不是一早就告诉容兄了,我师出镜灵山,我师父是很有名的得道高人,我自小研习的就是这些。”
“不过我师父说了,我天份极高,一出手就容易让别人受伤,所以从来不许我在平常人面前使,不过今天这妖道例外!”
原来如此……
沈明歌把顾九洲的手架在自己的脖子上,道:“容兄,我先带你去找大夫吧。”
顾九洲忍着疼痛,皱眉应道:“好。”
正在二人起身之际,地面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二人大叫一声。
“啊!”
“怎么回事?”
沈明歌和顾九洲顿时不受控制地往地上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