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荟跟清河闹翻之后,直接找到了婵娟。
婵娟也如她所愿,把她领到了皇后面前,“娘娘,她说要来见你。”
皇后气得又是茶杯一摔,“你好大的胆子,还敢来见本宫,不躲了?”
但芦荟丝毫不怕,“再躲下去,皇后娘娘还不知道又会多出几个敌人来。”
“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蠢,被人反间计,本宫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皇后越想越气。
“娘娘一直对我有恩,上次的事芦荟也一直问心有愧,所以一直想要帮助皇后重新夺回皇上的宠爱。”
“帮本宫?可你现在的主子是桐美人。”皇后虽然生气,但还是很清醒。
“娘娘,你糊涂啊,你现在还抓着桐美人不放做什么。是,她是害过你,但你别忘了,现在最得宠的是新册封的清才人。”
皇后想想这话确实有理,“芦荟,本宫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你明知本宫要杀你,你还特地跑到本宫面前说要帮本宫,这又是为何啊。”
“因为我知道皇后一定不会杀芦荟的。”说的很是肯定。
“你就那么自信?本宫是心狠手辣之人,宫中不都传遍了吗?”
“因为芦荟知道皇后最想知道的东西。”
皇后果然被吊足了胃口,“到底是什么,快说。”
芦荟开始引导,“娘娘不觉得奇怪吗,那个清才人怎么就无缘无故地就冒出来了?”
其实皇后也有让婵娟查过,除了查到清河之前是飞雪宫的宫女,其余多一点都查不到。
芦荟转而看向婵娟,“婵娟,你真的有用心帮皇后办事?难道清才人本名叫清河,这你都查不到?”
婵娟急忙解释,“查到了,只是觉得名字一般为了掩人耳目而东改西改,所以觉得没必要告诉娘娘。”
皇后一下子就听出了端倪,“等等,清河,这名字怎么那么熟?”冥思苦想。
芦荟解答,“娘娘果然还有印象,这清河就是珍珠的亲妹妹,也就是娘娘害死的那个飞雪宫宫女。”
皇后大吃一惊,“是她?你是说她勾引皇上是为了报复本宫?”
“不仅如此,娘娘还记得上次遇刺的事不?”芦荟继续引导。
“你是说,凶手就是她?”
芦荟点点头。
本来皇后还一度疑惑,到底是得罪了谁才引来杀身之祸,现在经芦荟这么一说,一切都对的上了,看来清河是有备而来的了。“不过你怎么会知道那么多?”
芦荟也不隐瞒了,“因为我和她是老熟人了,当日跟我一起偷偷溜进宫的便是她,她也亲口承认过行刺娘娘。”
皇后很高兴,因为芦荟的这个消息太重要了,“当皇上知道一切后,看她怎么跟本宫斗。”
“那芦荟就恭喜皇后胜券在握了。”
皇后的脸突然一变,“不过一码事归一码事。别忘了,本宫还恨着你,现在想知道的已经知道了,你就不怕本宫杀了你,以解心头之恨?”
芦荟微笑着,“我说了,你不会杀我的。”毕竟她早已算好了一切,不然哪有那个胆子敢来找皇后。
“你就那么肯定?要知道,现在你对我已经没有用了。”
“芦荟一直对皇后都有用的,现在是,以后是。”
“说来听听。”皇后开始悠闲地喝茶。
“比如出面指证清才人行刺皇后。要知道,清才人现在的势头比你好太多了,无凭无据的,你觉得皇上会听你的片面之词?”
皇后很欣慰,“看来本宫一开始就没看错你,你真的很聪明。”
芦荟继续举例,“另外,我这一出手,就能将这么大的一个秘密告诉娘娘,娘娘就不好奇我芦荟手中到底还有多少关于别人不为人知的秘密?”
皇后的兴致一下子就来了,“你是说桐美人?”
芦荟慢条斯理,“娘娘应该很清楚,当日桐美人已经揭发了我的卧底身份,可她为什么还要得罪你来保全我一命呢?”
皇后迫不及待,“她的事你果然查到了,快给本宫一一说来。”
芦荟开始打太极,“皇后别心急,眼下最重要的是除掉清才人。至于桐美人,她不过是跟你们一样被冷落的可怜人罢了。”
皇后很是不爽,“你在吊本宫胃口?把本宫惹急了,一样不会放过你。”
但芦荟根本不带怕的,“那就让芦荟把所有秘密带到阴曹地府里去了。只是娘娘没了芦荟,还能有把握去击败那一个接一个上位的美人才人吗?”
皇后瞪大了双眼,“你在要挟本宫?”
“不是要挟,只是合作罢了。娘娘要是还想知道更多东西,芦荟唯有好好的。”
无可奈何的皇后只得答应,“好,合作愉快。”
说来也巧,这芦荟前脚刚跟皇后举报完清河,这琳琅后脚就来找清河了。
“琳琅,你来做什么。”
琳琅还是没有原谅清河,“你这地方,原本我也不想来,只是娘娘让我来,我不得不来。”
“娘娘有什么事要对我说。”
琳琅长话短说,“芦荟已经将你刺杀皇后的事告知皇后。”
“她终究还是不肯放过我。”清河觉得这是意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
琳琅继续交代,“娘娘让你马上去找皇上,现在能大得过皇后,能保住你的命,也只有皇上。”
“我知道了。”
话传完了,琳琅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你看到没有,虽然你背叛了娘娘,可娘娘一直还关心着你,替你善后,给你想办法。”
“是我对不起她。对了,琳琅,娘娘怎么会那么快收到芦荟告发我的消息。”
这其实琳琅也不知道。
“茯苓,这个时辰皇上下早朝了?”清河要开始行动了。
“差不多了,现在过去的话,刚好合适。”
于是,清河马不停蹄地赶到皇上的寝宫等着。
皇上终于来了,“清河,听小安子说你一直在等朕,对不起,今天大臣们要太多的事要上报。”
“皇上,清河有罪。”清河噗通一声跪下来。
“怎么了,到底是谁敢得罪朕最疼爱的清河。”皇上心疼地把清河扶起来。
“不,是清河先不小心得罪了皇后娘娘。”
皇上一脸的不悦,“又是这个皇后,朕早该猜到是她了。她一向眼里容不得任何沙子,定是见朕宠爱你,看不惯,才找你的麻烦,不用理会她就是。她要真欺负你,你尽管告诉朕。”
清河投入了皇上的怀抱,“谢谢皇上如此疼爱清河,只是这次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皇上也不一定能帮得了清河,清河怕是逃不过这一劫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见清河说得这般严重,连皇上也急了。、
清河缓缓道来,“其实上次行刺皇后的人,就是……就是清河。”
皇上大吃一惊,把清河推开,“什么,是你,怎么会是你?清河,你糊涂啊。”
清河很委屈,“皇上,难道你也觉得清河罪有应得,活该被皇后抓走吗?”
“可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皇后她再不是,她也是一国之母,朕再怎么宠爱你,也不可能任由你胡来。”
“可清河真的知道错了。皇上,你就再给清河一次机会吧,你救救清河。”
皇上稍微平复了些,“朕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
清河只得如实交代了,“其实清河当初只是一时糊涂,觉得是皇后逼死了我姐姐珍珠,才一时冲动要找皇后报仇。”
“所以你要杀皇后替你姐姐报仇?”皇上想想都觉得可怕。
清河急忙解释,“刚开始是,但后来不是了。真的,清河想通了,是姐姐承受不住压力,想不开自尽的,跟皇后无关。所以也一直没找皇后的麻烦。”
“你知错能改,浪子回头,也不算太晚。”
“可皇后现在已经知道一切了。以她的个性,再加上现在皇上这般待清河,皇后她一定千方百计要弄死清河的。是,我曾经动过杀她的念头,但最后不也没成功吗?她皇后毫发未损,清河说到底也没酿成什么大错。”清河合理地分析着。
这点皇上也很认可。
“清河既然没做错什么,所以不甘心那么快就死,清河才与皇上刚相遇,还没来得及替皇上添子添福呢。皇上,你就念在清河当初年少无知,现在又能与皇上坦诚相告,你救救清河好不好,当今世上,也就只有你能从皇后手中救下清河了。姐姐死后,清河本就孤苦无依,除了皇上,清河真的没有其他亲人了。”说完,清河已泪眼婆娑,楚楚可怜。
“清河,你放心吧,有朕在,你不会有事的。”皇上把清河拥入怀中。
清河一边啜泣着,“我就知道皇上不会不管清河死活的。”
皇上轻柔地摸着清河的头,“谁让你是朕最爱的女人呢?不过,下次不要再那么冲动了。”
清河将眼泪擦干,“清河知道了。皇上待会还有事要忙吗?”
“怎么了?”
“要不你送清河回清风阁吧,清河有些怕。”
“好,朕送你回去,不用怕。”
果然,芦荟举报之后,皇后带着芦荟,婵娟和一队侍卫,来势汹汹地冲进了清风阁。
茯苓边走边拦,“皇后娘娘,请留步,我家才人不在。”
皇后又是一巴掌扇下去,“狗奴才,给本宫闪开。清才人那个贱人,躲哪去了。”
茯苓如实禀报了,“才人去青龙殿找皇上了,现在还没回来。”
这就像火上浇油,皇后更气了,“都死到临头了,还有心思勾引皇上,走,摆驾青龙殿。”
这皇后的队伍刚调头,皇上就牵着清河进来了。“皇后带着那么大的阵仗要去青龙殿,怎么,是要抓朕归案吗?”
皇后脸一变,“皇上,我……不是,皇上你误会了,臣妾是在抓刺客。”
皇上假装看看四周,“刺客?刺客在哪?朕怎么没看到?”
皇后指着清河,“你身边的这个清才人狐狸精,便是当日行刺臣妾的刺客。”
皇上从容应对,“那你可有证据?”
皇后很兴奋,“有,我身边的这个芦荟姑娘,她就是证人,是清才人亲口跟她承认的。芦荟,还等什么,还不快把你所知道的都告诉皇上。”
此时,清河与芦荟目光对视,两人都充满了敌意。
“清才人她确实是行刺皇后的凶手,事情是这样的……”
正当芦荟想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禀报,皇上就打断了,“好了,你要说的,刚刚清河都告诉朕了,朕也了解了整个事情,你就不要再多费口舌了。”
“这么说皇上已经相信她行刺的事了?那你们还等什么,还不快把凶手抓起来。”皇后一刻都等不了了。
皇上一手揽住清河,“朕看看谁那么大胆,敢动朕最爱的女人。”
皇后看傻眼了,“皇上,她行刺臣妾,难道不依法将她抓捕归案吗?还是皇上要偏袒她。”
“清河说了,当初她只是一时冲动,才干了傻事。事后她已经知道错了,你没见她一直都没有再次行刺过你吗?况且刚刚她已经跟朕诚恳地道过歉了,你没见她哭得两眼通红吗?”
清河现出一副柔弱的样子,“姐姐,妹妹当时年少无知,对不起,你原谅妹妹好不好。”
皇后一听就气炸了,“别叫本宫姐姐。皇上,做了就是做了,难道她的一句道歉就能抹去她曾经做过的一切事实吗?”
皇上表情变得严肃,“皇后,人家小姑娘罪也认了,歉也道了,你还想怎样。整件事你就是受了点惊吓而已,从头到尾你都没损失什么,是流血了,还是断手断脚了?而清河呢,她一直在懊悔自责,觉得对不起你,她比你痛苦多了。堂堂皇后,一国之母,竟是如此小气,传出去得让多少人笑话,朕现在都在怀疑自己当初立你为后,是对是错。”
皇后听了之后很是激动,“这么说错都在我了,是我小气了?皇上,你公平一点好不好,是她要行刺我,只是我幸运,她才没成功。她会有第一次,难保不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是不是真要臣妾死在她手上了,你才懂得臣妾的不容易?”满脸通红,眼泪差点就出来了。
“那你不服了?”
“对,我就是不服。”皇后说得很大声。
气氛一下子尴尬了,那么多人看着,皇上也不知该怎么办。
清河只好发声,“皇上,这件事确实是清河有错在先,你不用再袒护清河了,姐姐要打要罚,清河没有任何怨言。”
见清河说得这般无辜,皇后火又上来了,大声呵斥,“我跟皇上说话你插什么嘴,别以为这样我就对你心软。”
皇后这样目中无人,霸道专横,皇上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你闹够了吗?那是不是要朕给你跪下,你才肯心软,才肯放过清河?你要说是,朕马上给你跪下。”
“臣妾不敢。”皇后的气势终于软了下来。
“不敢那就什么都不要说了。这件事就让它过去吧,大家都是一家人,也没人损失什么,朕都不知道你们还要吵什么,你们姐妹一场,大的让小的,小的体谅大的,和平相处不好吗?”
“皇上说得是。”虽然皇后心里此刻很不服。
“总之,朕今天把话给你讲明了,不许再动清河一头发,否则,朕真的会考虑再另择新后。”皇上说得郑重其事。
“臣妾知道了。”皇后强压着眼中的泪水。
皇上的脸色很难看,“好好的一天,好心情都被你们这些后宫琐事给弄没了。朕还要批阅奏折,就不陪你们发癫了,你们好自为之。特别是你,皇后,堂堂后宫之主,别净带头给朕添麻烦。朕每天处理国家大事都够累的了,看到你们整天吵这吵那就心烦。”说完,生气地离开。
众人只得恭送皇上离开,没人敢再出声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