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梧桐恼羞成怒,芦荟奸笑着,“换做以前的芦荟,会立马答应你,只是现在……”
梧桐直接怼回去,“你不就是想要钱吗,装什么清高。”
不错,芦荟是很爱钱。但在这皇宫待久了,她发现好像没那么容易满足了,有钱还不行,还要有权有势有地位,这样才能高枕无忧地过锦衣玉食的生活,两全其美,万无一失。
“我真后悔当初三番两次地救你。现在皇后下台了,清河和雪妃不跟我争,可为什么还有一个你,为什么你偏偏这个时候出现。你好好做你自由自在的宫女不好吗?”梧桐越说越激动。
“我为了报答你,不也没将你的秘密抖出去吗?扯平了。”
但梧桐哪里肯答应,“扯不平,皇上身边有我没你,有你没我。”
“那咱们看看最后鹿死谁手。姐姐,你说,这皇后之位一天天空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听说皇上已经在考虑另立新后的事了。最近皇上最宠的就是我,我会不会是机会最大的那个呢?”
梧桐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自从皇上被芦荟从身边抢走了,清河也不知道为何,胃口就一直不好,自己不是不在乎的吗?
这天,茯苓特意从宫外请师傅做了清河最爱吃的爆炒牛肉,看能不能有点用。
“茯苓,还是你懂我。”开心归开心,但清河仅仅吃了一口,便反胃几次,最后还呕吐出来。
“怎么了,真有那么难吃?没道理啊,茯苓之前都试过几次了。”
其实清河也懂,不是菜难吃,只是最近总感觉很恶心,想吐。
“想吐?好像你最近几天吃东西都这样,难道是……”茯苓浮想联翩。
“不可能的,不会的。”清河极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而这些日子每日霸占着皇上的芦荟,本想着这天让皇上好好欣赏苦练的琴曲,但等了很久皇上才终于来了,芦荟立马迎了上去。
“刚刚有些事耽搁了。”
“没事,皇上日理万机。芦荟不是无理取闹之人。今天芦荟的琴技又进步了不少,刚好可以弹给皇上听。”体贴地拉着皇上过来。
但皇上竟然推开了芦荟的手,“今天可能不能听你弹琴了。”
“怎么,皇上还有其他事要忙?”
“清河怀了朕的骨肉。”
这仿佛给了芦荟一场晴天霹雳,愣住了。
“太医说孕妇怀孕初期最不能出岔子,情绪不易波动。所以我要多去看她,以后可能来看你的机会也会少很多了。你无聊的话,就自己弹弹琴吧。”皇上匆忙离开。
“皇上,皇上。”芦荟追了好几步,呼唤了好几声,奈何皇上根本不理会,只得愤怒地将拿起桌上的琴一摔。毕竟这才得宠没几天,皇上又飞走了。
当然,清河怀孕了,比芦荟更火大的是梧桐,梧桐再次哭喊着将桌上的东西扫落在地,“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蔷薇于心不忍,“美人,你想开点。”
梧桐的情绪爆发到了极点,“你让我怎么想开,如今芦荟最得宠,清河和皇后都有孩子了。就唯独我什么东西都没有,我拿什么跟她们争。皇上现在连看都不看我,这辈子我彻底输了,我翻不了身了。”
“美人,只要你和皇上再努力一下,你也会有属于你们的孩子的。”
蔷薇这一提示,梧桐仿佛灵感就来了,“对,我会有孩子的,只要我怀了孩子,一切都会不同了。”擦干眼泪,信心一下子就恢复了。
不过,按照芦荟的个性,她才不会就这么算了。这天,她要找清河好好算算。
清河很有礼貌,“好久不见,妹妹当上贵人之后,我这个做姐姐都没时间去祝贺你。”
“要姐姐去看妹妹,不合规矩,我又不是皇后,让你来给我请安。”
清河一语道破,“妹妹不就是奔着皇后这个位子去的吗?”
芦荟也不避讳了,“还是你懂我。不错,我现在不只要过好生活,我还喜欢高高在上的感觉。”
“你来就为了跟我说这个?”
“你应该知道我来干什么。”
“整个皇宫的人都知道你芦贵人最得宠,看你满脸不高兴,肯定是来找皇上的。真不巧,皇上刚走。”
芦荟脸色突变,“姐姐既然知道芦荟不高兴,就不该把皇上抢走。”
“芦荟,我要的是什么,你应该很清楚,所以你大可放心。”
芦荟很激动,“我不放心,原本这个时候皇上是在我那的。就是因为你你有喜了,皇上连看都不看我了。清河,我真搞不懂我到底欠你什么,我好不容易才当上了贵人,位置都还没坐热,你又把皇上抢回去了。我已经因为你的关系,三番两次与死神擦肩而过,我只想过安稳日子,你为何就是不肯放过我。”
清河很冤枉,毕竟她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要跟芦荟抢什么。
“口是心非。口口声声说为复仇而生,现在仇也报了,也不见你离开,明明就是想吃定皇上,当上皇后。”
“我没有。”
“我不信。”
“你不信的话,我发誓。”
“我不要你发誓。”
“那你要我做什么。”
芦荟缓缓道来,“这可是你说的。既然你那么不想当皇后,也从没爱过皇上,那好,你把你和皇上的孩子打掉,这样皇上就会回到我身边了。”
清河惊得呆住了,“芦荟,你疯了,他只是个无辜的孩子。”
“那又怎样,怎么,你不敢吗?难道你真打算把这个孽种生下来,等到他出生的那天,再告诉他,他娘亲从来没有爱过他,更无心要他,他不过是娘亲为了复仇而留下的孽障,你忍心跟他说吗?我就问你,你忍心吗?”芦荟步步紧逼。
清河痛苦万分,“你不要再说了。”
“既然做不到,那就别在我面前装伟大。我本以为,上次的事会让我们的关系有所缓和,但现在看来,没可能了。从今天起,我们又做回了敌人。为了这个皇后之位,我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不管你有没有心跟我争。”芦荟气冲冲地离去。
想到芦荟所说也不无道理,清河的眼泪流了下来,“孩子,你告诉娘亲,我该怎么做。”
翌日,清河一个人在凉亭里坐着,面对着桌上的一碗药发呆,眼泪再次滴落下来,“孩子,娘亲对不起你。娘不是不想让你来到这世上,只是人活着太苦太累,你是无辜的,我不该把你带到这世上受苦。你会明白娘亲的,对吗?孩子,来世一定要投胎到一个爱你的娘亲的肚子里。”缓缓端起了碗。
雪妃突然从背后走出来,将药打翻,“你要干什么。”
清河很心虚,“没干什么,喝个药补补身体。”
“你骗人。”毕竟谁喝个补药会那么痛苦,那么犹豫,那么满脸泪水。
“你别管我了,可以吗?”清河乞求着。
雪妃很直接,“你是不是打算打掉这个孩子。”
清河很冷漠,“我本就不想要他。”
“那你有没有想过他。”
“我就是太想他了,想到他以后知道他是她娘亲为了复仇才生下的孽种,他会很痛苦。”
雪妃一脸严肃,“说到底你眼里就只有你的仇恨,哪怕是你肚子里的亲骨肉也及不上。”
“对,我说过了,我只为复仇而生。”清河说得很坚决。
“为了替你姐姐报仇可以不要这个孩子,那这个孩子的仇又有谁来替他报。”雪妃义正言辞。
“怪只怪他不该来的时候偏要来。”清河已有些动摇了,说得很没底气。
雪妃失望地叹了一口气,“清河,我发现我越来越不认识你了。你怎么那么自私,连一个未出世的孩子都不放过。如果你觉得这样子是对孩子好,你也觉得心安理得,尤其是对得起你死去的姐姐,那你自便,我不管你。只是你要知道,你姐姐正在天上看着你,她会不会也在看着她那个未出世的侄子?”没等到清河回到,雪妃已转身离去。
想想雪妃所说确实在理,矛盾而又无奈的清河只得趴在桌子上哭喊,“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这么折磨我,为难我。”
为对付清河,相比于芦荟的言语激怒对策,梧桐的方案就要周密得多了。这会,她已经和蔷薇乔装打扮走在天牢里,这就是那个让她恢复信心的计划。
而两人偷溜出宫的事,包括牢里的这些人,蔷薇已经花大价钱打点好了,绝对不会有人发现,更不会有人来打扰梧桐。
“美人,牢里的那个是你的什么人,为什么要冒那么大的危险来看他。”这让蔷薇很好奇。
“这你别管了。”
心惊胆战地穿过牢房的过道,蔷薇站在门口把风,而梧桐终于见到了那个浑身邋遢地躺在角落里楚天,“楚天哥,楚天哥。”一遍遍小声地深情呼唤。
楚天终于惊醒,四处张望,看到了梧桐,他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立马跑过来,紧紧抓住梧桐的手,“梧桐,我不会是做梦的,真的是你。”慢慢抚摸着这张思念已久的脸。
梧桐也流下了激动的眼泪,“楚天哥,我终于见到你。”手忙脚乱地拿钥匙开门。
门开之后,两人激动地拥在一起,久久才放开。
“楚天哥,你看我都给你带了什么。”梧桐打开菜篮,全是楚天爱吃的。看着楚天吃得狼吞虎咽,梧桐很心疼,“慢点吃,多着呢。”
“梧桐,你怎么来到京城了。”楚天一边吃饭,一边忍不住询问。
“不来京城我怎么救你。”
“你要救我?”楚天停了下来,他以为梧桐已经放弃了。
“你要我见死不救,我还要等你出来娶我呢。”
楚天想起了正事,“上次让你见皇上,见到了没有。”
“见到了,他答应我救你了,只是还需要一点时间。”梧桐心虚地避开了楚天的眼神。
楚天缓缓放下了碗筷,“你别骗我了,他们告诉我,不出意外的话,我下个月就要行刑了。”
梧桐有些急了,“不会的,皇上明明已经答应我了,可能是消息还没传到这。”
“随便吧。”从踏进来的那一刻起,能不能出去,楚天早看淡了。
梧桐盯着楚天,“楚天哥,你相信我,我一定能救你的。”
“无论我发生什么,梧桐,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的。”
“我不答应,因为你也要好好的。”梧桐迅速吻了上去。
楚天试图推脱,“梧桐,你别这样,这里是大牢。”
但梧桐根本停不下来了,“我不管,我太想你了,想你想疯了。”
楚天也控制不住了,开始主动吻梧桐。
两人最后躺倒在地,亲热在一起。
天亮了,阳光透过狭窄的窗投射进来,梧桐和楚天衣衫不整地躺在地上。
“美人,美人。”蔷薇进来了。
梧桐和楚天终于睡醒了。
“美人,你们……”蔷薇目瞪口呆。
梧桐把衣服穿好,“蔷薇,我回去再跟你解释你所看到的。”
蔷薇也懂事,没再追问,“我们要走了,答应他们的时间到了。”
“我知道了。楚天哥,你在这等我的好消息。”梧桐想转身离开。
“等等,她刚刚叫你什么?”楚天发现了端倪。
“没什么,我们要走了。”
楚天大声质问,“她刚刚叫你美人,是不是,回答我。”
蔷薇有些被吓到了,“我去外面替你们把风,你们有什么话说快点,他们真的要进来了。”匆忙走出去。
“原来你是美人。听那些衙差说,宫里前不久来了个桐美人,我心里一直说服自己那不是你。”
梧桐有些慌了,“楚天哥,你听我解释。”
但楚天哪里还能冷静下来,“我不听,我就说你怎么会有那么的大的本事,能在牢里来去自如,还能支开所有人。原来你现在是有身份的人。我就说你凭什么那么自信皇上会答应你救我,原来你答应了做他的女人来做交换。”
梧桐眼泪流了下来,“楚天哥,我只想救你,我没有别的办法。”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你这么牺牲自己来救我,只会让我更难受,只会让我越发觉得自己不是男人,无能到要自己爱的女人去陪别的男人。”楚天越说越激动。
“楚天哥,只要能救你,我做什么都不在乎。”
“可我在乎。”
“你放心,从我入宫到现在,皇上他很尊重我,没有碰过我。我会把最好的,最完整的自己留给你。”
楚天诧异过后,不知该说什么了。
“你应该信了吧,不然我昨晚我也用不着来找你来那个。”
“你到底想干什么。”楚天不免紧张起来。
“只要我能怀上孩子,皇上就答应救你。至于那孩子是谁的,没人会知道,皇上只要觉得是他的就够了。”这就是梧桐的计划。
楚天直晃着头,他没想到梧桐会变得那么可怕,
“为了你,我变成什么样子都无所谓。只要你出来了,我们就可以当一切没有发生,逃到天涯海角,从头开始。”梧桐说得很肯定,她都计划好了,等楚天出去了,两人再私奔。
“你疯了,皇上的妃子和别的男人私奔,这是要杀头的。”
“我不管了,只要能救你。我就说那么多了,具体在哪汇合,什么时候汇合,你等我的消息,就这样了。”梧桐交代完之后,匆忙离开。
整个大牢仅剩楚天的呼唤和担忧。
或许是老天有眼,梧桐真的怀上了。
这天,蔷薇在给梧桐穿衣,看着梧桐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蔷薇不免担忧,“这么下去,迟早是瞒不住的。”
其实梧桐从头到尾就没想过要瞒。
蔷薇当然懂梧桐的意思。只是皇上已经好几个月没来过梧桐苑了,而她却有喜了,以那芦荟的个性,一定要究根究底,到时候大家就都知道孩子不是皇上的了。
“这确实是个问题。”梧桐要好好想想。
这夜,梧桐一个人提着灯笼来到皇上的寝宫,“小安子,守夜呢?”
“是啊,这夜已深,不过也才四更天,天也没亮,不知美人来这想干什么。”
“皇上叫我来的,他今天好像谁那都没去吧。”这点梧桐早已调查清楚。
“皇上今夜是留在了青龙殿,不过他好像没召你来。桐美人,这个时候皇上正熟睡呢?你会不会搞错了。”
梧桐很淡定,“不会。你也知道,皇上总是时不时玩些新鲜花样,所以这个时辰才叫我过来,你不知道也很正常。”
小安子终于肯放行,“不过要真吵醒了皇上,皇上动起怒来,那可不关我的事。”
“好,一切后果我担。”
进来之后,梧桐缓缓走向皇上躺着的床,脱下衣服,轻轻地躺到熟睡的皇上身边。她没想到,到头来她还是要用这样的方式来得到皇上。
太阳照进来了,梧桐盯着皇上看,其实她一夜没睡。
皇上睁开眼,看到身边无端多了个梧桐,很是吃惊,“梧桐,你怎么会在这里?”
“皇上,你忘了?昨晚你睡下之后,说身体好累,让小安子到梧桐苑叫梧桐来给你捶捶背。”
“有吗?”
“当然有了,皇上记性真差。没想到,梧桐来了之后才发现,原来皇上身体并不累,还好得很呢。”说到这,梧桐害羞的很。
皇上惊得瞪大了双眼,“你是说昨晚我对你……”
“皇上,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不会要学登徒浪子那般做了不认吧?”这会的梧桐语气神态风骚得很。
“我认,我认,反正你是朕的女人。放心,以后一定好好对你的,再也不冷落你了。”皇上把梧桐搂入怀中。
梧桐开心极了,“这可是皇上说的,梧桐可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