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去的雪妃,沿途脱下了衣服,只留下里面的肚兜。
“琳琅,开门。”
“娘娘,你……”琳琅实在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屏风之后的清河看到雪妃这般,深深自责,强忍着泪。
雪妃霸气回应,“他们要搜查,尽管让他们搜。”
琳琅只得听雪妃吩咐把门打开。
一众侍卫看到雪妃,立马低下头捂住眼睛,场面很是尴尬。
“雪妃娘娘恕罪,小的该死,刚刚多有得罪。”
雪妃从容淡定,“刚刚不是说要搜查吗?进来吧,看有没有刺客。”
“不用了。”带头侍卫扭头对他的手下,“飞雪宫已搜查过了,一切正常,我们走。”
待侍卫走远了,琳琅关好门,而雪妃也穿好了衣服。
清河缓缓从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雪妃娘娘,我错了。”说得很是诚恳。
琳琅也忍不住了,“清河姑娘,我知道我们说什么都阻止不了你要做你自己的事。但请你每走一步之前,认真想清楚事情的后果。看看这次,我们娘娘为了保你,都颜面尽失了,传出去都不知道有多难听。”
雪妃还是一如既往的善良,“琳琅,不要再说了,我想事情到了现在这地步,也不是清河能想得到的。”
“雪妃娘娘,你放心,以后我听你的,再也不冲动任性了。”看来清河是真的知道错了。
“问题是现在怎么办,本来上次珍珠的事,皇后就对娘娘恨之入骨,现在又让她抓到把柄,以她多疑,狠毒的的个性,一定会再来的。”琳琅已很清楚现在的情况。
“要不趁着他们还没发现,我还是走吧。”清河是真不想拖累雪妃。
但雪妃一口回绝,“你现在不能走,你行刺的事已经惊动了整个皇宫,各个出口肯定已有重兵把守,只怕你一踏出这房门,就被人给逮住了。让我想想,事情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
而另一边刚被行刺的皇后,努力等待着搜查的结果。
婵娟可算是回来了。
“怎么样,抓到刺客没有?”
“还没有,不过已经通知皇宫里所有的守卫了,相信很快就能抓到。”
皇后又是一巴掌扇下去,“人没抓到你回来做什么,废物,还不快出去。”
“是。”婵娟很是狼狈地出去。
刚好这时皇上进来了,“一个下人而已,皇后何须如此动怒。”
皇后刚刚愤怒的脸立马变得高兴,迎了上去,“皇上,你终于来看臣妾了。你知道吗,刚刚差点把臣妾吓死了,那个刺客好凶啊,现在想想还害怕。”像小鸟依人一样,把脸贴近皇上的胸膛。
“好了,不怕不怕,现在不是没事了吗,朕一听说你遭遇刺客,立马就赶过来了。”
皇后继续撒娇,“虽说那刺客没有伤到臣妾半分,但臣妾刚刚死里逃生,现在想想还是后怕,今晚恐怕是睡不着了。”
“不用怕,朕马上增派人手保护你。”
说到这个皇后就来气,“他们都是些没用的废物,刚刚要不是臣妾拖住刺客,现在命早就没了。”
“好好好,那朕明日就好好惩罚他们,也解你心头之恨。”
皇后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但那刺客终究还没抓到,那万一她再卷土重来,臣妾估计就没那么幸运能躲过了,皇上今晚留下来陪臣妾好不好,臣妾真的好害怕。”
“好好好,朕今晚就留在你这金凤殿陪你。”
皇后笑得很开心,“有皇上在,臣妾心里就踏实多了。”
但皇上突然一变脸,“坏了,皇后,可能今晚朕不能陪你了。”
“怎么了,又有奏折要批?”
“不是。”
皇后开始埋怨,“这臣妾的命都快没了,那奏折就不能留到明天吗?”
“你刚刚不是说刺客还没抓到吗?”
“所以臣妾害怕啊。”
“那梧桐不是更怕吗?她初到京城,梧桐苑又偏僻人少,朕去看看她有没有被吓到。”皇上一副紧张又担心的样子。
这下皇后开始不悦了,“皇上眼里就只有那个女人,就不管臣妾的死活了吗?臣妾还有孕在身啊。”
“放心,朕会多派些人手过来的,你自己也小心点。”皇上匆匆忙忙地离开。
“皇上,皇上……”皇后接连呼唤挽留,可是皇上就是没有回头,怒火中烧的皇后又一次拿起桌上的茶杯狠狠一摔,“梧桐,又是你这个狐狸精。”
尽管今夜整个皇宫因为清河的行刺而异常骚动,但较为偏僻的梧桐苑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梧桐依旧在投入地抚琴。当然,她是弹琴思念她的楚天。
皇上来到之后,示意一旁的蔷薇不要说话,还挥手让她退下。皇上就这样在背后静静地听着。
当梧桐弹完一曲之后。
皇上这才出声,“好曲,真是好曲,只是多了几感伤。”
梧桐立马起身回头,行礼,“不知皇上驾到,梧桐有失远迎。”
“无妨,看你弹琴太投入,是朕不忍心打搅你的。”
梧桐心里有些慌了,“不知皇上深夜到访,所谓何事。”
“看到你安然无恙地弹琴,朕悬着的心也算放下了。”
“皇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好像外面时不时传来吵闹声。”梧桐开始好奇。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宫里有刺客,朕生怕刺客到你这来了,还好没来。”
听到“刺客”二子,梧桐的第一反应,“没人受伤吧。”
皇上很欣慰,“就知道你善良,所幸无人受伤,只是现在还没抓到。”
“没人受伤就好。”
“不过你不用怕,今晚朕会留下来陪你。”
这下,梧桐是真怕了,尽管嘴上说着,“皇上,梧桐不怕。”
“怎么,你不愿意与朕过夜?”
梧桐强颜欢笑,“梧桐当然愿意。”
“这还差不多。”皇上抱起了梧桐,走向床。
皇上把梧桐放下后,扑在梧桐身上,慢慢解开梧桐的衣服。
梧桐慢慢合上眼睛,眼里竟鬼使神差地浮现与楚天的一幕幕。
只见那景象之中,梧桐在河边为楚天弹琴;厨房里,两人在和面,两人为对方擦脸上的面粉,笑得很是开心;夜晚的屋顶,两人肩并肩坐着看月亮星星;张灯结彩的婚房内,一身红妆的楚天掀开梧桐的红盖头……
梧桐突然眼睛一睁,推开了皇上。
皇上很是吃惊,“梧桐,你……”他从未想过会有人女人拒绝自己。
“皇上,梧桐不是故意的,只是梧桐……”梧桐吞吞吐吐。
“只是什么,你就那么不想与朕同床共枕吗?”
“不是,梧桐还没准备好。”
皇上有些生气了,“那你告诉朕,你要什么时候才准备好,到底还要朕等多久。”
这梧桐也不知道。
“梧桐,你进宫也有些时日了,按理说早适应了。可你为什么就不想与朕在一起呢?我们现在虽说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要换做其他人,朕早就判她个违抗皇命之罪,打入冷宫了。”
这让梧桐很是惭愧,“梧桐有愧于皇上的厚爱,请皇上责罚吧。”
“罚?你明知朕不会罚你的,朕后宫佳丽三千,偏偏独爱你一人,这是多少女人日盼夜盼求之不得的,你倒好,非要把朕往外推。”皇上越想越气。
“是梧桐不懂规矩,还请皇上多给梧桐些许时日。”
“朕给你的时日还不够多吗?朕真的越搞不清你心里在想些什么了。前几日,你还说要救你的恩人,现在机会就摆在你面前,只要你怀上龙种,朕就有理由去帮你救人,可这机会你偏偏不要。”
“是梧桐太笨。”
见梧桐这般难交流,皇上很是无奈,“也罢,既然你不愿侍寝,朕也不忍心逼你,谁让朕真心喜欢你呢。你那么不想与朕在一起,那以后朕少来就是了,你好自为之,夜已深了,早点歇息。”皇上只得起身离开。
“皇上慢走。”待皇上走后,梧桐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楚天哥,对不起,我还是救不了你,请你再给我些时间。”
不多会儿,蔷薇进来了,“美人,你怎么哭了。”
“我没事。”梧桐擦干眼泪。
“皇上呢?”
“走了。”
蔷薇很不解,“那美人怎么没留下他。”
梧桐也懂蔷薇的意思,“蔷薇,你也觉得我做错了吗?”
蔷薇娓娓道来,“那蔷薇就实话实说了。难得皇上那么喜欢美人,美人实在不应该三番四次地拒绝皇上。蔷薇十四岁就进宫当宫女,这后宫的一切,蔷薇看得再清楚不过了。皇上喜欢一个女人,不过是图个新鲜,不会持续多久的。所以聪明的女人,都会趁着这个机会与皇上多呆在一块,因为她们明知道这份感情不会同于一般的男欢女爱,长长久久。所以她们争取能怀上龙种,日后便能母凭子贵,保留地位,否则也只得落得一个空守宫门,孤独终老,无人记得的下场。”
“那这么说,我以后落得那样的下场?”
蔷薇笑笑,“那就看美人还会不会错失良机了。”
同样没有受清河行刺影响的还有今日刚入宫的芦荟,毕竟守卫都去缉凶了,根本没人妨碍她的走动。
此刻的她刚好潜入到一个宫殿里,把蜡烛点上,“偌大的屋子,一个人都没有,真是天助我也。今晚是怎么了,守卫都去哪了,不管了,先拿上再说。”于是。芦荟打开麻袋,开始新一轮的搜刮,从架子上将金银珠宝放入袋中。
外面传来守卫的喊声,“这有亮光,快过来,刺客在这边。”
这下,芦荟懵了,“是我听错了吗?他们在抓刺客?”
几个守卫将门打开。
“刺客果然在这里,拿下。”
芦荟目瞪口呆,手上的麻袋掉落在地。
而等待缉凶结果的皇后,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一旁的婵娟打了个哈欠,“娘娘,你都一夜没有合眼了,还有两个时辰就要天亮了,不如你先去歇息?”
但皇后像着了魔一样,“本宫不困,刺客没有抓到,大家谁也别想睡。”
“抓刺客的事会有侍卫去负责,娘娘实在不必操心。”
“不操心?这都过去多久了,连一点消息都没有,全是一帮废物。等天一亮,本宫一定要跟皇上禀告,务必要撤了他们。”说得声色俱厉。
婵娟继续劝解,“娘娘,你还有孕在身,熬夜对胎儿不好。”
“本宫就是为了腹中的胎儿,一定要揪出这个刺客,免得夜长梦多。”
“娘娘,夜里凉,喝杯茶,暖暖身子,醒醒神。”婵娟端上了一杯热茶。
“本宫没那个闲心思。”狠狠将婵娟端茶的手一推,恶狠狠的,“本宫可告诉过你,刺客抓不到,你也逃脱不了干系。”
这时,几个侍卫进来了。
“怎么样,刺客人呢。”
“回禀娘娘,小的无能,还没抓到。”
皇后站了起来,“没抓到你们回来做什么,回来找死吗?”
“是小的办事不利,请娘娘责罚。”
皇后满腔怒火,“罚?死,你们都解不了本宫的气,本宫就不明白了,整个皇宫,那么多人,都抓不住一个人,难不成她有翅膀,飞了不成,还是她会遁地啊?”
“有人确实看到刺客逃往飞雪宫了。”
皇后愣住了,“结果呢?”
“雪妃娘娘有意阻挠搜查,小的也不敢冒犯,不得已只好作罢。”
“是她,上次谋害本宫没有成功,这次又卷土重来?”皇后不怀好意地笑笑,“这出戏真是越来越精彩了,雪妃啊雪妃,这次你好好看看本宫是否有这个本事将你连根拔起,摆驾飞雪宫。”声音很是霸气。
可皇后这步子还没迈开,又有侍卫进来通报了,“回皇后娘娘,刺客抓到了。”
皇后很是吃惊,“带进来。”
两侍卫押着芦荟进来了。
“见了皇后还不下跪?”
芦荟立马跪下,很是惶恐,“皇后娘娘冤枉啊,我不是刺客,我真的不是。”
皇后坐了下来,“别急,到本宫这的人,都说自己是冤枉的,他们说你是飞雪宫的?”
芦荟只得装糊涂,“不是,飞雪宫在哪我都不知道。”
“娘娘,这是在她身上搜到的。”侍卫拿出从芦荟手中找到的包袱,并打开。
包袱里除了金银珠宝,还有霜雪送的那件衣服。
皇后缓缓拿起了衣服,“这是什么?”皇后记得很清楚,这衣服就是皇上送给雪妃的,“你还说你不是雪妃娘娘的人?她分明是给了你这些珠宝和衣服,让你来刺杀我。”
芦荟吓得全身都出汗了,“我真不是飞雪宫的人,这衣服是我偷来的。”
“那你为什么要偷雪妃的衣服。”
“我就是看不惯雪妃,皇后娘娘明明是正宫娘娘,她雪妃就是一个侧妃,她老是装出一副宽容善良大度的样子,来博得皇上的喜爱,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皇上送的衣服她也敢要。”芦荟说得很认真。
虽然皇后一听就知道芦荟的话很假,也很会拍马屁,但她确实聪明,“本宫很喜欢你,也跟你一样讨厌雪妃,你起来吧。”
芦荟笑了,“是,谢皇后娘娘。”
侍卫提议,“娘娘,既然刺客已经抓到了,现在要不要将她押到刑部候审。”
“不用。”
“为什么,她可是要刺杀你的。”
“她不是刺客。”皇后说得很肯定。
“她不是?可她最可疑,鬼鬼祟祟的不说,问她哪个宫的,支支吾吾说不出,她摆明是进宫有所图谋。”
“本宫说她不是,她就不是。”
侍卫实在不懂皇后的意思。
原来,皇后在与刺客周旋的时候,朝她身上扔了一盒胭脂。那胭脂除了她自己,是世上绝无仅有的,所以那味道一闻便知,可芦荟身上什么味道都没有。
侍卫很是尴尬,“皇后英明,小的愚钝,确实及不上皇后半分。”
“所以替本宫办事,还是多靠脑子。”
“皇后教训的是,那真正的刺客……”
皇后笑笑,“不用你们操心了,本宫亲自去拿人,你们都退下吧。”
一众侍卫只得退下。
婵娟也懵了,“娘娘,我们是要去哪拿人。”
芦荟率先回答,“还用问,当然是飞雪宫了。”
“不错,你真的很聪明,摆驾飞雪宫,婵娟,你先去准备,本宫和……”皇后压根没有记住芦荟的名字。
芦荟很自觉地补充,“我叫芦荟。”
“本宫还有几句话要和芦荟姑娘说。”
婵娟只得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