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婷道，“那不就得了，赶紧抱走，然后贴在床头的墙上，这样一来，晚上就可以对着它……”
张冬阳的脸瞬间通红，“你是大学生吧？怎么思想如此不纯洁！”
婷婷白了他一眼，“我话还没有说完呢，哎你怎么脸红了，你是不是自己想法有点猥琐啊？好了，我的意思是，你可以把这画贴在床头的墙壁上，晚上对着它入睡，这样一来，在梦境里就能够与她见面了。”
张冬阳深深看了她一眼，“好厉害的姑娘，我估计我们公司的小赵啊，如果你们最后成了的话，他一辈子都要乖乖听你的话了。”
这下轮到婷婷红脸了，不过伶牙利齿地她不会白受揶揄的，“那有什么？现在社会女性地位提高了，怕老婆这事儿又不丑，还流行着呢。打个比方，如果你和小夏结婚了，你还不是照样要听她的话。”
张冬阳倒是随和，他接过那张画儿往一张椅子上一坐，仰天长叹，“我们师徒命苦啊，都是怕老婆的人，还‘人以群分’地在一个屋檐下共事。”然后又盯着画儿，“这张一点不像小夏的‘小夏肖像’，我勉为其难地买下了，你们准备卖多少钱？丑话说在前头，别狮子大张口啊。”
婷婷说：“500元到800元之间，你自己选择一个吉利数字，随缘随喜。”
“那就，501元吧！”
婷婷夸张地叫起来，“不是吧张老板，你居然这么抠，你女神小夏知道吗？”
“那就666元，不能再多了，再说数字也吉利。”
“咚！”的一声，鱼早早把一只茶杯往柜台上一放，“成交！”
“慢着，之前我在电话里怎么说的来着，有一个前提条件呢。这个条件就是——”说到这里，张冬阳的语气柔软下来，“你帮我打个电话给小夏，问一下她最近是不是碰到什么困难了，我有两天碰到她，感觉她整个人好憔悴的，去问她，又什么都不肯说。”
鱼早早一怔，“我给她打电话？”
张冬阳还不知道这两人已经友尽的事，“不打电话，发个信息也行。我不知道发过多少信息给她，没有回复一个字，甚至一个标点符号。”
婷婷咳嗽一声，“张老板，你可以换个‘前提条件’吗？”
“什么？”接着他才反应过来，可能是鱼早早也联系不上小夏了，一时焦急起来，“她到底怎么了？”
鱼早早看着张冬阳，那种关切的神情，实在让人动容，“那我就试试吧。”说着拿出手机拨打了小夏的号码，“嘟——嘟——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鱼早早自取其辱地再打过去，“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她无奈地撇嘴，“好像把我拉入黑名单了。”
张冬阳见状，立刻转身朝着大门外走去，婷婷大喊起来，“哎！你的画！”
张冬阳回过头来，“是你的画。”
婷婷立刻起身赶过来，“你好歹是一个公司的老板，怎么可以言而无信！”
“我说过了啊，我买你们画儿的前提是，要联系上小夏，现在你们前提条件达不到，我为什么要买！”
婷婷正待争执，鱼早早说道：“不买算了啊，你强买强卖也不行，反正这画儿我也没觉得怎么样，早就跟你说过了，扔到垃圾桶里，我又不是再不画了。”
那张画飘悠悠飞向垃圾桶的时候，被一双大手给接住了，“我怎么可以眼睁睁看着女神的肖像待在这种地方？好吧，我买了。”
事实证明，粉丝经济是来钱最快的途径之一，一起退回来的三幅画，前两幅是买家通过画的质量评估而出的钱，分别是150元和180元，最后一张是粉丝经济，666元。
鱼知知的微信朋友圈恢复了正常，再也没有出现那种朦朦胧胧的惆怅了。不过接下来除了一张图书馆的照片之外，再也没有更新。
“大概是一心向着学习去了吧，没有时间浪费在朋友圈里。”鱼早早还是愿意往好的方面去想。
自从婷婷来到蛋糕店以后，漫画蛋糕的销量直线上升，两人的分工合作优势显现出来。婷婷是一个年轻靓丽的女大学生，身上却穿着加起来不足百元的地摊货，嘴巴又甜，所以进来的女客户们几乎不会对她有敌意，因此愿意买单的就多了。这是一种隐形规则，打个比方，一家店如果请的女店员打扮得风骚妖娆，那么在潜意识里，这家店的目标买家是男性，寻常女性看到这样的女店员，即可多走几步路去别家买。鱼早早虽然也不会让女顾客们无形之中产生敌意，但她嘴巴笨，交流不畅快，这也吸引不了买家。
这个周末，临下班的时候，一天纯流水都有一千五百多。鱼早早收拾了一下自己新画的卡片，又整理了一番那些丝带，然后对婷婷说：“你可真厉害呀，我估计这个月，你的提成都要超过工资了。”
婷婷扬扬手里的钱，在手上拍了几下，然后在柜子里放好，“不如，晚上我们出去搓一顿？”
鱼早早眼睛一亮，“好啊好啊，像是好久没有聚一聚了。”
婷婷掏出手机，“我给小赵打电话，你把你家孙先生也叫过来，四人小桌烧烤，想想就觉得美啊。”
不过鱼早早打电话给S先生，约他出来时，S先生却表示自己虽然还没有吃晚饭，但已约好了与一个同事一起吃，因为工作中的一些事情要一起讨论一下，目前还在等那个同事，还表示过几天闲下来了，再请鱼早早吃饭。一切都是再寻常不过的小事，不过接下来鱼早早的一个小发现，却让她感觉如同一根刺卡在了喉头，无法吐出来，亦无法吞进去。
那天因为是周末，所以街上很多烧烤店都爆满，三个人一家店一家店走过去，都没有发现合适的店，然后就打车去了宁熙路。经过一家意面店时，看到靠着窗的桌边坐着一个人，那相貌和神情，像极了S先生，鱼早早发过去一个微信，“你等到你的同事了吗？”这时候，她看到窗里的人低头看手机，接着自己的手机也响动着，“没有呢。”
鱼早早突然想起来，今天是周末呀，就不存在下班后一起吃饭顺便讨论工作的说法，她有预感，S先生大概等的人是婷子。
不过她仍然愿意往好的方面去想，“也许是这些天落下的工作，婷子帮了大忙，S先生请吃顿饭，答谢一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