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是鱼早早和陆远,“巧了,未来十年是你们两人的人生大运,居然是一起行大运,这很少见啊。具体的表现是,男方财运亨通,女名声远播,夫妻感情多有磨折,最后总可修得和睦。不过,男四十五岁有疾,过则可享寿九十三岁。”
鱼早早很开心“也就是说,未来十年,老陆会赚很多钱,而我则很出名,这么好的事,我们一起赶上了。哦有一个不好,老陆在四十五岁时有疾……”她眼珠转了转,对陆远说道:“你可听清楚了啊,我们两人有一个不好的事会发生在你身上,而我则是平安到老的,所以可别仗着你家条件好欺负我啊,不然你以后有啥事儿,我可是会弃你而去的。这位师傅在之前说‘夫妻感情多有磨折’的时候,我就寻思着,应该是你一家子欺负我来着。在这里,我郑重警告你,先前对我好一点儿,以后你四十五岁生大病,我也会尽心照顾你……”
陆远皱眉,“好啦,你戏太多了,你听师傅把话说完,还有两人的签没解呢。”
“夫妻两人皆属于命数变动较多的,男在三十岁以后行大运,财运名利皆收,四十九岁有险,过则晚年无忧,女二十四岁至三十二岁有好运,总体说来,两人命里磕磕绊绊较多,不过如果夫妻和睦,则万事不惧。”
鱼早早问道:“照你这个说法,他们如果结合,婚姻里有很多不顺了?”
“哦,原来这两位是还没结合的?”那解签的工作人员从鱼早早的话里听出了弦外之音,“因为看到你们皆是成双成对走进来的,所以方才的签都是照着夫妻运解的,如果还想算个人运或者姻缘,则50元一个人收费。”
鱼早早正准备说什么,陆远却拉了一下她,“我们出去坐一会儿吧,想喝点水,一路走过来,有点渴了。
几人走出这天然石庙,在外面不远处的石花坛边坐下来,鱼早早立即开腔了,“照这签上的说法,你们两人的因缘,还有点悬啊。”
陆远皱眉,“你怎么还越说越有劲了?那个人只是看守这寺庙的工作人员,既不是得道高僧,也不是精通爻卦之人,你再摇一个签,又是另外一番说辞。我说你啊,信迷信也就罢了,迷信的程度这么深。”
不远处的阴影底下坐着一个人,慢悠悠地说道:“各位可是要找精通爻卦之人?老朽便是,测字、看相、卜卦、摸骨皆可,预测事业、婚姻、子嗣,无不灵验,收费40元每人,不准不要钱。”
张冬阳终于恢复了一惯的幽默,“你是专程跑这里来抢生意的吧?那里边的定价是50元每个人,你这儿便宜了10块钱呢。”大概方才里面那个解签者说了些对他与婷婷不利的话,使得他的心情有点沮丧,这会儿又看到推销这些邪乎东西的,大为反感,接着开始揶揄起来,“哎你们能算出自己什么时候挂吗?”
算命先生并不接话,“先生你需要算什么?不灵验不要钱。”
张冬阳继续揶揄,“你算一下哪个地儿埋着黄金,我去挖,如果灵验了,我分你一半,大家一起发财。”
陆远将手里的半瓶矿泉水放回袋子里,站起身来,“要不我们在停车场附近找个地儿,野餐吧?反正东西车子里面都有。”
一众人纷纷表示赞同,张冬阳还没有揶揄够呢,正准备再说什么,鱼早早制止了他,“走吧,野炊去啦,女神在此,你不留着点精力献殷勤么?”他们没有原路返回,从另外一条小路往山下走去,一面欣赏着沿路风景,在离开寺庙的时候,那个坐在 阴影里的算命先生对鱼早早喊道:“能遇见也是一种缘分,从你面相上看,应该是祖业无靠,父母缘薄的那种,具体来说,就是你从祖上基业里基本得不到什么,你的一切都是自己辛苦挣来的,还有就是,如果你与父母相克,你一定要远离父母才可拥有好运气。”
陆远站在不远处,“你干什么呢?走吧。”
但是这些话真的一下子命中要害,想着再算一下,最前边的张春天已经距离自己有点远了,正犹豫之时,那算命先生又说:“你这阵子有一桩喜事,也有一个血光之灾。”鱼早早还准备听下去,她的手已经被陆远拉住,“走吧走吧。”
这一天的秋游短暂而愉快,大家都比较开心,除了鱼早早,她非常后悔自己还听那个算命先生胡诌几句,“血光之灾”四个字让她很长时间都提心吊胆的,担心走路的时候碰到抢劫的,担心坐车的时候车子失事,担心家里电器漏电……除此之外,她的漫画故事依然处于便秘般的状态,一个星期还无法完成一话,坐在电脑前焦头烂额,有时候以为睡一觉醒来就有灵感,但发现那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像。
兜里暂时有钱,虽然不算发财,但几年之内是衣食无忧的,身边有一个让人羡慕的未婚夫,这是去年她想都不敢想的,上天竟然给了她这么多的大礼,是不是也要收走一些东西,比如她的创作才能?
她是完全不相信也不甘心的。
有一天,鱼早早走在大街上,突然间感觉肩膀被人拍了两下,想到算命先生关于“血光之灾”的话,瞬间后退两步,惊慌转过身去。
“小鱼画家,好久不见。”
那是一张熟悉的脸,圆圆的,胖胖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圆框金边眼镜,尽管已到中年,但因为保养得好,皮肤看起来光泽不错,一身灰色亚麻格子西装,干净又笔挺。看到鱼早早由惊慌变为茫然的样子,“怎么,我长得很吓人么?呵呵,看来小鱼画家这么快就把我忘记了。去年,我还买过你一幅小女孩的画呢,你稍微回忆一下,就是那张小女孩穿着背带裤蹲在地上,背影看上去特别像黑猫的那张,我现在还挂在家里,等着它升值呢。呵呵,小鱼画家不记得我,应该记得自己的画吧?嗯?”
鱼早早张大了嘴巴,“范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