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床的时候,特意看了一下自己躺着的那片地儿,一片雪白,不见红。鱼早早大惊起来。
坐在床边打开百度,虽然开始出来的都是医院的广告,接下来还是有一些让她稍感安慰的回答,还有一些女性则是非常厚,网络上的问答越多,越说明第一次这个现象很多,但她还是有点不甘心。
“你在干吗呢?”陆远还没有完全睡醒,含含糊糊地问道。
她一时又脸红起来,事实昨天晚上,并不算是一次完整的……一脸愧疚而体恤地躺到她旁边,然后一边替她擦额头的汗一边软语安慰,“宝贝对不起啊,宝贝第一次会很疼,以后就不会了……”那种事几乎已留下心理阴影了。没有见红这个问题,陆远自然不会在意的,他毕竟是C市人,思想相对来说开放很多,即便女朋友有过恋爱史他肯定也不会介意,介意这个问题的,却是自己。带着疑惑又遗憾的心情站起身来,感觉屁股下微微一点热,迅速回头一看,白色被单有指头大小一片湿红。
天啊,要一整个晚上的时间才出现吗?接下来去卫生间里洗漱时,一会儿陆远应该看得到,她第一次给他了,不知道他是什么心情。曾在小说里看到,有些女人明明有过许多风流史,还故意在床单上弄一团血骗老实人,还有女人为嫁有钱人,装清纯也是用这一套招数。对鱼早早来说,自己可是货真价实的啊。在离开宾馆的时候,鱼早早为了提醒陆远这一点,故意悄悄说道:“昨晚疼到现在呢,刚刚还一直在流血,都疼出心理阴影来了。”
陆远没有表现出鱼早早想像中那般惊喜的样子,只是淡淡地说:“嗯,卫生间的垃圾桶里,我看到了。没事啦,过几天就好啦。”
出了宾馆,阳光落在露出衣服的皮肤上,火辣辣的疼,从地面到人群,源源不断的热气散发过来。鱼早早很怕热天,她并不胖,但天热出汗以及头脑晕乎乎的感觉,都是让她厌烦的。跑到一家小卖部,买了十根冰棒,反正价格也不贵,两元一支,一共20元,即便其中的一半都化掉了,也仅损失十块钱而已。不过把这一塑料袋冰棒提在手里,宛如冬天暖手宝的作用了,时而敷在脸上,时而抱在胸前,时而搁在大腿上,哪儿热得厉害往哪儿贴,非常管用。
一直到家门口,还剩下四支冰棒。隔着包装袋,软囊囊的如同一团冷浆,放到冰箱里冰一会儿,准备热的时候再吃。迎接两人的,不仅有鱼父鱼母鱼知知,还有远近的亲戚和村民,有一些是专程赶过来瞧这未来姑父顺便送祝福的,有一些则是村民趁天热无法干活过来凑热闹。陆远表现出了他城里人的高情商,面带微笑地回答着妇女们的问话,还频繁给男人们递烟。惹得一众人纷纷称赞。
站在二楼的阳光房里,开了一个小窗格,四面八方皆是密不透风的绿,有微微阵阵,团团绿色轻轻摇晃,阳光浓烈,照得泥土地面一片金色,泥土和树木的气息一阵阵飘过来。多么鲜艳的画卷。“呜—呜—”不知道什么时候,家里的小黑狗悄悄跟上楼来了,在她腿边磨蹭着,长长的舌头垂下来。鱼早早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将方才放到冰箱里的冰棒拿了一支出来,还没有凝固,撕开包装袋倒进狗狗的饭碗里,它非常开心地吃起来。
到处都是一片田园风光。
客厅里的众人还在聊天,鱼父鱼母拿着算命先生合的八字注解端详许久,非常激动。旁边亲友邻居除了不时表达羡慕之外,还纷分献策,这么热的天气,订婚酒要如何办。
晚上他们也讨论这个问题,陆远表示可以找一家酒店,费用方面他负责,只需要确定多少人到场即可。鱼家皆不认同,表示村子里的人们订婚宴例来是在家里办的,而且酒店只能去县城找,如果亲友去送礼,还得自己找车,恐怕得五六辆,再加上酒店的花销,很不划算。不如多买些菜来自己办,大家吃得实惠开心。
陆远也就不说什么了,他完全尊重这里的习俗。
接下来的几天,就是置办东西,除了买各类荤菜素菜之外,还有小礼包。计划了一下,一个小礼包里面,放一盒烟,一盒牛奶,一些软糖硬糖,几枚巧克力,包装得好看一点,到时候客人过来把份子钱写记账的先生,然后随手递给他一个小礼包。这是农村婚嫁里的常见习俗。订婚宴的日期是两人回去九天之后,特意在老黄历上选的吉日,好在近期就有吉日,也好在天气虽然热,但那一天照例是个晴天。
十里八乡的亲友,基本都电话通知了一遍,然后开始紧张地布置着订婚宴。村子里面平时能说会道又手脚利索的妇女都来帮忙,当然不是免费的,给的工价是200元一天,临去时还要带一些没有上过桌的好菜回去。这也是当地习俗。
这是一桩美差,远的近的妇女争相竞聘的事儿,因为在农村毕竟没有收入,而且做饭招待客人,端茶倒水,与人寒暄聊家常,这些巧活儿比种田种地好多了,更重要的一点是,这是订婚宴,来参加也可以沾沾喜气。
鱼早早请了两个帮忙的妇女,她们头一天就得来鱼家,帮忙布置现场,然后合理安排次日的一切事宜,晚上就在鱼家住宿。还有六七个妇女则是义务帮忙,鱼早早告诉陆远,在农村便是这样,有什么大事,邻里之间互相帮。
陆远感觉一切都很新奇,他非常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