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叶继续补充,“还是等警察来了,再一起聊天吧,人多热闹啊。顺便在等警察的这段时间,你们想想措辞,比如警察问你们,如何证明我侵犯了这位小姐,你们要如何回答;或者这位小姐如何会出现在我的房间,你们要如何回答……”
鱼早早摁开了方才那段长长的录音,感觉到可能有废话,快进了一下,然后点击了播放,“我一定让你度过一个奇妙而终生难忘的夜晚……”露露甜蜜的话使得在场的人都有点起鸡皮疙瘩,她一面继续播放着那录音,一面说道:“这位小姐进来没多久,我就报警了,然后迅速录音,而且刚才在柜子里的时候,我已经将录音存到一个你们找不到的地方了,所以啊,一会儿警察来的话,这将是一个很好的证据哦。你们认为,警察是相信有证据的我们,还是相信你们的一面之词?另外,范先生是外省人,今天差点丢了十几万块钱的手表,现在又被人讹诈,如果上了新闻,他的经历也可以反证你们D市的民风,上面的领导以及看新闻的百姓们,会站在哪一方呢?”
大汉突然把目光转向露露,“你还不把衣服穿好,光着身子让别人看很光荣是吧?”
露露嘟起性感的红唇,在大家的目光里,不紧不慢地穿衣服。
鱼早早的感觉就是,这个女人,心理素质好强大,如果她在众目睽睽之下,身上仅着几乎遮不住羞的寸缕,她简直可以去跳楼了,但眼前这个女人不一样,她不紧脸没有红一下,穿衣服毫不慌张,甚至有意无意地将柔嫩的手指拉扯一下内衣,使得两三个人不约而同地咽了一下口水。鱼早早看不下去了,“我感觉这空气中,弥漫着一股HIV的味道。”
范先生闻之一笑,不说话。
大汉没听明白鱼早早说了啥,看到范叶的笑,知道不是什么好话,回过头去大声道:“说我坏话小心我扇你两个耳光!”
露露倒是听懂了,头也不抬,“别理她,丑人多作怪而已。”
大汉指着范叶的鼻子,“既然这次你没有冒犯我老婆,我就饶了你,如果再有下次,我一定打断你的狗腿!”接着对着身后的众人一挥手,“我们走!”
这场游戏,以鱼早早和范叶战队的大获全胜而告终,在那群人走了以后,两人又聊了大概五分钟,一看十二点都过了,鱼早早说自己明天一早还要去替班,就没再聊下去,赶紧回房间洗澡然后睡觉了。次日在闹钟的铃声里醒来,起床下楼去接艳姐的班。
大概九点左右的时候,手机QQ响起来,是《爱如微风来》杂志的编辑半颗糖发来的,“有新的画稿么?”
鱼早早回复道,“我目前在练习水彩画,目前有一幅成品,是黄昏晚霞之景,要我寄过去给你瞧瞧么?”
“要么你先拍个照片给我看一下吧。我已经从原来的杂志社离职了,最近一直在忙工作室的事儿,差不多也快成型了,目前正火热征稿呢。”
“可以,你等等啊。”回复了陆远的消息之后,鱼早早把保洁员喊过来替她看着前台,自己则迅速跑上二楼,把那幅画儿展开,然后手机拍了三张照片,发给了陆远。
十分钟以后,陆远加息了消息,“早早啊,你的这幅画儿呢很好看,非常绚丽,有强烈的视觉冲击,但此画的风格与我需要的作品风格不符哦,毕竟里面全是风景,没有人物或者故事。所以,我期待你新的作品哦。”
这就是被拒绝了呗。
鱼早早收起画儿,回复道:“行,我再画。而且因为要四处采景,我还会在外面待一段时间,要么这样,以后我画成了,先拍照片给你看,如果你觉得顺眼,我再邮寄成品给你,这样可以么?”
“好的呀早早。我一直都喜欢你的绘画风格,我也希望我们能够建立长期的联系呢。”
想到现在这么清闲,反正也没什么事,鱼早早又拿了颜料和画纸下楼去。虽然上班时间做其它的事情是不被允许的,但在这里好像也没那么多讲究了,她之前也干过这类事,艳姐看到了也没说什么,反正艳姐自己上班没事干的时候,不是微信聊天,就是趴在那里睡觉。用她自己的话说,“每个月1200元的工资,一个月按照30天来算,那就是一天40元,而每天上班的时间都是大于或等于十小时,也就是说一个小时的工钱连4元都不到。上哪儿找这么廉价的劳动力去?再者说了,空闲时间合理利用起来,也不是什么坏事嘛。”
重新坐在前台那里,半个小时过去了,她的脑海里都在思考着同一个问题,“要画什么才好呢?”
昨天那件有趣的事浮现在脑海里,又想到自己在柜子里待了许久,到后来上床睡觉的时候,身子还有点痛呢,不如就画一幅《柜中人》吧?构思是敞开的一只枣红色大壁柜,里面一个女孩的淡淡侧影,因为夜晚以及灯光糊糊,这个女孩的样子要画得几乎可以与夜色相融的感觉,反正就是要突出那种神秘诡异的气氛来。有了良好的构思,下笔起来就快多了,不过因为需要的颜色都很暗淡,而颜料的色彩很少有那些颜色,须得调色,于是画了一整个上午,还只完成三分之一。
保洁员大姐喊她吃饭的时候,完全沉浸在绘画中的鱼早早才意识到已经十二点多了,这里上班包中餐和晚餐,吃着饭又想起了一件事来:昨天晚上与范叶先生从烧烤店里出来的时候,他曾说过今天会退房去别家住,但一上午都没见他来退房,作为宾馆的工作人员,过了12点还不退房,说明要续房,不管住宿者是否愿意,是要再交钱的。
想到这里,她给范叶发了一条微信,“范先生,你还住宿吗?”
一直到她把午饭吃完,都没有看到回复,回到前台坐了一会儿,感觉有点不对劲,即便因为昨晚睡得太晚要赖床,也不至于快一点了还不起来,于是她站起来,准备上去问一下,这时候手机响了,一条非常奇怪的号码发过来的短信息:
“范先生在我手里,如果你敢报警,我就撕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