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悦集团一楼大厅,沈辞文和叶芳仪站在前台问道:“请问沈长时先生在吗?”
前台露出得体的微笑:“您好先生,请问您有预约吗?”
沈辞文回以一笑:“没有,麻烦你通报一声。”
前台又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抱歉先生,我们需要预约 。”
叶芳仪看了丈夫一眼,眼神满是焦急,沈辞文拍了拍她肩膀以示安抚,接着问道:“抱歉,你能通报一声吗?”说着他翻出名片夹递了过去,“就说我叫沈辞文。”
前台看他明明一脸焦急却还是表现的温和有礼,名字和沈先生一个姓,犹豫了一下,道:“好的,您稍微等一下。”说着拨通了内线。
隔了一会儿,她挂断电话对他们说:“抱歉二位,沈先生开完记者招待会后就有事出去了。”
“那你们总裁呢?”沈长时又问。
“抱歉,总裁是和先生一起出去的。”
“那他们什么时候回来你们知道吗?”叶芳仪问。
“抱歉太太,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
“可是……”
“好啦,”沈辞文拉住还想继续问的叶芳仪:“高层的行程她们是不会知道的,我们就不要为难人家了。”
说完又对前台道谢:“谢谢,如果你们先生回来了,麻烦你告知一声我们来找过他。”
“好的。”
“不是——”叶芳仪还想再说点什么,但却被沈辞文拉着走了。
“你别拦着我呀!”
“好啦芳仪,我们明天再来吧,五年我们都等了,还在乎这一天两天吗?”
叶芳仪脚步停了下来,眼睛已经有泪意:“你说这孩子,明明活得好好地,为什么也不告诉我们!害我们这么伤心!”
沈辞文叹了叹气:“或许是孩子有什么苦衷呢?”
叶芳仪:“有什么苦衷不能一家人一起解决吗?”
“你说,他是不是还在因为当年的事情怨我们?所以不想认我们了?”
“你想什么呢?”沈辞文无奈道:“长时不是那样的孩子,当年的事,也都过去了,他不会说什么的。”
“可是朝暮她——”
“好啦好啦!已经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再说朝暮现在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们就更不要再提了。放心吧,都会好的。”
叶芳仪点点头:“但愿吧。”
两人相互扶持着刚走到大门口,一辆黑色宾利就停在了两人面前,紧接着车门被打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从车上下来,走到两人面前,问:“您好,请问,您是沈辞文沈先生吗?”
沈辞文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发现自己并不认识这个人,疑惑着问:“请问您是?”
男人笑了笑:“我是谁并不重要,而是我家主人想要见您一面,方便跟您约个时间吗?”
沈辞文又问:“你家主人是?”
“到时候您见了就知道了。”男人说着从西装内侧口袋里掏出一张一家餐厅的名片递给他,“后天晚上8点,我家主人会在这家餐厅等您。”
沈辞文接过名片看了一眼,这是隆城一家十分高级私人餐厅,一般人进都没机会进去,他一介书生,虽在学术界颇有威望,但这样的地方却是去得少之又少,心里疑惑更甚了,忙道:“抱歉这位先生,你家主人到底是谁?又为什么要约见我?”
男人似是看出他的不安,笑着说:“沈先生不必紧张,我家主人只是仰慕先生的学术已久,一直想找机会见您却没有抽出时间,请您后天务必赴约!”
说着又对他鞠了一躬,这才钻进车里,沈辞文想拉住拒绝,可是车已经开远了,看着手里的名片沉默了良久。
叶芳仪也莫名担心起来,问:“没事吧?”
沈辞文将名片收了起来,对叶芳仪笑笑:“没事。”
已经开远的宾利车里,刚才的男人掏出手机给自己的主人汇报情况:“主人,您吩咐我的事情已经办好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遒劲有力的中年男声:“好。”
“属下想问,为什么不今天直接把他带来见您了呢?”
电话那头的笑了两声,道:“小方,你还是太年轻,有些东西,是需要时间慢慢准备的。”
小方立刻低了低头,道:“主人教训的是。”
“行了,你去看看叶坤那边的事办的怎么样了,必要的时候帮一下。”
“是!”
挂断电话后,被称为小方的男人吩咐司机:“去西郊断崎山。”
“少爷,我们真要去帮那个叶坤吗?”司机忍不住问,语气有点不高兴,“那个叶坤眼睛长头顶上似的,从来没带正眼看过人。”
男人笑了笑:“去,为什么不去?”
司机听他这语气,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立马踩了油门,道:“是!”
秦朝暮走后没多久,小屋的门就被敲响了。
与其说是敲门,倒不如说是拍门,周叔神色自若地走到门边打开门,叶坤嘴里叼着一个狗尾巴草带着身后跟着的三个人直接大摇大摆地越过他进了屋。
“你们是谁?为什么来我家!”周叔走上前试图阻拦他。
叶坤一抬手甩开周叔伸过来阻拦的手,吩咐自己身后的三个人:“搜!”
“喂!”周叔立刻上前阻拦,“你们干什么!这是我家!你们这是私闯民宅!”
叶坤一把揪住他的后领把他扯了回来,“老东西,老实点!”
周叔挣脱他,气得声音都在发抖,“你到底是什么人?凭什么搜我家!”
叶坤嗤笑一声,恶狠狠道:“闭嘴!”
屋子不大,三个人很快就搜完了,“坤哥,没人。”
叶坤走到周叔面前,脸上全是不耐烦:“人呢?”
“什么人?”
“别给老子装蒜!秦朝暮呢?”
“原来你们找秦小姐,可是秦小姐怎么会在这里?”周叔满脸都写着疑惑。
“少他妈给老子装,老子亲眼看见你把人带来的!”
“我真的不知道啊!”
“行,”叶坤凑近,“不知道人在哪里也行,东西呢?”
周叔一哏,“什么东西?”
叶坤动了动脖子,脸上的表情赤裸裸地宣告着他的耐心已经告罄,他吩咐手下:“绑起来,搜!”
“你们干什么!”周叔惶恐着挣扎,“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找到了吗?”叶坤问,
“坤哥,没有!”
“妈的老东西!”叶坤骂道,“说!秦朝暮去哪儿了!”
周叔没说话。
“哼,”叶坤冷哼,从后腰摸出一把枪抵在周叔脑门上,“说不说。”
周叔:“我真的不知道。”
“那你是打算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坤哥,”一个手下跑过来说:“屋子后面有道门!”
叶坤压着周叔走到后门,看了看上面的锁头:“钥匙呢?”
“这锁都好多年了,钥匙哪里还找得到。”
叶坤懒得多费口舌,拿着枪直接打爆了锁头,一脚把门踹开,几个人涌出去,一个小弟道:“坤哥看,这有条小路!”
叶坤一把把周叔推向身后的小弟:“你看着他,其他人,跟我追!”
“是!”
“你站住!”
周叔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挣开了人,奋力撞向准备离开的叶坤。叶坤对这一撞毫无防备,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巨大的冲击力撞下了田埂——
“坤哥!”手下叫道。
叶坤打了几个滚,身上好几处撞到了淹没在草丛里的石头,他疼得发了狠,撑着地面站起来,捡起枪,活动了一下胳膊,走到跟自己一起滚下来的周叔旁边,拿枪口指着对方恶狠狠道:“妈的,老东西,你找死!”
“砰!”
刚跑到的山顶的秦朝暮被一声枪响惊得脚步一停,她猛然回头,浓密的树林里好似蛰伏着什么可怕的猛兽,下一秒就会冲出来把她吞噬殆尽。
周叔肯定出事了,她心道,那群人马上就会追上来了。
秦朝暮深吸了一口气,立刻马不停蹄地顺着周叔说的那条路往山下跑,汗水已经浸湿了她的头发,额前的刘海一缕一缕地耷拉在前额,“再快一点,再跑快一点!”心里有一道声音一直在不停地提醒她。
她很快就跑到了周叔说的那个岔路口,然后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右边。但跑了一段距离后她突然停了下来。
因为,前面的路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