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也有其他人想法更恶毒,那就是赵司吏。
赵司吏看着在监狱里瑟瑟发抖的萧光德,并不满足,他想让萧光德全家都来陪葬。
赵泉的事情,先是由萧南瑾而起,然后又殒命于萧光德手中。
萧家这一家子,简直就是来向他们赵家讨债的!
赵司吏一想到这些,就觉得心口一阵剧痛,他们赵家,那可是三代单传啊!
如今,算是在萧家手里断根了。
“你们萧家断我赵家子嗣,那么就别怪我让你们全家陪葬了!”赵司吏喃喃地道,声音中一片狠戾。
赵司吏来到城南墙根,找到了一个小混混,并偷偷塞给他一两银子,混混自然知道拿钱办事的道理,按照赵司吏说的,悄悄地去城隍庙中扣了扣门。
过了一会儿,原本破败的城隍庙突然打开了门,放这个混混走了进去。
蛇有蛇道,鼠有鼠道。这些混混虽然自身没有什么大的能力,却有门路能认识到一些厉害人物。
随着这混混离开不久,一个獐头鼠目的家伙嘿嘿笑了两声,背着自己的长剑出了门。
“千里寻香”段思流,江湖上有名有姓的高手。
其人武功高强,却生得獐头鼠目,凭着一手偷香窃玉的手段,在这江湖上臭名昭著。
这几天为了萧光德的事,萧家也是天天进进出出的都是人。恰逢温半夏和萧陈氏一同外出办事。
段思流在暗处看着这婆媳两个,脸上渐渐地浮现出了一丝淫荡的笑容。
“这两个货色不错嘛!嘿嘿……三千两银子,看来她们得罪的人相当厉害嘛!以后这样的生意再多来几次,就好了……”
段思流心中默默地感慨着,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不离温半夏和萧陈氏。
跟了半晌,眼看着温半夏和萧陈氏来到了一个僻静的小巷,段思流当下也不再掩饰,直接现出了身形。
“来吧!两个美人儿,让爷来疼疼你们,保证你们有了这一次,还想下一次!”段思流肆无忌惮地说着,猥琐的目光不断地从二人身上的敏感部位看去。
温半夏有些懵懂,但也本能地感觉到一阵厌恶。
而萧陈氏则是彻底的华容失色了。
天呐!她们怎么会这么倒霉,遇到了这样的歹人!若是清白被毁……
萧陈氏心中想着,眼中已经闪现出了决然的神色,只待段思流上前,便会直接撞墙自尽。
段思流淫笑着上前走来,萧陈氏咬咬牙猛然向墙上撞去。温半夏也警惕地做出了防御的姿态,向着段思流招呼了上去。
只是,温半夏虽然自小打猎,一身力气,但面对一个江湖上成名已久的高手,满身神力,竟然无从使出,立时占了下风,不过片刻便被段思流给制服了。
萧陈氏更是身子还未挨到墙边,整个人便已经被段思流揽进怀里。
眼看着段思流行动如风,身手惊人。
温半夏和萧陈氏都只觉得如同一盆凉水,猛然浇到了心头。
完了!温半夏和萧陈氏同时感觉到了不妙,温半夏还在徒劳的挣扎,萧陈氏却已经开始了闭目待死。
谁知这时,从天而降一双大手,对着段思流左右开弓,连扇十几个巴掌。
段思流被扇的一阵糊涂,摸着自己滚烫的脸颊,慌忙逃窜。
段思流已经是江湖上一流好手,能够把他打到无还手之力的,那没一个是简单人物。
是以,段思流被吓得肝胆俱裂,来不及看清楚来人是谁,便身子一窜,飞快地逃跑掉了。
温半夏和萧陈氏对面前这个突然从天而降救了她们的义士充满了感激。
“谢谢大侠救命之恩!”温半夏拱手作揖道。
这个神秘人挠了挠头,脸上有了几丝困惑,他只觉得站在面前的温半夏有些眼熟,觉得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姑娘不必客气,这是他罪有应得!”神秘人说罢,便飘然而去,一边走还一边在思索着到底什么时候见到过温半夏。
温半夏身上给他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的心神都忍不住一阵悸动。
若非他现在正有事去皇城,定然这里留上一段时间,把事情探个究竟了。
神秘人摇摇头,默默的记下了这个地方,决定等事情了了再来一趟。
温半夏和萧陈氏回到家,急忙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告诉给了萧南谨。
萧南谨听后十分恼怒,气得脸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幸好……幸好半夏没有出事,要是半夏出了事的话,那他……
萧南瑾想来想去,心中已有决断,这事自然跟赵司吏脱不了干系。
萧南谨根据温半夏的描述找到了躲在城南墙根的混混,用了点小手段就套出了赵司吏指使混混找人调戏温半夏和母亲的话,并写在纸上,让混混按手印,确保事情是真实的。
萧南谨想这件事情不足以让赵司吏被扳倒,于是又从混混那里打听到赵司吏雇佣武林高手的事情,顺藤摸瓜找到了证据。
所谓打蛇不死,必受其害。
前世的时候,他身为南宫瑾,没有防御住曲贵妃的手段,今生若是再折损在赵司吏这点儿小手段之下,那可真的枉为人了。
萧南瑾冷笑一声,开始全力运转了起来。
他本来没有想着救萧光德,可是赵司吏对温半夏以及萧陈氏下手,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赵司吏,必须死!萧南瑾眉毛微挑,心中已经下定了决心。
很快,萧南谨把之前醉仙楼里“刺杀二皇子”的事情连同雇佣武林高手一起呈给张县令。
内容详实,证据清晰。
张县令自然就把这两个事情联合起来,认定赵司吏就是“刺杀二皇子”的主谋。
这萧南瑾的架势,很明显要死磕到底。与其让萧南瑾上告,把他也拖下水,还不如断臂求生,把自己摘个干净,向二皇子表明忠心。
反正事情本来就是赵泉做下的,赵司吏也不算冤枉。
于是,任凭赵司吏再怎么喊冤,张县令就当听不见,下令推出城外斩首。
速度快得让人不敢相信。
法场外,赵泉身边的忠仆,二十来岁的赵群痛哭流涕,只等着刽子手行刑完毕,丢到乱葬岗后,偷偷前去,把赵司吏尸首带回去好生安葬了。
赵司吏一死,赵泉自然就变成了罪臣之子,萧光德反而因此被免于死罪。
不过这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萧光德被押到牢房审讯的地方,结结实实的挨了几顿打。
这时,萧南谨天天在家被祖母念叨“快去看看你父亲怎样了”,不得不来到大牢,前来寻找萧光德。
萧南谨来到大牢,给了牢头一两银子,让他们手下留情,打的时候轻点。同时,找张县令说情,没多久用银子把萧光德从牢里赎了出来。
萧光德回到家,直接去了夏香儿的房间,夏香儿看到萧光德回来,想到儿子已经因为他变的疯疯傻傻,气不打一出来,扑向萧光德,“都是你害的我儿,我跟你拼了!”
萧光德一把把夏香儿甩在床边,看着萧彭泽在房间里蹦蹦跳跳,满嘴疯话,心中也是懊恼。
萧彭泽变成这个模样,萧光德何尝不心痛。可是,事已至此,再心痛也无法使时光倒流。
而夏香儿却不断地在耳畔喋喋不休,让萧光德渐渐地开始恼羞成怒了起来。
“闭嘴!你这个没用的女人!要不是你没有管好彭泽,彭泽何至于如此?”
萧光德狠狠地一巴掌甩在夏香儿的脸上,破口大骂了起来。
“你打我?你竟然因为这个事情打我?”夏香儿难以置信地摸着自己的脸,看向萧光德,整个人都懵了。
这件事,竟然也能全都怪到她的头上,萧光德这是疯了吗?
于是,两人顿时厮打了起来。
萧光德打完夏香儿,郁气难舒之下,顿时想要到赌场去碰碰运气,赢点儿钱来缓释一下心情。
从刀疤丁那里赢了一次钱之后,萧光德已经对这种滋味儿着了迷。
萧光德一进赌场仿佛找到了昔日的精气神,与一群赌鬼围着赌桌大声吆喝,突然,萧光德看着桌对面的人有些眼熟,定睛一看,是弟弟萧光俊。
这下可好了,兄弟二人每天相约去赌场。
回到家夏香儿便跟他又哭又闹,说这一切都是他的错,萧光德听了就火冒三丈,动手就又打夏香儿。
至此,夏香儿的房间里再无安宁。
而钱桂花在萧光德出狱之后,没有第一时间回来看她,而是到了夏香儿那里,然后就再也没有音信了之后,对萧光德也愈发冷了心,堵着一口气,不再理会萧光德。
时间过的飞快,眼瞅着秋闱的时候到了。
众多考生前去参加考试,萧南谨自然是其中一个。经历了这么长时间的刻苦学习,自是信心满满。
不久后,就是放榜的日子了,萧南谨不急不慢的从人群中挤过去,远远就看到自己的名字在第一列挂着,超过了盛泽府官学中的其他才子,这让他好不得意。
身中解元,萧南谨自然而然的要奔赴下一个更高级别的考试,这就要进京咯。
回到家,萧南谨把这个好消息先告诉了温半夏,温半夏开心的又蹦又跳,要去做一桌好吃的犒劳犒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