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级人物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廉价了?满地都是,也太夸张了。
系统该不会坏了吧?
裴云上小心翼翼地一个个对过去,只需要一秒,对方便看了过来,这一个个警惕性也太高了,怪不得能成为高级人物,看来都是狠角色。
裴云上暗暗心惊,怕引起怀疑,也不方便再继续观察他们,只能先将视线转移到别处了。
她这次来参加封后大典可不仅仅是为了凑热闹,还有更重要的任务。
她必须想办法将哥哥的消息带给长孙胤修,让长孙胤修想办法尽快将哥哥救出来。
容瑛才刚受了她的气,指不定回去后会不会拿哥哥当出气筒呢,她可不能让哥哥替自己背锅。
可是长孙胤修坐在上座,离她这个小小的贵人所坐的位置甚远,要怎么把消息传过去呢?
只能想办法将长孙胤修引出去了。
但是眼下这种情况,要引起长孙胤修的注意,也太难了,无异于上青天。
裴云上还没想到对策。
眼前突然火光一闪,容瑛的身上蹭的燃起了几团小火苗。
跟着有人大喊:“容妃娘娘的身上着火了,救命啊!”
“这无端的人身上怎么会起火呢,一定是地狱之火烧过来了!”
“快逃啊,是裴皇后的怨灵来报仇了!”
“……”
火苗很快连成一片,火势越来越大,容瑛的惨叫声更是不绝于耳。
众人看到火光,全都乱了心神,跑得远远的,谁也没敢冲过去灭火。
那可是能将人烧着的地狱火焰,谁敢靠近?
裴云上因为跟容瑛同住在凌霄宫,座位的距离在一条线上,不是很远。
见众人都跑远了,她也在犹豫,要不要趁机跑出大殿找长孙胤修,说不定长孙胤修也会出去。
可是,长孙胤修没有。
他竟然拿起酒坛往容瑛的身上泼了下去。
这无异于火上浇油!
容瑛身上的火烧得更旺了,他还像没事人一样,拿着酒坛,故作惊慌:“哎呀糟糕,本王想来救火来着,怎么浇了水,火反而烧得更大了?”
“王爷泼的是酒,火不烧大才怪!”旁边有人看不下去了。
长孙胤修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一拍脑门:“瞧我这记性,以为酒跟水一样,能救火呢!”
众人汗颜,都服了这位主子的糊涂劲儿。
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裴云上清楚地看到了他眼中的嗜血残忍。
他对容瑛的恨意一点儿都不比她少,甚至于更深。
这是什么仇什么怨?
容瑛被烧得哇哇大叫,又有人火上浇油,早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满地打滚儿。
可是火太旺了,她的头发都烧了起来。
再不救人,可能她就香消玉殒了。
长孙晋康蹭的从皇位上站了起来,完全没料到会突然生出这样的变故,他的脸色黑成了锅底。
不过,火势太大,他也没打算过去救人,只用嘴喊着:“快救人!救人!”
侍卫们一涌而上,却又担心地被火烧到自己,只在外围。
唯有刘文恒刘太医发疯似的扑了上去,用自己的披风将火扑灭了。
容瑛这才得救,可是经过焚烧,她的身上早已面目全非了,整个人像是丢了魂儿一样,傻愣在远处,哆哆嗦嗦的,神志不清。
嘴里说着:“别烧我,我不是故意的,娘娘饶命啊……”
她这是被先皇后的怨灵吓傻了啊!
刘太医慌忙帮她治疗,长孙晋康也冲了过来。
大殿里乱成了一锅粥,所有人都在说,一定是先皇后不满自己的位置被取代,回来复仇了。
可是她要复仇为什么不烧新后,而要烧容妃娘娘呢?
是不是容妃娘娘在背地里做了残害她的事情?
“皇上……快,快叫云贵人过来。”容瑛顶着一张烧毁的脸,虚弱地启动朱唇,想拉住长孙晋康这根救命稻草。
可是看着她脸上被烧过后丑陋的模样,长孙晋康很是嫌弃。
墨眉一拧便躲了开去,容瑛抓了个空,心底一沉。
皇上到底是无情的,因为她被烧毁了脸,便毫不犹豫地抛弃她,那一脸的嫌弃如毒针般刺痛了她的心。
她不明白自己明明付出了那么多,为什么到最后却只能得到这种不堪的结果?
“皇上不要容儿了吗?”
“你别说话,赶紧让太医帮你诊治!”长孙晋康其实也不是那么无情,看着容瑛伤重如此,他也痛心,只不过容瑛这会儿满脸烧伤的模样太刺眼了,他看不下去。
刘文恒赶忙诊治,因为身上也有伤疤,他便要拉开容瑛的衣裳。
容瑛一把挥开了他的手,“你干什么,大胆!本宫乃是皇妃,你一个男子竟敢私自乱碰本宫的身体,该死!”
说着,她又转向了长孙晋康,泪如雨下:“皇上真的不要容儿了吗?那容儿活着也没什么意思,还要什么治疗,顶着这一身的疮疤,不如死了算了!”
容瑛虚弱地闭起了眼睛,当真像是要等死般。
刘文恒被打开,也不敢贸然靠近,呆愣在原地,心痛如绞。
到底是谁那么狠心,下这样的毒手?
长孙晋康也有些不忍,忙喝道:“让云贵人过来,替容妃诊治!”
容瑛的伤在身上,让一个外男诊治确实不妥。
都快死了,她还想着为自己保全名节,实在难得。
长孙晋康心里有些动容,便想着让裴云上来试一试,那丫头之前不是治好了容瑛的过敏症吗,想来她对皮肤病有一定的研究,说不定可以让容瑛活下来。
此时,被点名的裴云上刚偷溜到大殿门口,正要出门。
一群侍卫将她拦了下来:“云贵人且留步,皇上有请!”
这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裴云上好无语,长孙晋康又找她做什么,怎么每次躺着都中枪?
眼看着长孙胤修的身影走远,裴云上只能哀叹一口气,跟着侍卫们回去了大殿。
原本慌乱的大殿已经被收拾的井井有条了,所有人都在自己的位置候着,容瑛虚弱地躺在厚厚的地毯上,长孙晋康和刘文恒一左一右站在她的身旁。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一步步走过的裴云上的身上。
这是怎么了?来找她问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