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有些语无伦次了，长孙晋康冷声道：“少啰嗦，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朕，是谁让你陷害云嫔的？”
落心把头摇成了拨浪鼓，“奴婢不知道啊，奴婢没有！”
她倒是死鸭子嘴硬，都到这种时候了，以为不承认就没事了吗？
长孙晋康怒火攻心，狠狠地咬牙道：“拖下去，打到说为止！”
落心被拖了下去，很快就有人来报，人死了。
她竟然这么不经打，裴云上越想越觉得可疑，分明有人在杀人灭口。
裴云上看向了丽妃，那个女人还想兴风作浪，贴着长孙晋康的耳边说：“既然人都死了，那就只能找别的证人了！”
长孙晋康惊奇地看向了她：“还有别的证人吗？怎么不早说？”
丽妃怕被怪罪，解释道：“臣妾也是才知道的，皇上一问便知。”
在他们的眼里，死一个奴才，激不起半点儿风浪，长孙晋康甚至都没想过要追究。
裴云上张了张嘴，想提及杀人灭口的事情，又做罢了，因为死无对证，追究下去也没用。
丽妃拍了拍手，很快便有几个宫人从外面进来，跪了行礼。
“见过皇上，见过丽妃娘娘，见过云嫔娘娘！”
长孙晋康看了过去，他倒是很想知道，这些证人还能说出什么话来，裴云上同样很期待。
来的人全是凌霄宫的宫人，以宫女胭脂为首，由胭脂作为代表，指着沃雨道：“奴才们昨晚亲眼看见，沃雨在掩埋小皇子的衣裳，很多人都看见了，落心没有在陷害沃雨，云嫔娘娘也能证明。当时沃雨就是因为这件事，被娘娘关起来的！”
其他众人跟着附和：“对，奴才们都看见了！”
沃雨纵使不指责裴云上，也没办法将自己摘出去，因为铁证如山。
很快便有人将小钰儿的那件血衣，给长孙晋康呈了上去。
长孙晋康看到上面的血迹，想到小钰儿很有可能已经遇害了，心如刀割，铁血男儿也红了眼睛。
“这是你干的？你还有什么话说？”他紧紧地攥着血衣，一手指着沃雨，眼神能杀人。
杀害了他最疼爱的宝贝儿子，等同于在他的心坎里捅了一刀。
沃雨无话可说，所有人都看见了，她说什么也没用。
“难道你也想要和那个宫女一样？”长孙晋康怒目而视。
“此事事关重大，她哪敢乱说，毕竟她只是个奴才。”丽妃又跑了出来，添油加醋，言外之意，沃雨肯定是受主子指使的。
“丽妃姐姐这煽风点火的本事真是厉害啊，不知道的还以为姐姐是厨子呢！”裴云上冷声道，嘲讽地扫了丽妃一眼，眼中满是轻蔑。
一口一个奴才，这丽妃以为自己有多尊贵？
“你胡说什么，谁是厨子？厨子可是下人，本宫的身份何等尊贵，怎么会去做下人做的事？”丽妃这辈子深受身份的困扰，她以为自己要不是庶出，早就坐上后位了。
裴云上故意把她比作下人，无疑是在往她的痛脚上戳，她自然不能接受了。
“姐姐这话说的好没道理，厨子凭自己的本事吃饭，哪里不好了？听说太后年轻的时候，为了先皇，都会亲自下厨呢！难道姐姐觉得自己比太后还要尊贵？”裴云上冷嗤道。
“你别岔开话题，我们在说那奴才谋害小皇子的事，你突然扯什么厨子，摆明了心虚！”丽妃被噎得够呛，哪里敢承认自己比太后尊贵，只能反咬一口了。
“我们说的不正是谋害小皇子的事吗，姐姐难道忘了，自己给小皇子做了什么好吃的？”裴云上反问。
“什么好吃的？”丽妃心惊了一把，花容失色，但是转瞬她又淡定了。
裴云上不可能知道她命人在糕点里面下药的事，一定是误打误撞。
“既然姐姐的记性那么差，妹妹只好请个人来帮姐姐好好回忆一下了。”裴云上拍了拍手，坤盛很快便将之前失踪的小青带了上来。
“这是谁？本宫根本不认识，你带她来干什么？”丽妃抵死不认。
“姐姐的记性真差，你不认识她，总该认识这只笛子吧？”裴云上从怀里掏了一只通体晶莹的笛子出来。
丽妃的脸色立马变得比锅底还黑，却依旧死不承认：“这只笛子跟本宫有什么关系？”
裴云上拿着笛子，试着吹了两下，忍不住赞叹：“这只笛子不光成色好，音质也是上好的，拿到集市上也不知道能卖多少钱。一个普通的宫女这辈子怕是都买不起。姐姐，你知道这只笛子是谁的吗？”
丽妃连忙摇头：“这个本宫怎么会知道，你休想陷害本宫。”
裴云上拿着笛子又赏玩了一番，故作不解地皱起了眉头：“谁说妹妹要陷害姐姐了？妹妹都没说出这只笛子跟小皇子的事有什么关系，姐姐怎会如此紧张，莫非姐姐知道？”
丽妃蒙了：“这事本宫怎么会知道？”她好像一不小心说漏了嘴，顺着裴云上挖好的陷阱就跳了下去，这可如何是好？但愿不会有人知道，笛子是她的。
裴云上接着说：“这只笛子是小青，也就是那个宫女的。”
裴云上指了指小青，有些愤恨：“你说气不气人，这么好的笛子居然是那个小宫女的，妹妹都不一定能买得起呢，也不知道小青是从哪里偷来的，妹妹这儿怕是偷不到，姐姐说呢？”
丽妃自然还是不肯承认了：“本宫也没有，你到底在说什么，本宫一概不知！”
“是吗？妹妹怎么听小青说，笛子是姐姐交给她的？”裴云上反问。
这只笛子是本案的重要证据，别人或许不知道，她却一清二楚。
丽妃先让人在糕点里下了蛊毒，想害她和小皇子，因为糕点是做给小皇子吃的，她偶尔也会吃一些。
等到他们都吃了糕点，蛊虫在他们的肚子里发挥作用，丽妃便能用笛子控制他们的行动，让他们干什么就干什么。
然而千算万算，丽妃也没有算到，糕点竟然被她打翻了，只有沃雨不嫌脏，捡了几块吃。
丽妃这才只能退而求其次，控制沃雨去埋衣服，想着只要沃雨指出是她指使的，效果也一样。
真是天真，裴云上早就识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