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明亮的月光下,隐约可见影影绰绰。
裴云上故意大叫了一声。
容瑛立马带着人群冲了进来。
“房间里面什么动静?快进去看看!是不是有刺客?别让云嫔娘娘被刺客伤了!”容瑛一边推门进屋,一边冠冕堂皇地招呼众人。
什么刺客都是借口,事实上,她早就和坤盛商量好了,让坤盛进屋就抱住裴云上,弄出很大的动静,然后她便可以带人进去,捉裴云上一个现形。
到时候裴云上被众人看到和太监厮混,肯定会被处以极刑。
“云嫔娘娘这是在干什么啊?为什么叫得那么大声?她的屋里怎么有个男人?”容瑛还没看清楚就开始大声惊叹,恨不得马上把裴云上拖去杖毙。
可是进屋后,并没有看到抱在一起的二人,只有坤盛在帮裴云上捶背,还是没有任何肌肤接触,用小锤子慢慢敲打的那种。
画面很和谐,容瑛的脸色却比吃了苍蝇还难看。
她想质问坤盛,这是怎么回事,却又开不了口,只能瞪大了眼睛,又气又急地站在原处。
后面的宫人跟着进屋,心情都很复杂。
云嫔娘娘身边的人不是坤盛吗?两个人并没有做越轨的事情,容贵人瞎咋呼什么?
“容贵人这是在做什么?”裴云上也很疑惑,好像并不知道容瑛为什么突然闯进来。
这次她没有喊容瑛姐姐,故意拉开了距离。也想让容瑛明白,如今在这凌霄宫里,她才是主子,容瑛不过是一个贵人,比她的位份低多了,就这么带人闯进她的房间,是以下犯上。
【系统提示:初级任务刷新。】
【新任务:罚容瑛倒十天夜来香。】
倒夜来香俗称倒马桶,这个任务好尴尬,但是深得人心啊!
裴云上发现自己都要被奇葩系统带邪恶了,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容瑛被她的咳嗽声吓得噤若寒蝉,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随便扯了个理由:“回娘娘,容瑛是肚子不舒服,晚上起来上茅房,听到娘娘的房间里面有异动,以为有刺客闯入,这才带人冲了进来。”
这瞎话编的也太假了,裴云上直接戳穿了:“哦?是吗?容贵人晚上起来上茅房都带着一群人吗?”
容瑛一下子被呛到了,这群人是她找来捉奸的,上茅房自然不用这么多人。
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有些语塞。
裴云上接着说:“既然容贵人这么喜欢茅房,那以后倒夜来香的任务就交给容贵人了。”
“什么?你敢让本宫倒马桶!”容瑛不淡定了,惊叫了起来。
“怎么了?容贵人不是很喜欢茅房吗?”裴云上故作不解,表情很无辜。
你才喜欢茅房,你全家都喜欢茅房!
容瑛要崩溃了,哀怨的眼神转移到坤盛的身上。
如今她地位比裴云上低,裴云上让她干什么,她都没办法反抗。
但是坤盛这个狗奴才怎么也跟云嫔那小贱人站到一起去了?不是说好让他抱住云嫔,她来捉奸吗?那个狗奴才竟然敢耍她,害她要倒夜来香!
容瑛气得浑身颤抖,恨不得手撕了坤盛。
身后众宫人都忍不住偷笑。
云嫔娘娘也太狠了,居然让容贵人倒夜来香,容贵人以后怕是再也抬不起头来了。
还真是大快人心啊!谁让容贵人总是仗势欺人,她活该!
【系统提示:初级任务完成,奖励积分20分。】
【总积分:4710分。】
接下来的十天,容瑛每天都在痛苦的和马桶作斗争,鼻子都闻不到别的味道了。
不管她走到哪里,都随身带着一股恶臭,不过跟她装疯的时候,捡屎吃相比,已经很好了。
半月之期如白驹过隙,约定拆纱布的时刻不知不觉地到来了。
长孙晋康如期而至,容瑛就像找到了救命稻草般,要扑过去找他哭诉。
长孙晋康闻到一股恶臭,嫌恶地躲了开去:“容贵人是有几日没洗澡了,身上的味道怎么这般难闻。”
“臣妾是……”容瑛备受打击,张了张嘴,想说自己是因为被裴云上罚倒夜来香,才这么臭的,又怕长孙晋康追究裴云上为什么罚她,到嘴边上来的话语,硬是给她咽了回去。
容瑛觉得委屈,只能满眼含泪地望着长孙晋康,乞求怜悯。
长孙晋康受不了那股恶臭,始终皱着眉头,容瑛的心里好像又被人捅了一刀,痛得抽气。
裴云上解释说:“姐姐在接受治疗,是不能沾水的,故而许多天没有洗澡了,还望皇上见谅!”
原来如此,长孙晋康懂了,还是嫌弃地用手挡着鼻子:“就算不能洗澡,你的身上也该擦擦吧,记得你以前挺爱干净的,怎么现在变得这样邋遢?”
长孙晋康有洁癖,从身体到心灵,都接受不了肮脏的东西。
容瑛委屈的眼泪滚落了下来,却又不好明说,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声音带着哭腔:“皇上就不要再打击臣妾了,臣妾拆完纱布,马上就去洗澡!”
她其实每天都洗好多遍,可是又要去刷马桶,那股恶臭就像烙在了她的身上,怎么都去不掉。
看她那么遭皇上嫌弃,沃雨快要笑岔气了,一直强忍着,却又忍不住悄悄跟裴云上说:“皇上那是没见她捡屎吃的样子,要是见了,怕是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她!”
长孙晋康隐约听到了:“什么见识?”因为沃雨的声音很轻,他听的也不是很清楚。
裴云上淡淡地回道:“就是之前容贵人疯掉的时候,做的事,没什么好的,皇上还是别问了。”
她嘴里说着让皇上别问了,却故意提起装疯的事情,长孙晋康也是见过的,一下子想起了当初容瑛最邋遢的模样,更嫌弃了。
容瑛急忙冲过去,想解释,长孙晋康有些忍受不了,避了开去,没让她说话,催着裴云上:“赶紧给她拆了纱布,让她去洗澡!”
裴云上领命去了,眼中的笑意掩都掩不住,都快兴奋地爆发出来了。
好戏马上便要开演,她怎么能不激动?
容瑛处于崩溃的边缘,恨不得将裴云上扒皮抽筋。